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同睡同睡
花青染突然一脚将胡颜踹下了床,红着眼睛吼道:“不用你救!”他中了疯魔蛊,她救了他,他却……差点儿杀了她。花青染不想欠胡颜任何东西,只想让她欠他的,越多越好。
胡颜没想到会被一脚踹下床,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才猛地站起身,气势汹汹地一扭头,看向花青染,吼道:“不用我救你就得忍受焚烧五内的痛!”
花青染一个枕头砸向胡颜,怒道:“我宁愿胸内焚烧,也不要心痛!”
胡颜接住枕头,在手中掂量了两下,笑吟吟地走向花青染,道:“呦呵,脾气不小啊。”
花青染一扭头,看向一边。
胡颜将枕头扔回到床上,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
花青染眨动了一下眼睛,缓缓回头看向胡颜。眼睛瞬间睁大,整个人都摒住了呼吸。
胡颜那黑色裹着红边的衣裙,在摇曳间落在地面。挺翘的胸部,纤细的腰肢,两条笔直的长腿,在银白色的亵衣亵裤下若隐若现。
胡颜蹬掉鞋子,赤脚走向花青染。
花青染惊呆了!是的,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传来,他仍旧不敢置信,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花青染的身体在轻轻颤抖,原本在胸腔里滚动的灼热瞬间席卷全身。他见胡颜取下了头上的两根发簪,一头黑发便如同清凉的海浪层层荡漾开来。那是他渴望已久的清凉。
胡颜的动作十分粗鲁,直接抱住花青染,便躺了下去。
花青染感觉自己的时间变慢了,被无限地拉长拉长,最后成为了一根根细丝,就连胡颜睫毛轻轻颤抖的大小,都看得一清二楚。
满世界,都剩下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花青染抱着胡颜,下意识地想将她压在身下。
胡颜却抬起腿,狠狠压着他的腿,喝道:“别动!”
花青染不懂,这种事,难道不可动?若不动,如何成就那种事?他还真没见过,治病要两个人都脱衣服的。不不,不对,胡颜给人治病的时候,就要肌肤相亲。他不是未曾见过,而是亲身经历过。
就这么一个瞬间,令花青染的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
胡颜环抱着他,闭上了眼睛,道:“睡吧。”
“嗯?”花青染诧异了,这是……闹得哪样啊?!
花青染虽然不明白胡颜为何如此,但她愿意与自己同床共枕,还是十分令人兴奋愉悦的。只不过,这种欢喜不足以抵挡胸口的灼痛。花青染用力抱紧胡颜,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他的痛楚。
结果,却是如此。
花青染发现,胡颜的身体在释放凉气,那种凉气就像冰水刺骨,却又和冰水的感觉不一样,总之,让他胸口的灼热得以缓解不少。
花青染目光盈盈地望着胡颜,内心深处的激荡情绪,好像要破体而出,大肆呼喊,才能快活。
胡颜的眼皮动了动,扫了花青染一眼,嘀咕道:“别多想,我的僵死血冷之症发作了,与那‘烈焰咒’可以互相抵制。我畏冷,你畏热,抱成团,好过活。别扭捏了,闭眼睡觉吧。醒来后,也就不那么难受了。”胡颜一直在抵制僵死血冷之症的发作,然,昨晚,坐在白子戚家房顶时,却还是又发作了。今天,本来并无异样,但为了给花青染减缓灼烧之痛,她自己散了一些功力,让身体变得虚弱,结果导致那僵死血冷之症迅速爬上她的身体。这会儿,她也需要花青染的灼热,为自己驱赶刺骨的寒冰。
花青染摸了摸胡颜的身体,发现她手脚冰凉,知道她这是犯病了,于是立刻扯了被子,裹在二人身上,并将胡颜紧紧地抱进怀里。
胡颜含糊地道:“裹着被子,你不热吗?”
花青染收紧双臂,幽幽道:“你能为我冷,我便不能为你热吗?”
胡颜想笑一笑,但感觉身上僵硬的厉害,就连脸都是木木的。她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昨晚一整晚吹冷风,没有睡,此刻抱着花青染这么个肉呼呼的大暖炉,令她身上的痛苦得以缓解许多,眼皮子就自然而然地垂下,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欲睡。
不多时,胡颜睡着了。
花青染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却久久不能平静。他将脸贴在胡颜的额头上,轻轻蹭着,慢慢嗅着。胸腔里仍旧灼热得厉害,却……不是原先那种痛苦的感觉,而是翻滚着无法言语的甜蜜。
胡颜这一觉睡得很香甜,虽然僵死血冷之症发作了,但她周身却是暖暖的,除了身体僵硬不太舒服之外,那种血液冻结成冰的刺痛感却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胡颜翻了个身,背对着花青染,将后背也捂热后,又转个圈,继续暖着自己的胸口。
花青染任她在怀中折腾,只觉得无论看胡颜哪里都觉得格外耐看。他只希望,这一刻能长长久久下去,没有人打扰,就让胡颜在他怀中睡到地老天荒、白发苍苍。
然而,老天是个倔脾气,非要和花青染对着干。
门外,突然响起曲南一的声音。他一边敲门一边喊道:“青染,快开门,大白天的你插门睡觉?”
花青染没有吭声,心却是提溜了一下。
胡颜突然睁开,就像一只迅猛的豹子,飞身下地,捡起自己的衣裙,直接跃窗而出!
那动作快得,就好像她压根没有睡觉,且一直聚精会神地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窗外,哗啦一声响。
花青染抬起的手,缓缓垂下,低低地补了一句,道:“那是荷塘。”
曲南一继续敲门:“开门!我来捉奸!”
这话,却是玩笑,结果,却令刚从池塘中冒出头的胡颜打了个冷颤,暗道:曲南一难道长了八只眼?竟跟来这里捉她?!
屋内,花青染下了床,穿上鞋子,敛了衣袍,将胡颜的鞋子踢进床下,这才施施然地将门打开。
曲南一搓着手,走进屋里,摘掉头上的幕篱,笑吟吟地道:“怎么才开门?莫不是真有红袖添香吧?”说着,还挤了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