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前情往事

  第二天顾墨璟中午抽了个时间去医院看冯紫，昨儿个傍晚小王送她去医院的，是摔得挺伤的，他去的时候她似乎在小憩，十分的安静，在外面玻璃上看到她一双秀眉却是紧拧不放。
  他轻轻推门进去，本不想忧想冯紫的，可冯紫却是浅睡的人，一点点声音就听到了，睁开了眸子一看到她，轻柔的笑意，就一点点地从眸间传到脸的每一个角落里。
  他轻声地问：“好点没有？”
  冯紫不好意思地笑道：“嗯，都是我自已不小心，昨天晚上用拐杖去洗手间却一不小心滑倒了，膝盖伤了很多，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你天天这么忙，不用专程过来看我的，这里有医生，你也不用担心什么的。”
  “留院观察这么严重，你还说没有什么事？”若说不愧疚，却是假的，如果当年她没有推开他，那现在躺在床上的，也许就是他了。
  “墨啊，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会照顾我自已，我也再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了，你不在，也没有关系的，你不来，也没有关系的。”
  以前，她就是不太懂得，总是他不在，她就不肯，不肯打针，不肯吃药，不肯这个不肯那个，屡屡都要他在身边，才让他的父母更讨厌自已。
  自已一开始并不是不优秀，而是错了，错在以为爱情会是一切，可以战胜一切，家庭的阻力却永远不可忽视的。
  顾墨璟坐在床边的小椅，将水果放在床头上：“要吃苹果吗？”
  “嗯。”只要他陪着她，什么都不吃，都很好。
  他就坐在床边，拿着水果刀静静地削，削得很漂亮，长长的一圈薄薄的但又不会断。
  冯紫尚还记得以前他削水果，真是差点要把大半个苹果削去还削不好，最后削得惨不忍睹的她才不吃。
  然后他哄着她：“敏敏，吃点，就吃一点。”
  然后天天来，很多次的吵架，很多次的他心情不好，他就会静默地坐在床边削苹果，削得很好再切成小片放在盘子里。
  可那时，她怨恨着，她一点也不吃。
  他削苹果似乎削出点道理来了，还说要怎么切才行，不要断了苹果的脉络，那样会更甜一点，她觉得都一样。
  很多东西，原来自已真的没有抓住，很多时候想想年轻时的事，真的很后悔啊。如果当时知道珍惜，那多好。
  如果时光还能倒流，还可以再回到以前，那又多好。
  她不舍得移开视线，看着他削了二个苹果，再切成丁放在盘子里。
  “墨。”她抬起头来：“墨，我们如果还能回到以前去，多好。”告诉她，可以的，只要他一句话就好。
  他一怔，轻轻地叹口气，压下很多的东西才抬头说：“冯紫，好好休息。”
  “墨，你还会爱我吗？”
  “为什么怎么问？”
  “我发现，我真的放不下，我试过了，我努力过了，我真的放不下。”不是不想，而然一想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如何能放得下。
  她这一生，就在一个叫顾墨璟的牢里了，她知道，她已经永远无法再走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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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敏敏没有再去溜冰了，而是乖乖在家里看美剧，居说这样对学英语会有帮助，她觉得过了四级就好，他却说要过六级才行。
  顾墨璟是个对自已要求很高的人，对别人也自然是高，卫敏敏倒也知道他对她是底线一放再放的了。
