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y可爱。
  ?
  现在你连这Hello Kitty都不理了。
  y,又没说你,岑骁上上下下地扫量了他一番,又好气又好笑:你在这儿气什么?
  谁料傅准这都能解释起来:我替Hello Kitty抱不平。
  岑骁:
  神经病。
  大概是对傅准有那么一点无语,岑骁看了他一眼,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牵着他走了。
  拐弯抹角地如愿以偿,傅准总算消停了。
  他俩刚钻进林荫小道没两步,外面忽然传来几道砰的声音。
  烟花在空中重重绽放,忽明忽灭的光顺着林荫的间隙钻进漆黑的树林中。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德嘉的传统。傅准看岑骁似乎好奇,跟他低声解释道:每年元旦晚会结束都有。
  那我们学校还挺浪漫。岑骁看着天空中不停绽放的烟花,下意识点评了一句。
  谁料傅准忽地哂笑一声,破坏氛围道:所以今天陈老虎肯定在抓小情侣。
  岑骁:
  操场天台小树林,他那早恋迷途知返小队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就连两只狗约会都得被他抓去看一眼性别。
  也不知道傅准这嘴是怎么长的,说什么来什么。
  他刚说完这句话,还没两秒,林荫小道的头尾两个入口就来了人。
  傅准和岑骁:?
  大概小树林是早恋学生出现的高频地带,每次在这边一抓都能抓好几对。
  所以这次陈老虎带了两队老师过来,阵仗极其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抓通缉犯呢。
  岑骁和傅准眼睁睁地看着前前后后的老师拿着手电筒到处扫,时不时还吼几声:干什么呢?!
  你俩!别藏了!
  对!就你俩!
  你怎么一个人?你男朋友跑了?!
  还有你们!
  这场面太过壮观,让傅准和岑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前有狼后有虎,他俩一时之间居然感觉大脑陷入一种停滞状态。
  哟呵,这路上还有一对呢?陈老虎的手电筒灯光照到傅准和岑骁脸上,定睛一看后忽地怔住了:怎么是你俩?
  傅准:
  岑骁:
  大概是这突袭的气氛太强烈,他俩莫名地陷入沉默。
  甚至还有点入戏,自动代入了早恋小情侣的身份中,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
  当手电筒的灯光扫过他俩交错的手时,岑骁下意识就把手松了。
  傅准瞥他一眼后,轻哼了声没说话。
  然而陈老虎根本没看见,他压根就没把这俩男生当成目标逮捕人物。
  他还以为傅准又犯什么事儿了,瞪着眼睛质问道:你俩干什么去?是不是想打架?
  我们平时能言善辩的傅准忽然被问得有些心虚。
  手都牵了,老师您说我俩该干点什么去?
  他哑然良久,另一只放在口袋里的手无意识地摸索了半天。
  忽然灵光一闪,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电子烟,接上刚才的话:抽烟教学?
  陈老虎:
  岑骁:???
  你又不老实了是吧?陈老虎看着他手上的电子烟,猛地夺了过来:还抽烟,你真不信我把你爸叫来?
  我这就是图个放松。傅准觉得自己把周元承的烟抢来真是太机智了。
  他摆出一副沧桑脸,哀哀戚戚地说道:最近学习压力好大,我快撑不住了陈主任。
  陈老虎这人虽然平时看着凶,但内心还是非常注重学生的心理健康的。
  这话直接把陈老虎说得怔住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烟,傻黑甜地叹了口气,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在我这儿卖惨,知道你们马上小高考,还比别的班多考两门,压力大,但这不是排解方式。
  要是真有需要,陈老虎拍了拍他俩的肩:就去心理咨询室睡一觉玩玩游戏什么的,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傅准乖巧地点头。
  点完头,他见岑骁没反应,还抬手推了推他。
  岑骁这才回过神来,应声道:谢谢陈主任。
  行了,你俩走吧。陈老虎给他俩让了路,顺道还提醒了句:没事别走这种林荫小道,黑灯瞎火的,回头把帅脸摔破相了学校不赔啊。
  两人连连点头,趁着陈老虎没多想,连忙走了。
  直到走出这片漆黑的小树林,看见路灯的光亮,他俩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岑骁靠着路灯杆,睨了一眼傅准,忽而问道:你心虚什么?
