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厉声呵斥
皇后颤抖地跪在地上,面色苍白,五指紧握,手心里直出冷汗。皇上怎么了,皇上一连几日都没有到自己的宫中,可就在这个档口,就在自己失态要打瑶妃的时候,皇上却过来了,莫不是有人悄悄地去报信了?
皇上看到这一幕则是又是吃惊又是愤怒,他没有想到,平时在他面前端庄大方,温顺敦厚的皇后今天居然作出动手打人的举动,俨然一个乡村的泼妇,本来是端妃请他到皇后宫中喝茶,没想到居然见到的是这副光景。
瑶妃见到皇上来了,连忙下跪行礼:“皇上万安。”
皇上走了过去,扶起瑶妃,替她整理刚才因为争执弄乱的衣服,用手绢擦了擦瑶妃身上的水,看也没看跪在一旁的皇后,对着瑶妃问:“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是瑶妃刚才言语冒犯了我,我一时气恼,差点失手打了她。”还没等瑶妃开口,皇后马上就抢着答话。她不能让瑶妃先说,她怕瑶妃栽赃诬陷自己,所以马上开口解释。
“闭嘴!谁问你了!”皇上厉声呵斥,然后又转过来,语气变得温和地说:“瑶妃,你来说。”
瑶妃看了看跪在一旁的皇后,沉吟了片刻说:“皇上,是臣妾的不对,皇后娘娘从几日前就想请我前来品茶,可是臣妾忙于侍奉皇上就怠慢了皇后,近日才得了空前来赴约。”瑶妃说着又停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接着说:“怕是皇后娘娘嫌弃我一连请了几次都不来生气了,就拿汉时的戚夫人与我相比,所以才争执了起来。”
“戚夫人?”皇上冷笑,“拿你比作戚夫人,那皇后你打算做什么,学吕雉,把瑶妃作成人彘吗!是想给你的娘家人实权?或者是说你想效仿武后、韦后之流,坐龙椅,当女皇上!”皇上怒了,帝王之家,最害怕的是大权旁落,身边之人怀有异心。汉武帝去子留母,怕的就是枕边人成了自己后代最大的敌人。而吕后、武则天等人的事迹更是深深地刺激着历代帝王,今天又提到了这些,不由得刺痛了皇上的神经。
“没有,没有,我……我只是说笑的,真的没有那么想。”皇后连忙摆手,作为一国之母,呆在皇室那么长的时间,她自然明白,这些强势的女人,是最招皇上厌恶的。
“没有?玩笑?”皇上重复着皇后刚才说的那两个词,“史书上的古人千千万万,你为什么非要提戚夫人!”
“我……我……”皇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瑶妃和戚夫人相比,就是为了威胁威胁她,叫她老实点,没想到,这反到成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身为皇后,统帅六宫,就应该心怀宽容,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小肚鸡肠,眼见着瑶妃得朕的宠,就拿戚夫人的故事打压瑶妃,你是想等我死了以后,害死瑶妃和四皇子吗!”
皇后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是她……是瑶妃她言语间讽刺了太子,出言不逊,想让他儿子取而代之,我才生气的,我真的不是嫉妒怨恨。”
皇上又看向瑶妃:“瑶妃你刚才冒犯了太子了?”
“不是的。”瑶妃解释道:“我没有冒犯,我只是说陛下最近斥责了太子,怕是皇后宠爱儿子,不爱听了,以为我的儿子想取代太子。”
瑶妃又转过来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不是想让我的儿子取代太子,我刚刚已经跟您解释了。我现在只求我的儿子平平安安的就好了,不求大富大贵。”
皇上听完了,又说道:不提你那个宝贝儿子也就罢了,一提到他朕就更生气了,有其母必有其子。你的儿子现在这副样子,全是你这个当娘的给惯坏了,瑶妃也是他的长辈,她就算是当着你的面数落太子,那也是应该的!”