  不过美国人的幽默，她着实是欣赏不来。
  马上就要过年了，倒不如出去逛逛，多买点儿好吃的回来，然后学着菜谱给他做二道菜，指不定顾墨璟还会高心点呢。
  在部队真好，他完全不用考虑天天穿什么衣服，哈，他穿部队配的衣服就好了。不过他身段儿超好，不管什么衣服一穿，都很好看。
  一出去就能看到很多的孩子，如今是放寒假了，孩子们不用去上课，都穿得漂漂亮亮地或是玩，或是跟着大人去逛街。
  可真好，要是小凤有一个正常的童年，那多好啊。
  买了二件漂亮的羽绒服，她便去看小凤，姐现在带着她好像住在一个疗养院，说得好听是疗养院，但是其实这病有没有救，大家都心里有数的，无非就是等死了。
  辗转几趟车才到，是很偏远的地方，而且那附近也没有什么人住，更少人会去那儿了，怪不得姐姐不想到这里来，着实是有种浓浓的绝望味道化不开。
  在外面登记，然后说了要来擦望的人，工作人员就带着她进去。
  里面住的地方，也极是简单，那里面的人都在外面晒着太阳，谁的眼里都没有笑意。卫敏敏心情也压得沉沉的，看到了姐姐端着水出来，赶紧叫：“姐姐。”
  阮兰回头看到她，淡淡一笑：“卫敏敏，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你们。”
  “你等会，我去端一张椅子出来给你住。”
  “姐姐，没事的，就进去又不会怎么样，小凤呢？”艾滋病的传染途径，她知道得清楚。
  “小凤在里面。”她苦涩地笑：“你进来吧，也许，小凤也就今年了。”
  不知刀在心口割着，还要笑出来，那是如何如何的痛。
  跟着进去就看到小凤躺在床上，比她上次看到的还要更瘦。
  “她还在睡，睡着了也好，会没有那么难受，卫敏敏，你快坐吧，有带水吗？”
  “没有。”
  “那如果你渴的话，你再到外面去买水喝好了。”
  “姐姐，小凤她……”
  “我希望小凤会好起来的。”她用力地点头：“小凤一直都很坚强。”
  “姐，我能帮小凤做些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姐，你尽管开口。”
  阮兰只是笑，然后摇了摇头：“紫，你尽力了，姐姐谢谢你。”
  小凤一翻身，露出了手，那手指瘦得让卫敏敏看了都想哭，真的就过不了多久了吗？那姐姐呢？小凤走了，姐姐又怎么活下去。
  不要问，不要说，姐姐已经够难受的了。
  卫敏敏打起精神来：“姐，你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
  把衣服拿了出来：“姐，你皮肤白，你穿这个最最好看的了，看看看，还有这个，给小凤的，可舒服了。”
  “你啊，不要再这么破费了。以后你就给你自已多买几件，对自已要更好一点，不要再给姐和小凤买了。”买了也是浪费钱啊，她们苦命的母女，哪还能穿得了多久。
  “姐，不贵，真的。”
  “你的钱也来之不易，现在还有去打散工吗？”
  “没有呢，顾墨璟他不许我去。”
  阮兰又轻声地问：“敏敏，他对你，好吗？”
  卫敏敏轻轻地点头：“还挺好的。”
  她听她说好，于是也舒了口气：“这样也好，姐姐也就不会多牵挂你了，卫敏敏你长大了，路也越来越好了。你和姐姐不一样，你有自已的人生和目标，你知道什么才是你想要的，你也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小的时候姐姐带你，你不像别人一样很多玩具，很多吃的来哄你，姐姐只要给你煮一碗白粥，你吃饱了就会笑了。”
  想起那些年轻的时候，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滴滴地往下滑。
  “姐，不要哭了好不好，没事的，真的没事的，现在国家什么都在进步，癌症也是可治之症了，只要你们坚强一点，有一天，这个也可以治的。”
