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接头——天机阁的存在感
天机阁的存在慕言书是知道的,阮明心要能重掌天机阁,又有南庆当靠山,无论是迦叶还是龙翼轩,都不会敢轻易动她。
这一点阮明心也想到了,她要马上联系傅长风,还有霍铮那边的情况,为何孩子会流落到龙翼轩手上,难道当时他没有把孩子带走嘛?
“你们小心点,一有消息,我便安排你们离开。”龙翼轩这边放下了警戒心,现在南庆那边跟西瀚已经开战,东圣也蠢蠢欲动,没道理龙翼轩不想在战事上插一手,捞一把好处。
只要跟傅长风那儿联系上,到时候再带药王爷三人走不难。
阮明心如今的修为极高,加上军营内的人都随龙翼轩的骄傲自负,是以她一人独自离开并没有让人发现。
离开军营后,阮明心并不急着回去,她低低吹了一个口哨,从军营内引出一支信鸽,往信鸽腿上绑了个东西便将鸽子放飞。
“去哪儿了?”回来时,院子里仍旧很安静,迦叶的姿势几乎没变过,只不过桌子上的信件数量有些不对。
“出去逛了一圈,前面是个军营,听说二长老好像就在那里。”她想起来二长老的消息,迦叶没理由不清楚,北狄没什么是需要迦叶亲自走一趟的,除非是为了二长老而来。
“我在军营里听他们说到药人,此事你可知道?”二长老会炼制药人,迦叶身为神医谷的掌门人,对炼制药人一事又了解多少?
听到“药人”二字,迦叶的视线终于从他手上的信件上移开,“你还听到了什么?”
他示意阮明心继续说下去。
“我在军营中看到了很多孩子,最小的有两三岁这么大。”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孩子的身高,接着道,“那些人说,孩子是二长老下令要的,要拿去炼制药人。”
药人的威力非同小可,二长老能够炼制,虽说是有奇异草之功效,但对炼制的法子,迦叶又知道多少?
凤眸对上迦叶的视线,她在查找他眼神中的变化,然而什么都没有。
“你没什么说的嘛?”室内只有他们二人,迦叶不言语便是一片寂静,她不由得出声打破。
“说什么?”他饶有兴味的看着阮明心,桌上的信件不知是阅完了还是没心思继续看,随手一推堆在一起。
“二长老拿孩童炼制药人,身为神医谷掌门人,你没什么要说的?”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也不知是询问迦叶药人的事,还是二长老残忍的炼制方式。
脚步从门口处移动,她走向桌边,阮明心虽然摸不准迦叶的态度,但对于神医谷的事务,迦叶一向都希望她接手处理。
虽说“接手”二字有些莫名其妙,但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在阮明心的心里,尤为强烈。
随手抽了一封信拆开,上面是新送来的情报,内容说的是北狄境内的事,着重提了北狄药人的炼制。
她似是随意的看了几眼,又把信重新放回去。
迦叶顺手将信接过,磁性的声音缓缓叙道,“他早已不是我神医谷的人,如今听令的是龙翼轩,要处置也该是龙翼轩处置。”
这个回答没有让阮明心满意,信上的内容她看到了,迦叶从来不是那种闲的发慌的人,他怎么可能主动让人查探北狄的消息?
情报已经送过来了,这说明迦叶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二长老在炼制药人的事情,他应她的回答,便也多了些许侧重就轻的成分。
白天的时候迦叶就说过,再有四五日他们便会启程出海回神医谷,就真如同迦叶所说,二长老的所作所为,他都不会插手,药人如何,战争如何,天下如何似乎都与他无关一般。
再看一眼迦叶,话题似乎就这么被终结,他的眸光重新落到那些情报上。
“方才瞧见隔壁还有个空屋子,今晚我去那边歇着。”话落,阮明心提步向外头走去,迦叶没有阻止。
行走的脚步声还未到门口又停下,阮明心回头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迦叶是骗她的也好,那日吐的血总归是真的,体内真气紊乱也无法作假。
“无碍。”言语简短是迦叶惯有的风格,而今听着又好像是他不愿意多讲一般。
闻言,阮明心不再迟疑出门。
草原的夜晚没有风,温差却格外的大,雨季已经过去了,可夜一深,那股特有的冷还是重新弥漫了整个屋子。
隔壁的灯火没有熄灭,阮明心一分睡意全无,她坐在窗边,头倚着窗杦,刚好能看到外头的月亮,薄暮冥冥,弦月若隐若现。
不知道霍铮现在在哪里了,已经到南庆了吗?与西瀚的战役他是否会出征?
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南庆战无不胜的战神,不管那是上一世还是现在。想来两世为人,她都没有见过他身披盔甲,上阵杀敌的英姿。天边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容,黑曜石般的眸子,薄唇斜斜挑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桀骜的神情,却能让人心底安稳。
霍长焰,我想你了。
后半夜的时候,阮明心直接倚在窗边睡过去,直到清晨第一抹阳光落下,她睁开惺忪的眸子,院子里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阮明心半眯着眸子看过去,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昨日才放出去的鸽子。
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把鸽子腿上绑着的东西拿下来,上面的纸条是一张空白的纸条,阮明心会心一笑,把鸽子放走,自己带着纸条回屋子里。
屋子里的蜡烛昨晚她没有点过,此时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火折子点燃,那张空白的小纸条在火边烤了烤,原本空白的纸条上有黑色的小字出现,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阮明心妃唇轻扬,大清早的好心情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她顺便把纸条也烧掉,灰烬落在地上,跟沙土混合在一起,阮明心随便在地上踢了几脚,烧毁的纸条便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傅长风给她传信,一来一回这么快,他也正往北狄而来,这会儿估摸着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