皇后低着头,不敢搭话,没想到,她一提太子,反到让皇上更讨厌太子了,他们母子了的处境更困难了。
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皇后失德,嫉妒嫔妃,朕决定让你禁足,月俸减半。”说完皇上拂袖而去,瑶妃也跟在皇上走了。
皇上是瑶妃请来的,提防的就是皇后对自己使坏,也借着自己现在得宠,故意激一下皇后,让皇上看看皇后的真实面目。
众人走后,皇后直接瘫坐在地上,皇上从没有对她那么生气过,也从没有过罚她禁足。
侍女连忙过来把皇后搀起来,一直跪在地上,皇后已经站不起来了:“娘娘别担心,皇上现在只是一时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气话,这马上就要祭天大典,皇上一定会放娘娘出去的。”
皇后没有说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本来是想敲打瑶妃和四皇子,没想到让瑶妃反将了自己一军。皇后心里对瑶妃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宫外,太子府。宫中发生的事情,皇后马上就向贺兰承越报信了。贺兰承越焦头烂额,府内出了丑闻,好不容易解决了,四皇子咄咄逼人,皇上对自己又多有不满,本来想母后在宫中对自己多有策应,帮自己缓解皇上的不满,没想到,现在却又让瑶妃给陷害了。这对母子,着实是可恶,贺兰承越拍着桌子,苦想着对策。
皇后在自己的宫中苦等,禁足没法子出去,守着一个空空的院子,着实难耐,而月俸减半也让日子变得清苦了不少。一天一天地过去,皇上那边迟迟没有传来取消禁足的消息,眼见着祭天日子越来越近了,皇后心里越来越焦急,急忙派人前去皇上处打探。
等了半天,前去打探的侍女终于回来了。
侍女过来向皇后行礼,皇后焦急地询问:“去问了吗?有消息了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侍女犹豫:“娘娘,我去问了,皇上身边的人说了,皇上现在不打算放您出去,祭天大典也不打算让您去了。”
皇后听了心里凉了半截,不过她可不想坐以待毙,她连忙派人出宫,去到太子府,想让贺兰承越替自己说情,放自己出来。
听闻皇上连祭天大典都不打算让皇后去,贺兰承越觉得此事变得很严重。第二天,贺兰承越上朝打算为皇后说情。
早朝过后,众大臣都退下之后,贺兰承越没有走。
皇上问道:“承越,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贺兰承越:“父皇,我听母后宫里的侍女说,父皇把母后禁足了,儿臣想替母后求情。”
一听说贺兰承越要给皇后求情,父皇一脸不悦,“皇后失德,嫉妒嫔妃,还要动手打人,你有什么要替他解释的!”
贺兰承越急忙道:“父皇,母后为一国之母,一宫之主,训诫嫔妃是应该的,父皇和母后是夫妻,是因为一个妃子,就弄得夫妻不和,还把母后禁足,这难免使人非议。”
皇帝厉声呵斥:“满口胡言,训诫六宫,是她这样训诫的吗,动手打人,哪里像一个一国之母的样子?简直就是村妇!因为后妃禁足皇后会惹人非议?你这是在埋怨我吗!”
皇上起身要走,贺兰承越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言语。皇上又接着道:“皇后失德在先,罚她禁足合情合理,本是叫她好好反省,不成想却指使你替她求情,真是屡教不改,我看,在让她关些时日好好想想吧!”说完就走出了大殿。
贺兰承越虽遭到了呵斥但仍不死心,他也不敢死心,他怕这样一直下去皇后会失势,又一连求了好几次情,最终皇帝忍无可忍,在早朝上当着众大臣的面又严厉地斥责了贺兰承越。皇上对于皇后、贺兰承越母子的厌恶感与日俱增,而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开表达了这种不满。众人议论纷纷,莫非是贺兰承越的太子之位要不保了?
贺兰承越比谁都心焦,此处禁足事件使得他和母后都变得十分的被动,母后被禁足,他在宫内的援应就断了,这宫外,皇上越来越直白地表达不满,而许多原本支持他的大臣也开始动摇,太子党岌岌可危。贺兰承越感觉太子之位越来越不在掌控之中。
贺兰承越在书房里急得团团转,没有哪一刻有此时的焦急,原先他以为皇后毕竟是皇后,母后为他操持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绝对不会这么狠心的,想着只是吓吓母后,小惩大诫罢了。
没想到这次祭天都不让母后出现,一国之母,祭天都没有权利出现,这意味着彻底的失宠,这让贺兰承运很是惊慌,难道他想废了母后扶瑶妃上位么,他休想。
只要他还活着,瑶妃和四皇子永远都别想。
想到这里,贺兰承运不由的想起了回了回纥的顾琛,要是他还在这,好歹还能给自己出出主意,总比自己像无头苍蝇乱转的强。
贺兰承运不会想到,此时他惦记的顾琛根本就没有回回纥,反而紧盯着京城里的一举一动,不多时,这边发生的事一件不落的全部传入了顾琛的耳朵里。
顾琛觉得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