  “小凤一直是在吃各种药，多昂贵我都买，可是现在药效也是越来越不明显了，这几天发烧越来越多，我真怕小凤就过不了今年了，卫敏敏，你要答应姐姐一件事，好不好？”
  “姐姐你说。”她忍住，她一定要忍住不哭。
  姐姐的眼里，她是坚强的，所以有泪水，也只能在心里流。
  “如果姐姐和小凤不在了，第一件事你要答应的，就是不许哭。”
  卫敏敏于是再也忍不住，眼里一烫，泪水就滑了下来，背过身子用手背擦去。
  “第二件事，你送姐和小凤去回我的老家去，毕竟我的父亲是那儿的人，听说那里有一片湖，很美很美，妈妈以前跟我说过，我一直想去看看，那会儿却没时间去，现在却去不成了。”
  “姐，你不要乱说这些话吓我，你会没事的，你和小凤都会没事的。”
  “姐不想再欺骗自已了。”她苦涩地一笑：“我只是带你到三岁，但是你长大后，我也总是找你要钱，姐真是一个不厚道的人，就当你这一辈子，是欠了我的吧，所以以后我不管有什么事，也得麻烦你了。卫敏敏，你不要伤心，我离开的时候，不正是我放下所有一切的时候吗？我想那时的我，也是很轻松的，也是真正的解脱的。”
  或许，姐姐说得是对的。
  “以后好好地照顾自已，你是个骄傲的人，不管你嫁给谁，你都是你自已，卫敏敏，姐姐最喜欢看你的笑容了，你笑起来很好看，很灿烂，给姐姐笑一笑，可好。”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你让我老是看到你就哭，干嘛非要我笑。”她抱怨着，乱擦着眼泪。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终于勉强地笑了一个。
  阮兰也笑了：“好，笑出来就好了，咱们的卫敏敏是个聪明的女孩，以后你要好好地读书，只有自已强大了，才不会吃大亏，不管做什么事，还是有后路可退。你千万千万要以姐姐为戒，不要走姐姐的老路子，明白吗？”
  卫敏敏用力地点点头：“姐姐，我知道了。”
  “真乖，姐姐就不留你在这里吃饭了，你啊，下次来这里，你一定要戴口罩，我不管书上怎么写，可是我的妹妹，我就不许她来冒一点点的险。”
  卫敏敏还是点头，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好，你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呆得太久了，我送你出去。”
  卫敏敏有些眷恋地看了小凤一眼，或许她还在发烧吧，脸色红红的。
  “小凤，姨走了，姨给你买了巧克力，你一定要吃哦。”
  “她最喜欢吃了，她醒了会很开心的，有新衣服，有零食，还有玩具，上次你给她寄的小卡片和笔，她说要画画呢。”
  “嗯，那要好好地画，以后我会来看她画的东西。”
  阮兰送卫敏敏到门口，卫敏敏轻声地问她：“姐，你现在需要钱吗？我取了二万元现金在身上。”
  阮兰摇头：“不用了。”
  “那小凤的药呢？”
  “不用了，你上次给的还有呢，去吧去吧，赶紧的走，不要天太黑了。姐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只希望你过得快乐而已。”
  卫敏敏三步一回头，仰头再重重地叹口气，眼睛一哭，就肿痛啊。
  她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见着姐姐和小凤了。
  阮兰没有现向卫敏敏要钱，药很昂贵，但是并没有效，治不好小凤何必要再向卫敏敏要钱呢，卫敏敏虽然嫁了个当官的老公。
  可她也是见过各形各色的人，她明白上流社会的人，不一定就真的是出手大方。
  卫敏敏回到市区的家，已经是很晚了，傍晚堵车堵得个水泄不通的，她心急着担心顾墨璟会又说她怎么跑出去这么晚还不回来。
  在小区外下了车就狂奔地跑，按下电梯一手撑着墙喘气着。
