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叔对我可好了

  严厉“啪”地一声，把手机拍在桌子上。
  这个季凉夏，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方了。
  半个小时之后，季凉夏从客房里出来，已经换了校服。
  这也是她除了换下来的职业装以外，唯一的衣服了。
  她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张管家从严家老宅开车赶过来，做了晚饭。
  快要七点的时候，严厉的手机响了。
  张管家在电话里说道：“少爷，可以吃饭了。”
  严厉从楼上下来，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三菜一汤，水果和甜点。
  他拉开椅子坐下，四处看了下，却不见季凉夏的身影。
  严厉淡淡地问道：“季凉夏呢？”
  小王和张管家这才注意到，季凉夏已经没在客厅了。
  两人里里外外找了下，根本没看到半个人影。
  小王站在餐桌旁，一边说话，一边抽着嘴角。
  “严总，我看季小姐换了校服，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应该是有什么事出门了。”
  “是啊，”张管家在一边应和着，“她看起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要不给她打个电话吧？”小王小声道。
  两人眼巴巴地看着严厉。
  严厉根本就没有季凉夏的电话。
  他冷冷地说道：“你们去忙吧。”
  看来少爷是不管季小姐了，现在少爷正生着气，他们也只好退下。
  海市的高级疗养院里，季凉夏校服外套了件长长的护士服，悄悄潜入病房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她驾轻就熟地摸到床头。
  季凉夏轻轻吸了一口气，连空气都是她熟悉而又亲切的味道。
  “爷爷……”她一开口，声音暗哑，眼泪夺眶而出。
  床上躺着的是她的亲爷爷，季老。
  当年妈妈意外身亡，爷爷赶来看妈妈，发生车祸，受伤很重。
  经过抢救，虽然保住了命，但却变成了植物人。
  已经十年了，都还没有醒来。
  季凉夏忙抹掉眼泪，调整着呼吸，轻轻坐在床头。
  手颤颤地握住了爷爷的手，感觉到他手心的温热，心里踏实了些。
  季凉夏手上的力度重了些，爷爷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的手心，她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顿痛，爷爷老了。
  今年爷爷已经七十五岁了，如果他再不醒来，他醒来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季凉夏觉得心口压了块儿大石头，喘不过气儿来。
  她用力地哽噎了下，嘴角用力上勾，露出甜甜的笑容。
  安静的房间里，她的声音甜甜的说：“爷爷，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长大了。”
  “我去了集团，按妈妈说的，继承了季氏集团，一切都很顺利。”
  她的声音哑了下去，她多么希望爷爷能够醒过来，看到这一切，他一定会开心的。
  季凉夏沉默了会儿，继续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脸上的微笑一如继往。
  “爷爷，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有小叔照顾我。”
  “就是严爷爷家的严厉小叔，小时候你让我跟他好好学习的那个。”
  “小叔现在可了不起了，不仅无所不能，还长得特别好看，”她一只手在头上比划着。
  “比我高出一个头呢，腿很长，胸以下全是腿……”说着说着，好像跑偏了。
  季凉夏顿了顿，继续说道：“小叔对我可好了，他请我吃好吃的，给我买新衣服，在公司帮我……”
  说完这些，她只觉自己突然变得轻松了，心情也好了很多，舒心地笑了出来。
  季凉夏抬起头来，看向窗外，夜色从玻璃窗里照进来。
  这十年来，她第一次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门外突然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她身子一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一个男声道：“季总，季老的情况很稳定。”
  “近期有可能醒来吗？”季薇道。
  主治医生的声音僵硬了下，有些为难地说道：“季总，我说的稳定，是指他的情况和之前一样。”
  他继续道：“您也知道了，他已经七十五岁了，身体器官已经老化，身体机能在退化……”
  姚金凤不耐烦地说道：“赵医生，你说这些我们也不懂，你直接说，季老爷近一年内会不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