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年冬天会下雪吗？
转眼快11月底了。
秋色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褪去，冬寒在人们不断加厚的衣服里，悄然登场满城。
经过两个月养膘似的休养。
羽嫣然在昨天在医生确诊下，终于结束了这段女王般待遇的养病之旅。
自从羽嫣然昨天从医院回来后高兴坏了。
这两个月以来。羽嫣然胖了十几斤。衣服从S码飙到了M码，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都是邓姐的功劳啊！她那烹饪水平秒杀星级大厨啊！
那些平时吃起来索然无味的补品经了邓姐的手瞬间人间美味。
羽嫣然原本以为她出院后再也不用吃那些补品了。
可她忘了邓姐的老板是季辰不是她。在家休养这一个月。邓姐是彻底执行了谁给钱听谁的准则。
羽嫣然在医院都吃够够的补品，回家是一样没啥的伺候着。
连苏小福都跟着羽嫣然被喂肥了几斤，这些天因为巴拉不上以前的裤子，冲着羽嫣然直叫唤。
今天是邓姐最后一天为羽嫣然服务。
邓姐今天说她今天不给羽嫣然做补品了，好好给她做顿饭。这会儿，邓姐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羽嫣然懒懒的躺在窗边的靠椅上，外面的冷空气和室内空调的暖气，造就了窗户上迷蒙的水雾。
她伸手在窗上划出孟清霁、季辰这两个名字。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当面问过了；明明回答不是了；明明名字不一样的···可是明明这么相似，又明明觉得那么熟悉。
明明说不是？为什么我还怀疑？我是怎么了？
“邓姐，你说今年上海会下雪吗？”羽嫣然不觉的写上了雪字。
邓姐在厨房里忙得锅碗瓢盆叮当响，压根没听见羽嫣然说了什么？
下雪。
羽嫣然人生的第一场雪是在上海看的，第一个雪人也是在这里堆的。
18岁之前的冬季，她只有过爸爸和德辉叔雕的冰人。
那是冬季，冬雨沿着屋檐而下凝结成的冰凌雕成的。
他们那冬天从不下雪，每年冬季最冷的时刻是下起冻雨的时刻。冻雨飞起的时刻，那些盖着瓦片的房屋都会解下一柱柱冰凌棍。
孟清霁和羽昭阳最喜欢摘下长长的冰凌柱，上演着我有倚天屠龙在手谁与争锋的戏码。最后冰凌柱在两人刀光剑影中，粉身碎骨。
小时候她特别羡慕电视上那些可以堆雪人，可以在雪地里打雪仗的小朋友。常常抄抄着要去光华爷爷的老家过年。因为那里有雪。
有一次她为了要看下雪，还差点和孟清霁‘私奔’了，跟着孟清霁一家到了车站。被宋姨通知她爸爸来车站把她扛回了家。
被爸爸抓走是，她还闹了一阵。是孟清霁抓着她的手说——‘嫣嫣，快回家。等我们压岁钱攒够了，我们再一起去看下雪。’
看下雪？后来她再也没有机会和孟清霁去看什么所谓的下雪？
回忆浮上心头，她不知不觉的扬起嘴角。
今年冬天会下雪吗？这么冷？
今年的冬季上海尤为的冷，和她18岁那年的上海一样冷。或许今年会像那年一样——圣诞节下雪。
那年她来上海上大学。
那年上海的冬天很冷。
那年从没见过下雪的她，在圣诞节的那个夜晚遇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雪。
那晚她和要好的女同学一起看了圣诞节的夜场电影，她记得那是部恐怖片。
电影结束时已是夜半时分，学校的门禁时间早就过了。羽嫣然和女同学们手挽手、唱着歌走在漫天风雪的路上。准备就这样慢慢走到天亮回学校。
她记得那个雪夜。
虽冷。但却景色别致。
雪花飘飘洒洒飞散在空中，白茫茫里是大上海霓虹闪烁出五颜六色的鲜艳。
她还记得。
那个夜晚因为雪的原因，路上一辆夜半出租都没有。
那条路上就只有她们着几个疯玩的野丫头在压马路。
她还记得。
那条她们走着的马路对面有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在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行径。
那时走在路上的他们还对着马路的对面的两人大喊要幸福、加油哦！
“羽小姐，饭做好了。”护工邓姐一句话让羽嫣然从回忆回到了现在。
“真香！嗯？怎么只有一副碗筷？”羽嫣然看着饭桌上摆放的餐具诧异的问。
“苏小姐不回来啊。”
“邓姐我说的是你的。”
“我回家吃。”
“你不留下和我一起吃？”
“我老公做好了在家等我。”
“唉！有老公真好。什么时候我才能相亲成功啊？”羽嫣然瘪瘪嘴的羡慕。
“会的。”说完邓姐去拿自己包包和外套。她来到羽嫣然跟前，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羽嫣然忽觉这东西眼熟“这个？”