  电梯从停车场里上来，门一开二人都有些讶异，里就是顾墨璟。
  “去哪了？”他果然问了。
  卫敏敏也不说话，只是踏了进去就去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前。
  他身上好温暖，好有安全感，抱住他就是觉得天塌下来也不怕一样。
  顾墨璟轻轻拍她的肩：“怎么了？”
  “老公，我难受。”
  “那咱去医院看看。”就怕小丫头不舒服，他不太会照顾人。
  “老公，我不去，我只是心里难受，这里有点痛。”卫敏敏拉住他的手贴在心口：“就让我抱一抱就好了。”
  他便不问，而是反手将她抱得更紧。
  就一会儿的功夫，卫敏敏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顾墨璟笑：“老公，我没事了。”
  “你哭了？”眼都红肿红肿的。
  卫敏敏却说：“是风把沙子吹以我眼里去了，难受死了，老公，我回去用热毛巾敷一敷就没事了，不用担心的。”
  她不想告诉他呢，就如上次在机场也是一样，她忽然就走。
  好吧，他尊重她的秘密，他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已的空间，自已的秘密。
  她愿意说的话，她会说，会和他一起分担。
  叮的一声到了，他握住她的手出去，开了门：“要喝热水吗？”
  “嗯。”
  “那你坐下，等一会。”
  他去倒了杯热水过来让她喝，再去洗手间拧了热毛巾，叫她躺在沙发上就给她敷双眼，修长的指有力地给她揉着头。
  卫敏敏舒服得长长地舒叹一口气，有家真好，有个疼自已的人，真好。
  握住他的手：“老公？”
  “怎么了？”
  “我们不出去玩，我也不会不开心的，你请不到假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啦，老公，老公，老公我爱你。”她真的都可以理解的。
  哪怕是他知道他真的请不到假，只是哄哄她，她也很开心的。只这么抱抱她，细心地照顾她一下下，她就可以把心都给他了。
  顾墨璟轻柔地一笑：“脚还痛吗？”
  “不痛了，我溜冰只是摔了一下下，不痛的。”
  “卫敏敏，不管有什么事，开心的不开心的，你都可以跟我说。”他其实很喜欢听她念叨着，哪怕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话。
  “嗯。老公，我今天好累啊，走了好多路。”
  他也不说话了，进去拿她的棉睡裤，一出来就去解她的牛仔裤扣子，卫敏敏吓了一跳将毛巾拉下：“老公，你干嘛呢？”
  “给你换裤子。”
  “汗，老公，我自已来啦。”这样子她会很害羞的嘛。
  “咱都是夫妻了。”
  “呵，不要啦。”她笑着去夺裤子。
  他大手去咯她的胳膊窝，卫敏敏怕痒，乱扭地笑着。
  “老公，你坏。”
  “笑了就好。”他也一笑，额抵着她的额：“小丫头，心里不要藏太多的事情，还是笑起来好看。”刚才病怏怏的让他都心疼啊。
  “老公，你喜欢看我笑，那我就多笑一些。喇，可是老公，我现在饿了，中午也没有吃什么东西，我们做丸子面条吃好不好？”
  “不好，老婆不开心，吃多点东西就会开心点，我给你做牛排吃。”
  她双眼一亮：“真的。”
  “自然了。” 活像他真的是骗过她无数次一样。
  她甜甜地笑了，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香吻就自动送上：“老公，你真好，我要吃五分熟的牛排。”
  “那不行，太生了，给你做八分熟。”
  “好吧，老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进去，陪着你。”
