第251章：如此坠落
“卫敏敏，卫敏敏。”女同学看到她叫了起来：“这里进去呢，先进去唱歌，一会儿再出来跳舞。”
平时里的同学，可都是打扮得漂亮时尚，男的也变了，都会发现自已的帅气和有型，卫敏敏扬扬一个纸袋，把酒放在桌上：“顺路买了些红酒过来，可别嫌弃啊，咱们可都是同学一场。”
“呵呵，少来了，你这富家女，今晚的酒算你的。”有同学起哄起来了。
有些人是看到她偶尔开过那宾利来学校，好吧，关于她的事，多少是有人说的。
“无所谓，同学们今天随便喝，酒还是请得起的，不过别喝得狠了，不然我可要大出血了，今天唱得最少的，最不好听的就得跟我一块出钱好不好？”她欢笑着叫。
同学也高兴，气氛倒是热了起来。
如果想地融合进去，她倒是可也以的，就是以前总是把时间和精力用在家庭里。
同学的兴致很高，唱得更加的欢了，红酒她是能喝些，和同学拼酒也不怕。
到了快十二点，男同学就按耐不住了，呼叫着要去外面跳舞。
一班人都跑着出去，卫敏敏也去了，她看着众人欢乐着，却有点心里不太安的，要是顾淮璟知道她现在还在外面这样玩着，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反正就绝不会是有好脸色的。
她是不是真的有点老了，现在就想着回家了。
去了个洗手间，顺便看看手机有没有电话打进来，但是连条信息都没有了，看来顾淮璟真的是很生气了。
“再给我点货，我有钱，我马上就转钱给你，但是，快，那女人可等不及了。”
卫敏敏出去洗手，看到一个妖艳的女子正在上着口红，一身浓浓的香水味，刚才说话的人大抵是她吧，现在洗手间可没有人。
她先走，卫敏敏走在后面。
卫敏敏看着她扭着屁股推开一间厢房的门进去：“卫冰，你放心吧，一会我就给你好东西了。”
听到这话，卫敏敏就停了脚步，看着那还没有完全合上门的里面，她的四姐就躺在沙发上，整个人缩着像是很冷一样，双脚还在发抖着。
门被关上，她看不到了，可是心里却有点放不下，四姐跟她要钱，刚才在洗手间里，那女人好像在说要什么货，在等着，难道是四姐在等着什么货吗？这么晚了，非得在KTV吗？
她觉得很奇怪，也不想回去那么快了，转悠着盯着那房间，就看着有没有什么人来的。
等到快一点的时候，有个穿着夹克的男人鬼鬼崇崇地一路看着走来，然后敲开了那间厢房的门，卫敏敏灵机一想，回到他们的厢房去拿起酒就往那间房去。
“谁啊，干什么的？”里面的人很有警惕性地问。
“送酒的，今天有个老板喝多了，请每个厢房的人喝二瓶红酒。”
然后有人开门了，卫敏敏看着里面，男男女女很多人，而且很黑，只有桌上一个蜡烛，就连电视都没有开的，很怪的气氛。
一个女人说：“把酒放在桌上，快点出去吧，对了，服务员是穿成这样的吗？”
“刚换班来的，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先把酒送到每个厢房。”卫敏敏淡定说着。
将酒轻轻地放在桌上，迅速地寻找着四姐，四姐整个人还在抽着一样，双眼那样迷蒙着，整个人都挂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瘦得就像是枯柴一样了，黑眼圈也是大得像熊猫一样。
四姐这样子，简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还不快点出去。”有人催她了。
她看看四姐，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可正是这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大声喝叫的声音，然后房里有男的叫了起来：“***，有条子来了，快逃。”
不知是谁灭了蜡烛，然后是黑暗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无比的混乱，卫敏敏都不知是给谁撞倒在地上了。
她生怕混乱中被人踩伤了，摸到墙就缩在墙上。
灯光大亮，有人大喝一声：“不许动，把手都举起来，警察临检。”
地上是凌乱不堪的一片，还有些胶袋装着白色的东西丢在地上，警察的头一来，看了那东西一眼：“这是白粉，聚众吸毒，把这些人全都带走，去验尿。”
卫敏敏也一块被带走了，出到外面的时候警车灯很亮，而且很多的媒体，长枪短炮的一块来。
幸好，戴着纸袋出来的，不过也是丢死人了，要是她早一分钟出去，许就不会这样被抓到了。
到时去局子里得说清楚，她是想去找四姐，可真没有参与什么。
到了局里把纸袋一抽，卫冰看到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卫敏敏，你怎么，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看到你在里面，不知你发生什么事，想进去看看你，谁知道。”
“你真是糊涂啊卫敏敏。”卫冰长叹：“我会说清楚的。”
“四姐，你们是不是在吸毒？”卫敏敏轻声地问了一句。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包括看着他们的警察，就像她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一样。
