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心口永远的白月光
“乔衍西……”
季晴桑垂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接受你。”
如果说没有感觉是完全不可能的，毕竟他曾经给过她很多的帮助和爱护，可是感动不等于心动，她分的很清楚。
“虽然猜到了你的答案，但还是不由之主的难过。”乔衍西轻柔的说道，表情略微有些遗憾，但是也没有很伤感。
“对不起，我……”
“晴桑，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勉强不得，你也不用总觉得对不起我。”乔衍西深深的望着季晴桑，唇畔掀起几分笑意随意且自然，风轻云淡。
梁九回了医院复命，当季禾生听到是梁辰南带走了小小之后，表情隐约变得古怪起来。
“boss，梁总那里是不是……”
“他想讨好洛柔罢了！”蹙着的眉心突然舒展开来，季禾生薄唇轻扬，笑容搬弄着些嘲弄，“先随他去吧！”
抬脚，走进病房之后，梅娟已经醒了过来。
她睁着一双眼睛，瞳孔里微微失神着。
“妈，你觉得怎么样？”季禾生轻声问道，难得的语气没有显得冷冰冰的。
“阿生……”梅娟转头，她伸出手有些吃力的想要够住季禾生，然后一把被季禾生的大掌握住。
“你父亲，真的……背叛了我们吗？”
无论如何，梅娟都不愿意去相信，她深爱的男人竟然背叛过她。
十几年的夫妻生活，他们曾经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谈论起来，大家都会说她梅娟嫁了个好丈夫。可是，像是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一样，季世川出轨了，还妄想用那个私生女赢得她的疼爱。
她觉得一点都不值，给破坏自己家庭的小三养女儿。
“妈，爸爸当年不是故意想要背叛你的。”季禾生解释着，“他是被人陷害，是别有心机的人爬上了他的床。”
“真的吗？”保养良好的女人漾开的眼尾上已经有了些细纹，她再不复当年的青春美貌。可即使她保存了美貌又如何，那个男人再也不会回来看她一眼了。
他死了。
人人都说他是畏罪自杀，只有她始终信他。
哪怕她的父亲要带她回去，她不惜违背父亲的意愿和身后的家族决裂，也毅然的留下来撑起整个季家。
牧城季家，本来就是名门中的望族，可惜因为季世川的去世和留下的污点变得不堪一击。她带着儿子和女儿，孤儿寡母的撑起丈夫留下的产业，到季禾生开始成长起来，她才放手。
可是直到今天才告诉她，她的亲生女儿一出生就去世了，现在的孩子是丈夫和小三的女儿，她如何能够承受的住。
“妈，是真的，爸爸只爱你一个人。”季禾生双手握紧梅娟的手，浅淡的声音带着些安慰，缓缓的淌进梅娟的心里。
梅娟扬起苍白的唇笑了笑，“阿生，妈妈累了想休息一会。”
“好。”季禾生点头，见梅娟闭上了眼睛，季禾生吩咐护士好好照顾她就离开了。
突然空旷下来的病房让梅娟的心脏一片空洞，她睁开眼睛，不经意间眼睛里却沁出泪珠。
季世川只爱她一个人吗？
也许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他们的婚姻是怎么样的，如果一开始她不清楚，但是看到季世川总是带着一个人的照片她总该知道了。
其貌不扬的女人，笑容里却透着恬静。
听说她很早之前就意外去世了，于是就成了季世川心口永远的白月光。
季禾生出了医院后，梁九就急匆匆的跟了过来。
“boss，季小姐和乔衍西在市区那边吃饭，我们要过去吗？”
季禾生凝眸看向车水马龙的街道，心头一点点溢上灰暗。
他的母亲在生死边缘徘徊着，而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却连去看她一眼都不曾，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跟别的男人吃饭。
再怎么说，妈妈也曾养育过她十八年。
她难道没有心吗？又或者因为恨他，所以情愿没有心。
“不用了。”克制着暴怒的情绪，越来越深重的念头无端压制着他一阵迷茫。
那种不受控的感觉外加对季晴桑的爱恨，只会愈发的折磨着他。
进退两难，心受煎熬。
季禾生提步，向着车库里走去。
也许不去管不去问，就不会痛了。
吃好了饭，季晴桑轻擦着唇瓣，向乔衍西道谢。
乔衍西依旧笑的温柔的询问，“现在要去找洛柔吗？”
季晴桑摇摇头，“送我回浔湾别墅就好。”
虽然很想见到小小，但是洛柔难得和梁辰南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她想观望观望。在她的意识里，他们本来就该在一起的。
梁辰南让手下送来了饭菜，就带着洛柔和小小吃了饭。饭后，小小一直很活泼的玩着，而洛柔则很温柔贤惠的照看着她。