  换了舒适的家居服，二人腻在厨房里做晚餐，顾墨璟的手艺，绝对的一流，而且相当的熟练。卫敏敏就像是个树熊一样，就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老公，如果以后你不在部队了，我们可以开一个牛排馆了，好香好香啊，我在前面，你在厨房，咱们夫妻合作，天下无敌。”
  他笑笑，小丫头对他的职业倒真的是不堪了解。
  她手窜进他的衣服下，摸着他的腰：“老公，你的腰还是很结实，很有型的。”
  手指再往上，有点肉，但是那可是实打实的肌肉啊，小肚子上那是令人流口水的六块肌。
  坏坏的心思浮起，再往上，往上。
  顾墨璟手微微一抖，低头看着自个胸前鼓起来的手，小丫头这是在惹火啊，可不要有本事惹，没本事灭。
  他沙哑着声音问她：“顾太太，你是打算当我的晚餐吗？”
  她呵呵直笑：“不行，晚餐你得吃饱，我做你的宵夜好了，我就摸一摸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手指摸到小图钉了，然手解解地一掐，赶紧伸手出来，连他的手也吃力地抱住：“哈哈，我摸到了。”
  他有点哭笑不得，这卫敏敏，唉，在家里看电视，其实也能学到很多不良的信息。
  比哪昨天她跟他说，她进了一个什么夫妻群的，那里的女人告诉她，要想老公不出轨，就永远不要满足他，永远要勾起他的火意就离开。
  他晚些上网把QQ直接删除了，他的小妻子可不许给带坏了。
  他知足了，有她在身边，哪怕是没面子地做饭给她吃，看她吃得香香的，就很知足。
  他在酒柜里找了瓶上好的红酒，卫敏敏端着杯子，眸子眨啊眨：“老公，给我倒多点。”
  “你喝这些就好了。”
  “可是你的比我多？”
  “女孩子喝那么多酒，有什么好处。”
  她就噗地笑了：“女孩子好像是指还没有跟男人上过床的。”
  他忍不住也笑了，点点她的鼻子：“哟，小女人了，喝少点会好，我可不想我老婆以后变成个酒鬼。”
  “老公，你有没有发现，你很龟毛啊。”
  他就有点纳闷了：“什么是龟毛？”
  “你就是事事管着我，对我要求一大堆，做点什么你就想到以后的后果去了。”
  他不就是放心不下她，谁叫她并不是一个让他省心的人。
  他喝了大半瓶，倒是没有什么醉意，就是这么看着灯下的卫敏敏，感觉小妻子浑然天成，美得无可比喻。
  勾勾手指：“老婆，过来。”
  卫敏敏咬着苹果过来，笑呵呵地坐在他身边，把苹果给他咬一口：“你醉了么？”牛排好好吃啊，配着红酒，还有一个宠她的人，酒没把她醉着，她倒是自已莫名地半醉了。
  他咬了口苹果，香香甜甜的，他不喜欢吃这些，但她吃得很不错一样，让他也觉得好吃了，很多的东西，因为她在而慢慢地改变。
  “老公，你看我什么？”
  他勾起她的下巴：“我看你漂亮。”
  “呵呵。”她笑得乐不可支的。
  女人都喜欢男人的赞美，尤其是自已喜欢的男人，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的甜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一吻：“老公，你也很帅，你往人群里一站，你简直就是变形金刚让人仰视。”
  他笑了，捏捏她的脸：“哪有这么形容的。”
  “没关系的啦。”
  “等变形金刚出来，我再带你去看。”
  估计着她是想看了，才会这么一说的，相处得久了他也能抓住一些小妻子的心思。
  果然吧，她又更笑得乐呵了，往他怀里钻。
  他抱住她，他顾墨璟的小心肝宝贝啊。
  “过二天无论如何，我都会休一天假，带你去玩。”
  “去哪儿玩？”
  “秘密。”
  “老公讨厌了。”她娇嗔地说：“老公，你要不要吃宵夜了。”他手使劲地在作恶，也勾得她心痒痒的了。
  他笑着压下她：“我这就吃宵夜，老婆，我告诉你件事，其实男人很知足的，你只要把他喂饱了，他就不会有多余的心力去看别人。”
