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他什么都得不到
白璐感觉到梁非凡按着她的力道很大，她其实有点不舒服，不过她知道，他现在在生气，她也不敢乱挣扎。
两人经过楚蔚夜身边的时候，梁非凡刻意顿住了脚步，转过脸去看向他，“楚总的表白很精彩，不过这个女人是我的，这辈子你没有希望，下辈子你一样轮不到。”
楚蔚夜脸上的笑意终究是彻底消弭，他下意识地捏紧了身侧的双手，只看着梁非凡搂着白璐直接上了车子，身后还有闪光灯着自己，他却只觉得整个世界一片安静，所有的嘈杂声都仿佛是听不见，他能到的都是那抹娇小的身躯——
渐行渐远穿成的男人。
可是，她好像始终都没有真正站在自己的身边过，她的确是……从来都不属于自己呢。
有记者的摄影机一不小心就撞在了楚蔚夜的胳膊上，他回过神来，转过脸去，眸光平静地撇了那人一眼，虽然是无风无浪的视线，却无端端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那记者连声道歉，只是歉疚的声音很快就被另一波问题覆盖住——
“楚蔚夜先生，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追求白璐小姐？”
“要是她真的成了梁太太，你会放弃么？”
……
楚蔚夜垂落在身侧的长指微微动了动，从来都不会考虑任何人感受的他，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他刚刚，不就是在为她解释么？当着全世界的面，给她解释，让她下台阶，可是他似乎是什么都得不到呢？
连她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以前看到过一句话——最美好的爱，是成全。
彼时，只觉得幼稚可笑又矫情，现在想来……依旧是狗－屁不通！
成全？
成全哪有这么简单？得走过多少迂回的路，得体会过多少的百转千回，才能学会对你不自私，才会真的爱你爱到舍得放手，把你的幸福当成是我的幸福？
也许，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傻－逼，但是不会是他楚蔚夜，他没那么高尚的情操，他不过就是一个无奸不商的商人，他的确是对白璐非常有兴趣，所以就算是她即将要嫁给梁非凡那又如何？
他一样会用自己的方法去争取。
那个女人，今天在这里欠他的，他总是要讨回来的，这样才符合他楚蔚夜的做派不是？
“谁说我要成全了？”楚蔚夜稳住心绪，对着一脸八卦的众人浅浅一笑，他一手按着车门，打开，坐入驾驶位之前才沉沉地说了句，“她会是我的。”
回去的路上。
车厢的气氛冷得有些诡异。
白璐的手一直都被梁非凡紧握着，他的指尖按在她的手背上，她觉得有些疼，也好似带着一点冷意。
长久维持一个姿势，她自然是觉得有点累，于是本能地动了动手，梁非凡却是抓得更紧了一些。
白璐忍不住皱眉，知道刚刚的事情，自己应该先开口解释一下，不过他这样阴沉着一张脸，反倒是让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了。
“梁总，现在是不是送白小姐回公寓？”开车的关潮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坐在后面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的梁非凡，沉吟了片刻，又说：“老爷和夫人他们都已经回了家，白小姐的母亲我已也已经派人送到了白小姐的公寓，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白璐想起自己的母亲，伸长脖子就问：“关助理，我妈她没事吧？”
“白小姐放心，您母亲很安全。”
***
白璐松了一口气，心里还在捉摸着，一会儿回去了，要如何和母亲解释刚刚一系列的事情，包括梁家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眼下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见梁非凡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话，心中暗暗斟酌了一下，还是对开面开车的关潮说：“关助理，麻烦你先送我回去——”
“不用。”梁非凡忽然开口，沉沉打断了白璐的话，直接吩咐关潮，“开车去我那里。”
白璐一愣，拧起眉头，“我不去你那里，我现在要回家。”
“我还能把你吃了？”梁非凡见她脸上写着不悦，心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升上来，他语气阴沉，“你放心，你母亲那里我自然会亲自去解释，不过你是不是也应该和我解释解释？”
“你怀疑我和楚蔚夜么？”白璐咬着滣，虽知道刚刚的事情自己的确是需要解释，可是被他这么一问，她终究还是有些不舒服，“……你真的想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那天其实……”
“现在也不着急，等回到家，我有时间听你慢慢解释。”
他伸手扯了扯衣领，眼角眉梢的戾气还没有完全消弭，白璐垂下眼帘，并没有再选择徒劳的挣扎。
既然他想要听她的解释，对于这件事情，始终都有些理亏的她来说，亦不会选择矫情的闹脾气。
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她其实丝毫也不想再多添一笔……
梁非凡在山顶的别墅，白璐不是第一次来，她还记得上一次在这里过夜，也是因为楚蔚夜。
不过那时候两人的身份关系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关潮把人送到了之后就领着梁非凡的命令，又赶往白璐的公寓，应该是带话给秦珍熙了。
梁非凡把人带进屋里，脱掉了外套，顺势就深靠在沙发上。他见白璐就站在沙发边上没有动静，长眉一蹙，动了动手指。
微抿着的薄滣刚想说什么，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女人倒是快他一步先开了口。
“其实那天的事情……并不是你照片上看到的那样，楚蔚夜他突然来找我，我有点措手不及，他的确是……吻了我。”
梁非凡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沙发的扶手处，闻言才抬起头来，看向她，“过来。”
白璐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谁让你站着了？过来坐下。”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白璐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上前，坐在了他的身边。
刚一坐下，梁非凡就已经伸手，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习惯性地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两人的姿势变得无比暖味，白璐脸庞一红，声音也变得很轻，“你……不是要听我的解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