  什么?傅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依然没反应过来:你是不知道陈老虎对待早恋有多么残忍
  我俩早恋了?岑骁好笑地看着他:有吗?没有吧。
  傅准:
  被他这么一点明,傅准也怔了。
  他俩好像确实没早恋,那他心虚什么?
  还把周元承的电子烟搭进去了。
  两人倏然陷入沉默,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一丝莫名的尴尬。
  良久,傅准在大脑上线后,才缓缓开口,反问道:那你怎么不解释?
  听你解释得太快了,岑骁一顿,随口道:我没反应过来。
  那你不也心虚了?傅准戏谑般挑了挑眉,手肘搭在岑骁肩膀上,凑近脑袋拿刚才的话堵他:你心虚什么?
  岑骁默了默,死也不肯开口。
  他轻嗤一声,又开始把锅推向傅准:你心虚什么?
  这俩人就着这个问题反复问了好几遍,愣是没有一个人回答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最后还是傅准问道:你的心虚和我的心虚是不是同一种心虚?
  岑骁:
  禁止套娃。岑骁把傅准的脑袋推到一旁,懒得理他,抬脚朝宿舍楼走,回去睡觉。
  你看,你又心虚了。傅准像是抓到了岑骁的小辫子似的,你根本不敢解释。
  岑骁无声地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见他不说话,傅准跟在他身后一路都在逼逼叨叨。
  像是想从岑骁口中套出什么话。
  然而岑骁也很沉得住气,誓死不肯开口。
  别无他法,傅准只能拿出自己宝贝的Hello Kitty闹钟,哄骗道:哥哥,你解释一下,这玩意儿就归你。
  岑骁:?
  岑骁拿漱口杯的动作一顿,忽然收回手,看向傅准:你不说我都忘了。
  傅准:?
  咱俩今晚绝交行吗?岑骁看着他手里拿个Hello Kitty闹钟,简直气笑了:不然傻逼会传染。
  他真不知道傅准的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见傅准不说话,岑骁把闹钟拿过来,反反复复打量了一番,没见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一个普通的电子闹钟。
  他把闹钟往桌上一撂,半靠在桌沿,匪夷所思地看着傅准:我能不能采访一下小傅总,你是怎么想着拿无人机去换个闹钟的?
  谁料听见这打趣的话后,傅准却不高兴地板起脸,还不是你说的?
  我说的?岑骁丝毫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莫名其妙道:我说什么了?
  见他这一头雾水的模样,傅准也气笑了。
  他闭着眼沉沉地吐了口气,千言万语只汇成两个字:渣男。
  ?
  你说你有个朋友。
  嗯?
  y。
  嗯。
  他很可爱。
  嗯
  所以,傅准可算抓到了他话里的漏洞,理直气壮地反问他:谁让你这么说了?
  岑骁:?
  你他妈要是说喜欢无人机的男人可爱,我不就拿无人机了?
  岑骁:
  岑骁终究还是在小公主的歪理面前败下阵来。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歪理这么多的人。
  每天看着傅准放在他枕边的Hello Kitty闹钟,看习惯了其实也觉得挺可爱的。
  过完元旦,距离岑骁的生日越来越近。
  他在百科上的生日众所周知,随便一查都能查到。
  所以班里人还特意给他搞了一次小应援。
  就连外班的粉丝也送了礼物过来。
  这次他没再轻易收礼物,只是道了声谢又退了回去。
  走廊的几个女生看起来有些失望。
  她们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还是决定再找一次岑骁:那个岑骁你好,对不起又打扰了。
  闻声,坐在窗边的岑骁和傅准同时抬起头。
  一看是刚才的几个粉丝,岑骁礼貌笑了笑,问道:没关系,是有其他事吗?