  于是顾太太就真的傻乎乎拿自已去喂这一匹喂不饱的老狼，第二天腰那个酸啊，痛那个痛啊，纵欲的下场就是这样子滴。
  他倒是好，又神清气爽地出去了。
  现在他早上的运动，不是出去跑步，而是拉她一起做晨间很有爱的运动，他还歪理地说这样更好，二人都可以运动到。
  这样的日子，真是太坠落，太腐朽了。
  天天晚上恩爱，天天没完没了，然后她就只能天天快到中午才能醒来。
  老狼就会打电话来，假惺惺地关心她：“老婆，起床后去记得去喝豆浆。”
  “哼。”她无力地哼一声。
  “老婆，还在被窝里，今儿个天放晴了，出去逛逛街，买些喜欢的衣服，晚上一块去吃饭，让你去尝尝你说的三百元一杯果汁的地方。”
  于是卫敏敏就消气了，外面的阳光果然是很灿烂，从窗纱里钻了进来，她窝在被窝里伸个懒腰，被窝下她是一丝不挂，全让老男人给脱个干净了。
  起身的时候依然觉得下身很黏糊糊的，每天都是这样一起来就祷告，千万不要怀孕啊，然后又急急跑去洗澡。
  昨天晚上他不温柔了，恨不得把她给啃了，现在倒好，年轻姣美的身体都是吻痕，红红青青的，不过他有点分寸，不会咬得她脖子也到处都是，要不然还真不好见人的。
  老是觉得身体还是很不舒服，洗澡后走路还有点难受，她对这些事可不太懂，但是又怕会什么事，而且这样的事也不好跟顾墨璟说，就自个跑医院里去。
  跑妇科很多人都会害羞，卫敏敏倒也没啥，有病就看呗，不舒服就看呗。
  找了个女医生，人家一看她脸色就知道什么回事，笑笑地问她：“小姑娘，你多大了？”
  “十九。”
  “小姑娘，虽然你们年轻，不过年轻也不要乱折腾啊，事儿可大可小，我给你检查一下。”
  卫敏敏不愿意，只是说：“就是有点痛，你给我开点药就成了。”
  女医生见怪不怪，给她开了点药：“最好一个星期不要同房。”
  “谢谢。”
  领了药出去，坐车又回家。
  晚上顾墨璟回来，卫敏敏抱怨地告诉他：“我今天去医院了，医生说我可能有点发炎，还说不要以为年轻就有本钱，淘空了身子不好。”
  他想了好一会才知道卫敏敏话里的意思，昨天着实是有点狠了，心疼她了，抱住她哄哄：“下次我会温柔点，我保证，来，咱们出去吃饭。”
  “医生说一个星期不要同房呢。”
  他有点苦色，他现在吃肉吃上瘾了，忽然就要他戒了，他哪能忍得住，可是也不能不顾小妻子的身体，长叹一口气：“出去吃饭。”
  有时卫敏敏也不明白，究竟顾墨璟爱她什么，是爱她年轻鲜美的身体，还是真的爱她这么个人，好像也是上了床有了夫妻关系，他才越来越疼爱自已的。
  可生活上，他又对她很无微不至的关怀。
  她知道他有时候很不擅言词，然后说着说着就变成命令，然后就会很霸道，就要人去哄一哄了，给他台阶下。
  总的来说，性格都是在生活里，在各种各样的事中慢慢去领略懂的。
  顾墨璟千方百计，无论如何排除万难，终于在年快来的时候休了一天假。
  “老婆，我今天是你的，你要去哪儿，就去哪儿。”他都陪着，他也得好好陪着。
  卫敏敏开心了：“真的啊，那我去哪儿，你都不许反对，更不许提意见的。”
  “好。”握住她的手指吻了吻，细细地轻咬，不能吃肉，总的也能闻闻肉味吧。
  “老公，赶紧起身，咱们逛街去。”压马路，领着这么帅的人去，多少人羡慕着她来着呢。
  顾墨璟还是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地陪一个女人逛街，就是年少叛逆的时候，也不曾这样过，小妻子挽着他的手走在人流滚滚中。
  还差几天就过年，B市的人东西像是不要钱一样，到处都是人挤人的。
  卫敏敏领着他杀进去，什么热闹都得去凑一脚。
  老爷子知晓他今天休息，电话已经打来二通了，想来是叫他回去，他却不想听，手里提着小妻子的袋子，她的手机也在响着，由得外面的人骚忧，他一概不想理，也不想她去理。