大概是玩的累了，小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洛柔轻拍着她的小胸脯，笑的温婉。
风轻轻扬起客厅里的纱帘，女人安静的垂下眸子，望着小女孩的眼神很是宠溺。
梁辰南望着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脑海中的思绪一片凌乱。
如果那个时候他是和洛柔结婚，那么他们的孩子说不定也会有这么大了。
洛柔原本轻拍着小小，但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困意袭卷而来，她的脑袋枕在沙发上就这么睡着了。
梁辰南在一边看了良久，最后才选择上前抱起了小小上了楼。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女人睡得很恬淡，阳光洒在她的发上，染上了一抹金黄。
他靠近着她，最后眼神定格在她的眉眼上。
看了许久，似是要深刻烙印下她的所有模样，他才倾身也将她抱了起来。
窝在他怀中的洛柔似是感觉到了别人的触碰，嘟囔了一下却没有醒过来。
等到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小小没有了身影。
此时夕阳已经垂落，洒下了一片橘黄。
她从窗户边看去，就看见了在陪小小玩的梁辰南。
小小跑着，他在身后追，时不时的故意装作跑不动和跌倒的动作，引得小女孩咯吱咯吱的笑着。
洛柔走到窗边，一眨不眨的盯着下面的光景。梁辰南似乎跑的有些累了，他停歇下来，一抬头就望见了站在窗边的人。
彼此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对视，直到其中一人移开了目光。
洛柔下了楼来到院子里，朝着小小挥手。
小小跑了过去，高兴的喊道，“姨姨，叔叔陪我玩。”
“嗯。”洛柔替她擦着汗，“下次不要跑那么快，会摔倒的。”
小小点点头，又回头朝着梁辰南喊道，“叔叔。”
梁辰南走过来，洛柔就开口说道，“谢谢你收留了我们，现在天色不早了，我要带着小小回去了。”
听到她这么说，梁辰南一时之间有些慌张。
“可以……不走吗？”他问道，洛柔就抬起头看他。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季晴桑，问问她的意思。”梁辰南急忙解释着。
“也好。”洛柔觉得他说的有理，这就牵着小小一瘸一拐的回了客厅。
梁辰南看着她的背影，扬唇笑的像个孩子。
“洛柔姐，你可不可以带着小小在梁辰南那里住上一晚上？我明天上午再过去接她。”季晴桑接通了电话，就直接告诉了她自己的想法。
洛柔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了季晴桑。
等她挂断电话，梁辰南看她的眼神带着浅淡的微笑。
“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她问着。
梁辰南摇摇头，“不知道。”他只是想赌一把而已。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梅娟的病房里迎来了两个人的嘘寒问暖。
听说梅娟昨天的时候就从手术室出来且暂时没了大碍，宋羽和冯妍双双赶到病房看她。
“伯母，这是我特地为你熬的鸡汤。”宋羽殷勤的上前，望着梅娟的神情很温柔。
一旁的护士冷冰冰的嘲讽道，“季老夫人刚做完手术，鸡汤这种大补的东西怎么能给她喝呢？”
冯妍看宋羽被奚落一通的样子，嘴角翘起笑的刻薄，但是她也丝毫不甘落后，这可是能讨好梅娟最有效的办法了，“伯母，尝尝看我做的粥好了，红枣粥，还能美容养颜。”
“去去去，别再这添乱了，季老夫人需要观察两天才能进食。”护士再次不留情面的说道。
冯妍和宋羽的面色都不太好看，但是又不敢当着梅娟的面发火。
看这两个人恹恹的模样，护士笑着，又很体贴的替梅娟掖了掖被角，“季老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按铃叫我。”
“谢谢。”梅娟回答着，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刚做完手术的虚弱了。
护士离开后，她就打量着立在床头的两个女人，冯妍她早就认识了，而宋羽据说是阿生前些天刚承认的女朋友。
可季禾生从来没有带着她去过季家别墅，所以梅娟很肯定，这个女人应该也不是自家儿子喜欢的。
梅娟想着就要起身，两个人立刻上前就要扶着她。
“伯母，我扶你。”异口同声的话语，虽然两人嘴上不说，但彼此都有些看不惯的架势。
眼神在她们身上流转了一圈，梅娟心里也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