只有卫冰是头也不敢抬起来看她的，也更是证实了卫敏敏的猜测，她瞪大眼睛看着卫冰：“四姐，你不会吧。你怎么可以，这是，这是很可怕的事啊，你知不知道？”
她只知道四姐在风月场所这些地方，但是没有想到会坠落到这么个地步，竟然会去吸毒。
一个个单独去小房里审问，卫敏敏说了很N次，可是人家还是不相信她，问到她的一些联系人，她说了顾淮璟，结果那警官一去查顾淮璟，然后就让她坐在另外的房间等着了。
卫敏敏想大抵是去通知顾淮璟了吧，她才没有吸毒，尿检也不怕，纵使是顾淮璟来了，也不会说她什么，只是会说她怎么可以这样鲁莽进去，要是发生什么事，那后果会怎样？
如今自已细细一想，也是极后怕的，那些吸毒的人有些凶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她那时怎么就脑子那么短路呢，怎么就不会先打个电话给卫冰呢。
那时，就真的想一心看看四姐她在里面干什么，一点也不像是陪酒一样，而且她还向她要钱，她就觉得四姐在那里并非是什么好事。想要把四姐拉出来，但是又不能鲁莽，幸好是警察来了，不然她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约莫大半个小时过后，门打开了，卫敏敏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顾太太。”
“你好，傅首长。”卫敏敏的脸有些抬不起来，居然惊动了傅明台了，真真是的，这只是误抓，结果清楚了放了她不就行了。
“你怎么在哪里啊？”傅明台坐了下来：“墨还不知道，他那边正忙着，我想这些事惊动他也不太好，亲自过来看看，口供我都看了，除了一个叫卫冰的女人说你与此事聚众吸毒无关之外，所有人都闭口不说你，真要算起来，还有得纠缠的。”
“那个，我和同学晚上去那里玩，考完试了就去放松，在洗手间里听到有女人提起我四姐，就是叫卫冰的，我就留心了，然后一直没有走，再假借着送酒的名义进去，果然是看到四姐了，还没有想要做什么然后就警察来了，我真的没有吸毒的。”
傅明台点点头：“这个我倒也是相信你，你的尿检结果也是没有事。现场的录像我也看了。”他笑了笑：“不过要是墨知道了，非得责怪你不可，顾太太啊，你可还真不让他省心。”
这不是取笑她吗，不过人家说得也是对，卫敏敏低头不好意思了。
“你这次可真的是冒险，顾太太，你家墨没有跟你说过吸毒的人都是凶残至极，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吗？ 这一次的临检，其实是早就有计划的，早收到风有人在那里做些违法的事，你啊，太冒险了。”
“嗯，嗯，我知道。”她点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行，这次呢就这么过去了，这事吧，墨不会知道的。”他朝她眨眨眼睛。
卫敏敏笑了：“这个，要是墨知道会不会说你啊。”
“他不会知道的，而且抓错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顾太太，你可以回去了，不过外面下起了雨，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那个，不用了不用了，傅首长，卫冰我四姐，她是怎么样了？”抓进来一会之后，众人被一个个隔离，她就没有看到她了。
“她啊，尿检的结果是吸了毒，她提供的联系人电话，没有一个能打得通的，我们查了她的记录，你是给了她钱是吧。”
“是的，我真不知她会这样。”卫敏敏是长长地一叹气：“如果知道，我可能不会给钱给她的，这其实对她并非是一件好事。”
“知道就好。”
“傅首长。”
“打住打住，能不能别这么叫我，我怎么觉得你是寒碜我呢，叫我傅大哥吧。”他心里笑了，顾太太叫他傅大哥，顾淮璟自然也是这么叫，这样他就高了顾淮璟一个身份了。
“那个，傅大哥，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四姐啊。”
他想了想：“好，你劝劝你四姐回头吧，她现在还没有不可救药的份，如果能戒得了最好，要是再抓到，非得被强行送去戒毒所不可。”
“嗯，好。”卫敏敏沉重地点点头。
一会被带到关押卫冰的小房里，看到卫冰坐在角落里整个人抱着身子缩着，瘦得就像一把干柴一样，那双眼睛尤其的是显眼，却是不健康的那种色彩。
以前她还读初中的时候，那时的四姐多美啊，艳若桃李，丰满白皙，顾盼生辉的，怎么现在却变在这样了呢。
心痛地轻叫了一声：“四姐。”
卫冰抬头没有什么精神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卫敏敏过去抱住她：“四姐，我带你回去好不好？”再多的话，想必卫冰听得多了，卫敏敏真不知要说什么好。
“小敏，你走吧。”她连眼也不抬地看着地面。
“我送你回去吧，四姐，外面现在很冷，还下着雨。”