  她很认真地挑着香水，他就坐在旁边等着，等她挑好了过来给他闻闻：“老公，这种味道好不好？”
  “挺好的。”
  “那就买这种了。”
  他掏出卡给她：“去吧，喜欢就多买几种。”
  “不用，就一个就好了。”
  他一看有点心喜，卫敏敏心里还真是有他的，买的是优雅男士的香水，不是给他是给谁呢？他也琢磨着，是不是给小丫头买点什么，送礼虽然很俗气，而且又都是夫妻了还搞这些的确是有点无聊，但是想到她会开心，又觉得无聊算什么呢？
  她还跑去染指甲，让人给她化彩妆，现梳个漂亮的头发，整个人容光焕发，美艳逼人的。
  笑呵呵地跑过来秀指甲：“老公，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
  “好看就好了，我就知道我老公有眼光。”
  他想她这年纪的人，大概就爱好这些吧，她不是说不许他提意见么，他要说不喜欢，她又该说他了。
  有时候，还真得非说说假话不可，男人也难做。
  拢着她的肩头出去：“卫敏敏，过年的排班下来了，初二我们得回家，家族的聚会不得不去。”而且老爷子也要退下来了，很多人上门来什么的，老爷子有点失落，顾淮燕提议索性在初二开个宴会，老爷子也同意了。
  “嗯，我知道了。”
  “老公，你穿这件衣服一准好看，去试试。”她取了下来，那是……画着动物图像的T恤。
  顾墨璟心里犹豫再三，她一推他：“去嘛，多试试不同的风格。”
  最后出来的是候，他是穿着T恤，夹克，牛仔裤。
  他总觉得别扭，卫敏敏却说：“老公，别人说你三十岁我都不信，你分明才二十多。”
  虽然别扭，不过好像真的是年轻了许多。
  他什么时候起，竟然对自已的年纪也有点在乎起来了，男人四十多不嫌老，他……才三十七。
  顾墨璟休假也很不顺利，小王打电话来，说部队里来了什么XX大人物，指定叫他得去。还过来接他了，这才逛街逛到一半的，就有人来抢她老公，唉，认命吧，还能怎样？
  卫敏敏坐在外面等着顾墨璟换衣服出来，他是抵死不会穿着那些衣服去部队的，小王也陪在外面等，热络地跟首长夫人聊天：“顾太太，真是不好意思打忧你们，实在是部队的事太多了。”
  “没事，我习惯了，我还真指望他可以天天陪着我啊。”
  顾太太真年轻，而且很漂亮，怪不得顾首长这么念叨着，而且还老是出去的时候会带上热水袋，估计就是给顾太太的。
  “顾太太，你这衣服可漂亮了。”
  卫敏敏一听很开心：“这是你们首长给我买的，刚买的，我也很喜欢呢，不过觉得有点老气。”
  的确也是，小王很赞同：“不过顾太太可以再装饰一下，就更好了，上次首长和我在XX市的时候还特地买了丝巾，很漂亮的浅色用来配这衣服，应该是很完美。”
  “有吗？”顾墨璟什么时候给她买的，她好像都没有看到。
  小王还以为顾太太怀疑他说假话，斩钉截铁地说：“顾太太，我记得清楚啊，就是XX市最好的丝制品公司买的，而且全国就一条，白色底子敏敏花儿很漂亮的。价钱还真不低呢。”
  卫敏敏还是摇头，她没有印象，而且顾墨璟回来哪有给她买什么。
  上次是听他说了，他说那边有珍珠，有丝制品之类的，诱哄着她叫他老公就给她买，当时宿舍里很多人，她哪有这么厚的脸皮去叫老公。
  顾墨璟换了衣服出来，有些愧意：“卫敏敏。”
  卫敏敏一笑：“没事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也逛了这么久有点累了，我先回去好了。”
  “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的啦，我打车回去就好，工作的事要紧。”
  老实说，要是他真的一整天陪着她，她还觉得奇怪呢，老男人其实不喜欢做这些事，大概也是压抑着性子才陪着她的。
  他一走，她也吐口气。
  有些自嘲地笑笑，这是怎么的了呢，明明喜欢他陪着，但是他陪着却又会有压力。
