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刮目相看
叶莺对他的耍泼也是屡见不鲜了,便露出一副谁怕谁的表情,说起正事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一事来,那天我们吃的是斋宴,宴席上是没有酒的,我在袁宅呆有一段时日了,也没听说过他有嗜酒的陋习,你说这袁宝吃饱撑的还是遇到什么问题,凌晨卯时爬起来喝酒,还喝得酩酊大醉的,这合理吗?”
一番推断让上官子宸也赞叹连连道:“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莺儿比以前更聪明了。”
叶莺不吃他那套马屁,佯斥道:“正经点,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是,夫人。”上官子宸收回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回道,“愿闻其详。”
叶莺理顺了被岔开的思路,这才接着说道:“可以做一个大胆的推测,袁宝他不可能在那个时段喝酒,所以屋中的女子是同他约好碰头的,这就存在两种可能,先说第一种可能,那个女子是他的姘头,袁宝故意让男女眷分开住东西两院,就是为了和她约会,只是他没想到李兰馨这么早就来了,在慌不择路中,袁宝往自己的衣服上洒了酒,那女子带上了假面皮,以达到掩饰的效果……”
叶莺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让上官子宸有些心猿意马,但他还是摇头道:“这种可能性很小,如果只是为了和姘头相会,那姘头为什么还要特意易容成你的样子?何况在岛上过夜很有可能就是临时决定的,如果不刮风的话,说不定当天就回去了呢,招个女人上岛来能干嘛呢?”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叶莺紧接着分析道,“那个女子是个会易容的江湖人士,她和袁宝在密谋什么见不得光事情,然后李兰馨的到来让他们很意外,为了转移焦点,他们俩上演了一场好戏,那女的易容成我的样子,让别人误会是我去勾引喝醉的袁宝……只是,他千算万算就没料到自己妻子怀孕了。”
“精彩。”上官子宸已经被她的推理所吸引,等她说完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评论道,“没想到你进步那么大,竟和沈哲铭的推理差不多了。”
“他也这么想的?”见他表扬自己和状元的推理差不多,叶莺心里有些小雀跃,似乎有种越战越勇之感觉,“那你呢,你怎么想?”
上官子宸也不吝惜对她的赞美道:“姑且认可你们的推断吧。”
“是吧是吧。”叶莺摇头晃脑地得意了一下,突然想起日前袁老夫人的一番话,和今日竟有些大径相庭,不由困惑道,“不过还有一事我不明白,昨日就在老夫人叫我和青馨进去谈话的时候,她曾说过,不会亲自来逍遥镇来找袁宔,可是,她今日竟然亲自来逍遥镇,而且还做我和李兰馨的调和人,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关于这点……”上官子宸沉吟了一会,问道,“莺儿,你不觉得这老夫人对你特别好吗?白送给你一盒的千年人参就不说了,为了让李兰馨不恨你,她也是操碎了心,竟让如意把脏水全泼到了小翠身上。反正这这老夫人做事总是朝着对你有利的方向就对了。”
叶莺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你怎么就知道小翠是无辜的呢?”
“真正的小翠就是个普通的丫环,听说这丫环还跟了李兰馨好几年。”上官子宸也道出自己的推理道,“以老夫人的睿智,和袁宝的多疑,他们是不会允许一个有心计的丫环呆在李兰馨身边的,所以小翠只是个替死鬼。”
“那小翠不是自杀的?会是谁杀的呢?”叶莺感觉刚从乱麻中找出点头绪,就被无情地塞回了乱麻里,“老夫人还不至于为了给我洗脱罪名杀一个丫环吧?”
“如果是老夫人要帮你洗脱罪名当然会有更好的方法,可惜,”上官子宸眉头一拧,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有人心急了。”
“谁心急了?”叶莺莫名地问道,“你说的不会是袁宝吧?”
“没错。”上官子宸忽然陷入了沉思,把目瞪口呆的叶莺放下来,开始在房内踱步,左手食指和中指按在眉心上,言道,“我们再做一个大胆的设想,袁宝本想嫁祸于你,可没想到如意查到了小翠。袁宝觉察到了老夫人在查小翠,怕查到自个身上,所以急于要杀小翠的人是袁宝,小翠的死很有可能跟他有关,或者就是他指使他人所为,他为了掩饰当天所发生的事,把小翠弄成上吊自杀的假象,又把假面皮放在自杀现场,正好就可以把所有的罪状推向小翠。”
叶莺的口张成了“啊”字型道:“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上官子宸摸着下巴,说出自己的根据道:“就凭老夫人今日突袭来逍遥镇,此事非同小可,定然跟小翠之死有关。”
“难不成老夫人也发现了小翠的死跟袁宝有关系?”叶莺恍然大悟道,“老夫人已经在众人面前盖棺定论说小翠就是易容成我样子的人,这是不是说明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所有罪名推向小翠,给袁宝掩饰过错呀?”
上官子宸点头认可道:“有这种可能,你忘了我跟你说,老夫人对你特别关照吗?如果用一个丫环的死同时能洗刷袁宝的罪名和让你沉冤得雪,可谓一石二鸟,同时也给了李兰馨一个交代,是为顾全大局,这确实是袁老夫人的作风。”
话虽如此,叶莺却不是太满意这样的做法:“只是,这并非事情的真相。而且这小翠也太冤大头了一些,好歹是条命,被人杀害了不说,还要背负这么多的罪名。”
上官子宸重重地拍了一下叶莺的肩膀,说道:“莺儿,事情已经发生了,老夫人不是神仙,她也无力改变结果,当然,小翠家里那边肯定也打点好了,也算是……”稍顿,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倏地叫了声:“不对……”
把叶莺也吓了一跳:“有什么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