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93.我配不配？
李老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这么年轻，高、高级炼丹师？
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我这种灵阁首席炼丹师，都是五十岁才跻身高级之列，这个年轻人，最多二十岁吧？恐怕才十八九岁，不可能的……
李老自我安慰道。
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接受这种猜测。
只不过，眼中看到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他不是在胡乱玩火，也不是在乱丢药材进去，而是真的在炼丹……”李老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服。
一般的炼丹过程，简单来说就是精细严谨地调整火焰、淬炼药材、凝聚药力、成丹定型。
每一步，都需要按部就班，一点点来。
比方说，淬炼一种药材，就要控制一种火焰的强度，这种操作必须十分细腻、小心，所以速度往往是提不上来的。
然而叶东来的速度很快，毫无停顿，每一个步骤都完美无缝衔接。
如果把炼丹比作作画，那么寻常炼丹师炼丹，就好比是一笔、一笔、又一笔地刻画，把每一笔连接成图。
而叶东来的炼丹，就是一鼓作气，一笔成画。
如此迅速、如此熟练、如此毫无差错，绝了！
李老的呼吸，愈发急促，老脸不知不觉都涨得红了。
在他眼里，这个年轻人的炼丹水准，简直不可思议，堪称完美。
当然了，李老只是把叶东来和一般炼丹师群体中比较的，如果比顶级炼丹师，叶东来肯定不如。
但李老最在意的是年龄！
如果眼前的是一个古稀老头，李老绝不会有太大情绪波动，研究一辈子炼丹，技术高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二十岁左右啊！二十岁，炼制筑基丹就好似炒菜，这……不是做梦吗？
李老瞪大双眼，一刻也不离开叶东来的丹炉。
越是看下去，他就越震惊，而且越产生爱才之心。
这个年轻人，哦不，天才，不，这是个妖孽，太可怕了。假以时日，恐怕此子必能超越顶级炼丹师啊。
这样的人，给灵阁打工？
哪需要打工，只要他愿意，我灵阁愿意白白养着他！
不行不行，既然此子被我发现了，就一定不能错过，一定要拉拢他。
嗯对，不如，我收他为弟子，亲自传授他炼丹术。我是首席炼丹师，想要拜我为师的人数不胜数。
可是，他已经是高级炼丹师，恐怕要不了几年就能追上我。我……会不会不配做他的老师？
李老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直以来，他都高人一等，还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认为自己不配当师傅。
另一边，一直忐忑难安的江彦，发觉李老的脸色不断变化后，不由得暗暗心疑：看起来，李老是被东来的炼丹震慑到了？莫非，东来真的能成功炼制筑基丹？
“李老……”江彦试探性地出言道，“你看我兄弟的炼丹水平，如何？”
李老心事重重，完全没听到。
“李老？”江彦重复了一声。
“哎，诶？”李老把目光从丹炉上收回，转而笑眯眯地看向江彦，道，“对了，江小友，叶东来他有没有师傅？”
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都变得和煦了不少。
江彦有些怪怪的感觉，也没多想，如实道：“东来是盘龙学院的学员，有个普通的导师教导。另外，北院院长收了他为弟子，不过据东来说，这个院长根本不教人，只是个挂名师傅，实际上没多大用处。”
“哦？没有其他的师傅了吗？比如，炼丹方面的师傅？”李老小心翼翼地追问道。
江彦摇了摇头：“应该是没了，除非东来瞒着我。对了，昨天，柳家的那位柳霄临终前，把一些炼丹感悟传给了东来，算是东来的半个老师吧。”
听到这里，李老喜不自胜。
没有炼丹师傅！
太好了，我居然捡到了如此一个妖孽级别的年轻炼丹师。
这叶东来虽然有个挂名的院长师傅，但又不教炼丹。
至于霄老？已经归西，也不算是正式的师傅。
也就是说，叶东来很有必要也很有可能找一个强大的炼丹师作为师傅。
李老虽然觉得自己不太配，但还是不打算错过这次机会。
“不管怎样，在他和我境界相当之前，我还是能教他的。如果能收他为弟子，我必然风光至极，对灵阁同样是好事。”霄老打定主意。
…………
轰！
半天时间，还没有到，丹炉内就发出一声闷响。
一阵燥热的气息蔓延开来，旋即一颗略带金褐的丹药，破炉而出。
叶东来眼疾手快，两指将丹药捏住，顺手收入早已准备好的丹瓶之中。
“李老，成丹了。”将丹瓶递给李老，叶东来古井无波地道。
在他看来，这次成丹是理所当然的，没必要因此而沾沾自喜。
李老无比激动，拿着丹瓶，却连看都不看。
还用看？他全程都在关注炼丹，早知道此丹绝对品质偏上。
真的是高级炼丹师！
“叶东来啊。”李老的脸上浮现笑容，再也没有先前的高冷和傲然。
“看来，李老是不觉得丹药有问题了，那我们的约定，可以兑现了吧。”叶东来认真地道。
李老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去把妖丹拿来。”
说完，他就火急火燎地去灵阁的某层，带着个宝盒回来了。
“这盒子里的，就是磐蛟妖丹。”李老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多谢李老成全，不知道磐蛟妖丹市价几何？说好了是买，钱我会给的。”叶东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宝盒。
顿时，一颗暗蓝色的牛眼状事物，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这颗磐蛟妖丹，好似巨大的夜明珠，却又蕴藏着无比恐怖而暴躁的力量，又好像藏纳了无尽的大海。
光是看着此物，叶东来都有种莫名的心悸。
磐蛟，乃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妖兽，生于海洋之中。而磐蛟妖丹，就是磐蛟妖丹修炼的精华，类似于人类的金丹。
此物的珍贵性，无需多言。若非碰巧李老曾经猎杀过磐蛟，叶东来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