  有些时候他对她越好，越是宠她，百依百顺着，她就会有一种情绪，感觉越发的迷惘，迷惘什么她自已都不清楚。
  老是不怎么相信，顾墨璟会真的疼她爱她吧。
  她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而已，她还太年轻，她没有什么本事，她就只会依赖着他，缠着他陪她，还要他照顾她。
  他娶她的时候，他想要的是什么她心里有数，他只是要一个能照顾家时的花瓶，唯唯诺诺不需要多话，更不需要意见，更不要让他分心，更别提担心了。
  这几天不下雪了，天气好得不得了。
  手机的叫嚣，她终于听到了。
  老爷子的气怒的声音传了过来：“如今是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吗？”
  卫敏敏吞吞口水，陪着笑：“老爷子，不是的，我在街上，这里很多人，而且很吵，所以我没有听到手机在响。”
  “到顾宅来，马上。”
  他气呼呼地挂了电话，卫敏敏叹口气，这节假日的人很多，坐计程车也得排上老久的队，等到顾宅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
  卫敏敏提着东西匆匆地跑进去，老爷子冷怒地看她一眼：“还晓得要回来。”
  “老爷子，路上误了些时间。”
  就连顾夫人现在脸色也很不好，冷嘲地说：“现在有老二给她撑着腰，如今她哪会把我们看在眼里，叫她过来比请尊神还难呢。”
  “妈。”卫敏敏轻声地叫了一声。
  顾夫人马上借势说她：“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生这么一个女儿，不过你倒是有点手腕儿的，要不然老二怎么为你跟我们说些不逆的话。”
  卫敏敏有点惘然，她不知道顾墨璟说了什么啊，这几在她就乖乖在家里，又没有到顾宅来跟谁发生什么冲撞的。
  “看看你，这成什么样子，像是小妖精一样。”顾夫人越看卫敏敏，就越是不顺眼的：“这样子要是让我们顾家的亲戚朋友看到，还以为哪里来的野女人。”
  脸上的粉，擦得多难看，还搽得红红的，头发还编了那么多小辫子，眼窝处是那灰色的眼影，再就是那黑色的指甲油，怎么看，就怎么的不顺眼。
  以前的卫敏敏倒是干干净净，眉目里就是柔和与唯诺之气，让她有什么话也罢了，但是现在看着她，你越是说她呢，她还越像是咬牙忍着一样，眉眼里的冷傲，越发的让她看了讨厌了。
  “我说你二句，你还不高兴了。”
  “没有。”卫敏敏咬着牙不冲撞他们。
  “以后你不管穿什么，说什么你都得想着，你是谁，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弄成这样，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墨璟在外面养的三儿呢。”
  老爷子今天心情很不好，也说卫敏敏了：“老二他是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儿，你怎么能这么扯着他去逛街，今天迎接谁，你知道吗？胡闹。”
  她只是低头，什么也不说，心里的委屈很浓，很重。
  是他说要陪她的，又不是她扯着他非要他陪，嫁一个比自已能干，比自已好千倍百倍的男人，她的压力比谁都重。
  没有时间陪她，这是应该的，她得理解。
  有时间陪她，而她不想着大体，这是她的不对。
  不为他想想别的事，也是她的不对。
  其实她的人生，就应该是为了他而生一样，要不然，还是她的不对。
  “哭什么哭，骂你什么了，看了真闹心，去把厨房的碗给洗了，田妈，你叫下人过来，赶紧在后院里把花给摆上，过二天就要过年了，事儿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