“季先生让我把这给你，说这给你了的。他不收回。”邓姐將牛皮纸信封放在了桌上。
羽嫣然拿起这信封，这里面那厚实实的红票票。原先她是怎么封好给季辰又原封不动的回到了她手上。
“这都还给他了。”羽嫣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羽小姐你还是收下吧！你说收了这么多钱你心里不安生，可季先生给不出去也不安生不是？收下，给自己买几件新衣服，不是好多衣服穿不上了吗？”
“邓姐！”塞了满嘴菜的羽嫣然大叫。因为长十几斤肉，就够肉痛了。邓姐这句着实扎心。
邓姐笑呵呵的给羽嫣然乘了碗汤。随后走了。
伤好痊愈，羽嫣然决定在养膘。
她心中高举着‘我要工作，我要劳动，我要赚钱’大旗，在邓姐离开后的第二天就回归了笑哈哈幼儿园。
开始羽嫣然以为季蓝会为了避免尴尬，分开她和季天晴的。可羽嫣然还是季天晴的班主任老师。
只不过休养两个月回来，羽嫣然发现班上很多学生和季天晴的关系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季天晴虽说之前对她很爆裂，但和班上的小朋友可是很友好的，其乐融融打成一片。
羽嫣然为这，向同事打听怎么回事？才知道这是因为她！那天她被她推下楼的事，被几个同样晚来接孩子的家长看到了。
这件事被散布到了笑哈哈的学生家长沟通群里。事件高温发酵，学生家长们纷纷表示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和季天晴待在一个班里，希望园长让小丫头转学，不然他们的孩子就离开笑哈哈。他们不能容忍他们的孩子和这样一个危险的孩子在一起上学。
同事们说园长怎么可能同意。也不知道最后用了什么手段摆平的。这些孩子和季天晴都没离开笑哈哈。不过从那以后，季天晴就被孩子们孤立了。
羽嫣然诧异，几岁大的小屁孩就会搞校园冷暴力？这才多大点啊还有这心思？
同事说的羽嫣然还不太相信。
可就在吃午饭时。她清楚的感受到事件的严重性。
季天晴离小朋友们远远得坐着，小朋友们离她也远远的坐着。就连平常和她关系最好的齐小虎，也离得远远的。
吃饭的长条桌上。季天晴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另一头，而另一端没有人。
“晴晴，老师和你一起吃好吗？”羽嫣然端着自己的工作餐坐到了她对面。
埋头在吃饭的季天晴懵懂的抬头，像是不相信般看着羽嫣然。
“晴晴不喜欢和老师一起吃饭吗？”羽嫣然轻柔的问。
季天晴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晴晴摇头是为什么啊？是不要吃饭还是不喜欢？”
“喜欢。一起吃。”季天晴软糯的声音微颤。
羽嫣然无奈得浅笑下，给她夹了块煎鸡蛋。
这小丫头大概是委屈极了吧？5岁的小孩子有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如果是15岁或是25岁？羽嫣然想这丫头觉不会这么干。
“嫣然老师，给你吃。”季天晴给了羽嫣然一个虾仁。
“谢谢晴晴”羽嫣然温柔的摸了下季天晴的头。
“嗯，不用谢。”季天晴眨巴着大眼微点了下头。
午饭过后。
季天晴没有在午休室午睡，而是又跑到了那个花坛镂空的大象雕像肚子里。羽嫣然又是一阵好找。
“晴晴？为什么在这？”羽嫣然半弯着身子看着她。
“嫣然老师”小丫头软软的叫都快羽嫣然萌化了。
“怎么了？晴晴是不是难受？”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羽嫣然就明白小丫头多在这里就是有状况！
季天晴倔强的摇摇脑袋。
羽嫣然蹲了下来，与她平视。“是因为小朋友们不理你吗？”
季天晴还是头摇个不停。
“那我们晴晴这是怎么了？”羽嫣然耐心的问。
“嫣然老师，可以抱抱我吗？”
“嗯？”
“我喜欢嫣然老师抱我，暖暖的。”
就为了想要抱抱！才躲到这里？羽嫣然不相信的摸着下巴诧异。
“那晴晴出来好不好？出来老师才能抱你啊！”羽嫣然看看那镂空的大象肚子空间，可不好施展拥抱。
季天晴还是摇头不干。
羽嫣然思索几秒。她跪在地上，身子探了进去，双臂轻轻的抱住季天晴。“晴晴好些了吗？”
她不清楚季天晴因为什么躲在这里面？也不清楚她为什么难受？但如果一个抱抱能让小丫头开心，她乐意之至。
季天晴在她怀里蹭着，紧紧的拽着她的衣服。
“晴晴，告诉老师为什么不开心？”
“嫣然老师，我不想爸爸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