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谁在现场

  一个电话响了，于助理看着陌生号码，“喂？哪位？”
  “我是纪家的纪克拉，请问程总在吗？”
  于助理每天要应付十几个这样的电话，“不在，请下次再约。”
  “等等，那就请转告程总，我知道云桉的下落，她和白氏的小儿子在一起，今晚上刚刚见了父母，一起吃了饭，就在聚一饭店。”
  于助理一震，看了看在办公室里的程烨，自从找不到云桉，程烨就疯了一样的工作，连休息都在办公室里，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是在折磨自己。
  “好，知道了，我会转告程总的。”
  挂了电话，于助理敲门进去。
  “云小姐有消息了。”
  程烨的车子停在楼下，静静的看着这个破旧的居民楼，墙皮都掉了一层，到了晚上却热闹得很。
  他下车，上楼，逼仄狭隘的楼梯楼让他微微蹙眉。
  敲门，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的动静。
  “白昂，你又要送什么东西？”说着门就开了。
  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未施粉黛的女人，她头发松松垮垮的挽起来，面容光洁。
  一见到他，云桉的脸色就变了，她下意识的要关上门。
  一条腿挡在了中间，程烨顺势挤进去，云桉后退了几步，一脸的戒备。
  “你怎么会到这里？”
  程烨打量着四周，很温暖的风格，他眯了眯眼。
  他语气冷的让人不战而栗，“云桉，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云桉目光微微一闪，什么也没有说。
  程烨看到了厨房里，锅里还冒着热气，他走到了云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无形中却让人倍感压力。
  “我饿了，去给我做点东西吃。”
  云桉一愣，看着他。
  程烨转身去了客厅坐下，正经的仿佛真的是来吃一顿饭而已。
  哪能那么简单呢？
  云桉想。
  她去了厨房，把刚做好的粥盛出来，两碗，放到他面前一碗。
  “菜呢？”
  云桉深吸了一口气，把刚做好的拍黄瓜端出来，程烨微微蹙眉，明显很是嫌弃，端起来开始喝粥。
  云桉可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了。
  程烨喝完了粥，放下碗，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去收拾东西。”
  他下命令似的。
  云桉没动。
  程烨眸中的染上了几分怒意。
  “你要让我帮你收拾吗？”
  “不用收拾，走吧。”云桉站起来，把电视关掉。
  程烨闪过一丝异样，率先走了出去，她在后面锁门，跟上去，声音不大不小。
  “吕昭进去了，你怎么还好好的呢？”
  前面的高大背影微微一颤。
  一路上到了公寓，谁也没有说话。
  云桉进去了自己的房间，程烨在外面锁上了，云桉微微一顿，听到他说，“云桉，什么时候你不想走了，你就跟我说。”
  眼泪顺流而下，笑了笑，沉默的去了角落。
  程烨就坐在门口，面前摆着很多酒瓶，他一瓶一瓶的喝着。
  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自责吗？
  愧疚吗？
  你怪我扔下了你吗？
  你怪我选了吕昭吗？
  我希望你责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