  没,就是刚才的礼物领头的那个女生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道:其他不收的话没关系,就是这个蛋糕,可以收下吗?这个是我们小筝今天早上在家里做的。
  说完,她还把那位叫小筝的女生推到前面来,就是她,她做东西很好吃的。
  小筝似乎比她还不好意思,被推到面前来之后又红着脸躲回去了。
  见状,岑骁也觉得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道:那我就先谢谢小筝了。
  一看他真收下了,几个妹子都激动得不行。
  那个叫小筝的妹子终于敢过来说话了:以前你在采访的时候说你喜欢巧克力味的东西,所以我就多放了点巧克力
  闻声,岑骁顿了顿,笑着点点头:谢谢。
  没有人知道他在采访里说的话都是随口现编的。
  一百场采访,他说不定能有一百种不同的答案。
  他的喜好恐怕连孟蓁都不知道,
  只不过现在蛋糕收都收了,就没有浪费的道理。
  等窗外的人走了后,岑骁挖了一勺递到傅准嘴边:吃不吃?
  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翻书的傅准,终于分了点眼神过来。
  他垂眼看向唇边的蛋糕,语气凉凉:人家送你的。
  不吃?岑骁又往前伸了伸,蛋糕上的奶油都蹭到傅准唇上了,不吃我吃了?
  见他这么执着,傅准瞥了他一眼,终于松口了。
  他微微张开嘴,准备咬上那块蛋糕。
  结果牙关还没碰到蛋糕,岑骁却瞬间收回了手。
  那蛋糕像是自己长了腿似的,忽然拐了个方向,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岑骁的嘴里。
  傅准:
  你耍我玩儿呢?傅准不爽地半眯着眼,拿指腹擦掉了唇边的奶油。
  他看向吃得津津有味的岑骁,心情更不好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平时吃得更多的傅准如是谴责道:人家妹子送了块蛋糕你还要秀到我嘴边来,干什么?就你讨妹子喜欢?
  岑骁:
  被傅准莫名其妙地谴责了一通,他有点茫然。
  岑骁是真不太懂这位拽拽的公主哪儿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就是单纯地逗了傅准一下而已。
  默了默,岑骁把缺了一角的蛋糕推到他桌上,轻声道:那给你吃。
  我不吃。傅准又生着气把蛋糕推回去了。
  谁承想两人的桌子不太齐,高度差了几毫米,岑骁的桌面比傅准的高了一点。
  蛋糕盘在飞速滑过桌面的时候,猛地卡在岑骁桌沿。
  这么一个急刹车,盘子里的小蛋糕忽然颤颤巍巍地倒了出去。
  啪叽一声,一头栽在了岑骁的桌面上。
  原本精致的蛋糕瘫在桌上,场面一度十分惨烈,简直不忍直视。
  两人悄悄看了一眼那悲壮的小蛋糕,相顾无言。
  傅准察觉到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事,回过神来后当即就开口道:哥哥对不起。
  岑骁:
  道歉道得飞快,让岑骁想骂都没处骂。
  他顺了顺气,结果吸了口气后突然又想骂人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甜食,现在甜腻的奶油粘在桌上,让他有点难受。
  像是鼻腔被糊了一层糖浆似的,甜得发齁又喘不上气。
  有点窒息。
  岑骁指着桌上那块蛋糕,脸色冷得像是刚从北极回来:收拾干净。
  然而傅准却以为他是在为这块高贵的蛋糕生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活得还他妈不如一块蛋糕。
  甜蜜都是这块破蛋糕的。
  他什么也没有。
  傅准生着闷气,别别扭扭地把岑骁桌子收拾干净后,去洗了个手。
  回来时,他在后门口站了一会儿,见岑骁没反应后,径自坐在了他俩后面那排空座上,没回自己位置。
  岑骁察觉到自己旁边的人一直没回来,下意识抬头四处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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