“又没有人来领我，卫敏敏，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她闭着眼睛，索性一脸不理会卫敏敏的样子了。
卫敏敏看得越发的心疼，卫家的人什么得性她也很清楚的，四姐这般，卫家的人想必也是知道了，但是这晚上想卫家的人来领她回去，还真是不可能的事。
“我领你走。”卫敏敏用力地将她给抱起来，发现抱着她，才知道她越发的瘦了。
太瘦的卫冰，根本就无法和卫敏敏抗衡，被拉着往门口而去。
有傅明台在，二人很轻易地就出来了，卫敏敏扯着卫冰的手冒着雨一路扯到局子外面。
这个时候的雨很大，冷得真的是入心透骨的，路上一辆车也没有。
“放开我，你赶紧走吧。”
“不行，你等一会，这里站着避避雨先，我打电话叫的士。”卫敏敏将她扯到公车站里，那里至少是可以避避雨的。
她打着电话，卫冰看着她，无比的哀伤。
然后卫冰忽然转头就要跑，卫敏敏眼明手快地拉住她的衣服：“四姐，你干什么，外面好大的雨，车一会就来了。”
“放开我，卫敏敏，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四姐，以后见到我，也当是不认识。”
“我不认识你，那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是认识你的，我那个风华绝代的四姐是去哪了？你怎么把她给弄丢了呢，你把这个东西戒了好不好，傅明台说你这样子算是轻的，要是有决心戒了，还是可以的，你就不要再碰这些东西了，那是害人不浅的，多少人家破人灭都是因为它，四姐。”
卫冰嘶吼着朝卫敏敏叫：“你懂什么，我都找不到我自已了，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样，这么好运一闭眼就能嫁到个好的老公吗？”
“如果不好运，就要让自已坠落到这个鬼样子吗？你怎么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卫敏敏也大声地叫着。
卫冰哭了：“所以我说，以后你就当不认识我。”
卫敏敏压着气怒叫：“不行，你是我四姐，不管什么时候，我看到你，都不可能当作不认识你。”
“你就非得要这么讨厌吗？我爱过怎么样的生活，关你什么事，我就坠落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只不过都是卫志东的私生女而已。”
“还有更多人是黑户呢，连私生女的身份都还不是，是不是就得都去杀人放火的。”
卫冰黑脸了，哭着转就要走。
卫敏敏扯住她的手：“我不可能让你走的，四姐，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我都不能任由你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你会把你给完完全全的给毁了的。”
“为什么你这个人这么的固执，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死了又怎么样，又有什么人能记得我。”卫冰一边说着，一边的泪就流得越发的多，然后就朝卫敏敏冲过去抱住她：“为什么，你还要这样的在乎我，我都是这么一个不可救药的人了。”
她哭得很凶，哭得很可怜，像是把心里的种种不满给发泄出来了。
卫敏敏轻轻抱住她，鼻子也酸得直哭。
四姐还真是个苦命的人啊，如果当初卫家不那样贱踏四姐，许四姐现在都不知过得多好呢。
每个人一开始都不是坏的，可是走着走着，就把以前的自已给走丢了。
四姐一开始并不坏的，卫夫人不喜欢私生女和私生子们感情好，都不太允许多交往说话的。
所以卫冰和她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流，更没有什么话可说，可是她冬天没有什么衣服穿的时候，卫冰将旧衣服一扔说：“这衣服都破了，难看死了，给扔了吧。”
然后衣服就自然到她的身上了，她是卫家最小的那个，总是捡卫冰的衣服穿的，卫英的衣服都是名牌，哪怕是旧的不要的，卫夫人是慈善地送到什么机构去捐，反正人家都是不会给她的。
其实卫冰的衣服，很多是故意弄破的，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给卫敏敏了，只是自已那时并不喜欢卫家的一切，也很反叛 ，从来都没有细放在心上。
“四姐，别哭了好不好？我带你回去，你还可以再回头的，你现在还没有涉入得太深，你可以再回来的。”
“我真的可以吗？卫敏敏，你不知道，我都不相信我自已了。”卫冰哭得稀里哗啦的。
“可以可以的。”她点点头。
卫冰抬起头，然后看着一边的车灯说：“那是不是车来了。”
卫敏敏转头去看：“那个，不知道啊。”
谁知身边一阵风，她一转头卫冰就冲出雨里了，在黑暗里跑得极快，一边跑一边叫：“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我再也不认识你。”
“四姐，四姐。”卫敏敏大叫着，却没有叫回卫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