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番外19
伍小四被他这话说的瞬间泪奔,一颗心又酸又涨,她收紧手臂,想要尽可能紧密,更可能贴近的抱紧他。
她的阿航,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她。
他是为了她回来的。
他心底已经有她了,已经将她给放心上了。
真好,真好。
“我回来了,你也哭?”栾航将她微微推开,看见她脸上的泪水,微微轻叹了一口气,抹去她的眼泪后,说道,
“你是水做的吗?这么喜欢掉泪?别哭了。”
“……呜呜呜……”伍小四哭着点头,看着他的眼神中又是欢喜又是心疼,饱含了浓烈的情感。
栾航朝下看了一眼,发觉她没穿鞋,立刻拧起了眉,将她一下子给抱了起来,踱步走到炕边,将她放下,想要给她拿擦脚布,给她在擦擦脚,却是被小四给一下子抓住了胳膊。
“你干嘛去,回来后就不能再走了。”伍小四担忧地看着他,满脸都是依赖,不想让他走。
“不走。给你拿东西,擦擦脚。”栾航抓起她的脚丫,让她自己看,“脏吗?”
“……脏。”伍小四看了眼,确实脏,可是,她比较好奇阿航的态度,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关注她的脚丫子是不是脏的。
伍小四看着他出去,不一会儿后,拿着湿湿的擦脚巾进来,为她擦了擦脚底,这样温柔照顾她的栾航让小四一阵心颤,开心又忍不住地发慌,她抿了抿嘴唇,犹豫着问,
“阿航,你没事吧?你父亲的事……你想谈谈吗?”
栾航听她这么问,为她擦脚的动作不禁一停,他一时间没有说话,将她的两只脚底都给擦干净,让她进了被窝后,才说道,
“我父亲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对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啊。从梦里梦见的。”小四犹豫了一下,舔了舔嘴角,说道,
“我早就在梦里认识你了。比在现实中早一个月。我见到你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做了个很荒诞的梦,可见了你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梦或许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是有一些预示的。”
“你的梦很清晰?”栾航盯着她看了半天,“你因为梦,爱上了我?”
“也不全是梦的缘故。”小四摇头,“这个我和你说不太清楚。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很爱你,不想你有任何的伤心。在梦里,你父亲一直是你的一块心病,每次提起他,你都会很不开心。
你总是将他的罪过揽到自个身上,觉得自己也有罪,你也经常被这种负罪感还有愧疚感折磨地夜不能寐。
我希望你能解开这个心结,回北京后,和你父亲谈一谈。”
栾航坐在炕边,沉默了许久,“在你梦里,我父亲是什么下场?”
“……死了。被人暗杀了。”伍小四见他的手一抖,连忙用力地握住,“你没来得及和他告别,你也没有和他谈过,在你刚知道他做的一切恶事的时候,他就死了。”
“他什么时候死的?”栾航一下子站了起来,想要立刻离开,马上回北京。
“还有一个星期,临近年关的时候。”伍小四抓住他的胳膊,温柔地轻声劝说,“这里的夜晚不适合开车离开,雪地太刺眼,明一早我就陪你回北京,好不好?今晚你哪怕睡不着,也躺下休息休息。”
栾航身子被她一拉,有些瘫软地坐在炕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伍小四见他这样,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陪着他。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她。
“躺下睡吧。”不知过了多久,栾航动了,他偏过身,将小四从背上给拉下来,见她一脸倦意,困的都睁不开眼了,拍了拍被子,让她睡。
“那你呢?躺下陪我吧。没有你,我睡不踏实。”小四抓住他的胳膊,水润地大眼睛盯着他,带着一丝祈求地问道。
“好。陪着你。”栾航笑了笑,将外套和裤子一脱,上了炕,盖上被子,小四立刻掀走自己的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里,手脚并用地缠上他,窝在他怀里,有些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栾航抱着怀中的小四,空落落的心,渐渐被她的温度填满,飘在半空中的身子,也感觉被她手脚并用地给拽了回来,又踩在了实处。
他没有那么慌,那么空了。
今天那般出去,他的脑海中当时转过了太多太多的念头,各种黑暗的,负面的都有,甚至他想要就此消失,不再出现。
可是,这样的念头最后被脑海中小四灿烂又带泪的小脸给消灭了。
在他想要先不告而别的离开时,他脑海中出现的一个念头就是会不会让她伤心,是不是又让她在梦里痛哭了。
会被她骂是骗子,会被她控诉自己怎么会不回来。
栾航想到那样的控诉,就觉得心颤,心疼,不想从她的口中再次听到这样的话。
所以,他回来了,怀揣着忐忑,不安,害怕小四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眼神会改变,会出现一丝鄙夷。
当然,并没有。
她的眼神中只有心疼,只有惊喜,还是如以往那般,带着浓浓地痴恋。
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心安了,心定了,冰冷的心又有了丝暖意。
刚才他抱住她,感觉自己抱住了全世界。
栾航低下头,在小四额头上亲了亲,将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些,最后和她头靠着头,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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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伍小四醒来后,见到栾航没在炕上了,不由心中一紧,还没等她慌张地高喊,栾航就端着一盆热水出现了。
“正好不用叫醒你了。起来洗洗脸,我一会儿去趟医院,和宸毅他们打声招呼,我们回北京。”栾航说道。
“啊。”伍小四刚醒来,脑子还有些发懵,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们去北京,他并没有打算舍弃自己。
他要带着她一起回去!
伍小四高兴地喊了一声,赶紧从炕上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