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对不起，我爱你

  我在想，我做了那么多事，为的到底是什么？
  陆家可以利用我和苏秦振，作为他们的垫脚石，踏着我们而上位。我可以选择吗？如果我选择了反抗，那么我就要和季向北saygoodbye，永远永远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不然陆家的计谋就成功了。不过这样的话，养育我那么多年的苏家和我的亲生哥哥那边，就不会有危险了。
  但是，如果我不反抗，一切就都会反过来，况且我还不知道，SX党会不会将我的身份公诸于世。
  苏涵瑶，苏涵瑶。我是谁？我应该是谁？我可以是谁？
  三天了，我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样，SX党现在应该还在查吧。
  “小姐！”梦岚急匆匆地跑到茶水间找我。
  我端着刚刚泡好的咖啡，不紧不慢地问：“怎么了，那么急？”
  “少爷他说少奶奶流产了……”
  我握着的杯子一抖，咖啡洒了出来。
  “你，说什么？”
  当我坐着车，一路狂飙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梦岚刚刚说的话。
  “少奶奶和少爷吵架，自己一个人跑出房子，结果就被车子撞了。”
  不对，一定有不对的地方。就算张瑾玥跑出房子，也会有人保护她的，可是为什么会出事？除非，当时的人，全部被撤了。是苏秦振吩咐的吗？
  我驾驶飞机直接飞到他们在的的那所城市。
  梦岚因为担心我，所以也跟着我来了。
  我跑到一半的时候，高跟鞋的鞋跟断了，我狼狈地摔倒在地。
  梦岚急忙过来扶我，“小姐，没事吧？”
  “没事。”我被她搀扶着站起来。
  去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了。医院浓浓的医药水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张瑾玥的手术已经动完了，她躺在病床上，外面的人可以透过玻璃窗看见她虚弱的样子。
  苏家的人，只有苏秦振一个站在那里，受着张瑾玥母亲的责骂。
  他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张瑾玥的母亲攥着纸巾，擦眼泪，时不时还骂上几句苏秦振。
  “我怎么会把女儿交给你这样的人！我真是瞎了眼了！”她句句戳中苏秦振的死穴。
  我拉开张瑾玥的母亲。
  “张妈妈，你好，我是苏秦振的姐姐，是阿玥的好朋友，我叫苏涵瑶。”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自己。
  无论是否真实，我都不想要苏秦振再受到什么伤害了，因为他已经伤的够了。
  “苏家没一个好人！你有这样的弟弟，你也不是什么好货！”张妈妈指着我的鼻尖骂道。
  我抓住她的食指。
  “张妈妈，你现在才知道关心阿玥？她上大学的时候，学费都是她自己赚来的！钱不够了，她还要低声下气地去求她所谓的朋友，那个时候，你想过阿玥啊？在你和你情人卿卿我我的时候，你想过阿玥吗？在她中学时期堕落的时候，你想过阿玥吗？”我知道，我都知道她的艰难。杨蓉不久前跟我提起过，在我走后张瑾玥的爸爸曾经过来找过她，是为了让她去陪他谈生意，说得好听，不就是卖女儿，张瑾玥不愿意，自己去餐厅打工赚钱，实在不行了，就去找她认识的人，因为不想麻烦自己的死党，所以就只能这样了。
  杨蓉发现了之后，偷偷塞了一千到张瑾玥借钱的那个人的手里，让他转交给张瑾玥，如此一来，张瑾玥才熬过了整个大学时期，这些，我想，连苏秦振都不知道吧。
  “……”终于消停了。
  张妈妈看着我，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抽噎。
  我拉着苏秦振，“坐坐吧。”
  苏秦振看了我一眼，“姐。”
  我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不是你的错。”
  “姐……”苏秦振扶着额头，他体会到当初我自杀未遂被季向北救下来，季向北的心情了。
  我本来想问清楚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但是看到他的眼神，我不忍心让他回忆起来这件事了，只好过后再问。
  “等阿玥好点了，再说吧。”我知道苏秦振有很多话，无疑都是在自责，所以听和不听，都差不多。
  苏秦振点了点头。
  手机调了震动，我感觉好像有人来电，于是跟梦岚打了个手势，然后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接听。
  “喂？”
  “你去哪里了？”这不是季向北的声音么？
  “我在医院，弟妹……流产了。”
  “在哪里？”
  我把地址报了出来，季向北就挂了电话。
  难不成他还会来找我么？
  我摸了摸耳朵，感觉到耳钉的存在，心稍微安了一些。
  过了大半天，张瑾玥才醒过来，张妈妈给她做了吃的，张瑾玥知道自己没了孩子，心情没有想象中的崩溃，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苏秦振觉得没有脸去面对她，一直站在外面不肯进去。
  “当天你有没有撤掉保护阿玥的人？”我干脆在外面和他聊起来了。
  “没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秦振也反应过来了。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我知道了。
  能够撤掉057的人，不多，齐星，不，陆亦歌就是其中一个。
  我握了握拳头，陆亦歌，你就那么害怕阿玥肚子里的孩子先出世吗？
  “你进去看看阿玥吧。”我推了他一把。
  “可是我……”
  “妻子在这种时候，都需要自己的丈夫，你明白吗？”我说。
  苏秦振盯着那门把手，最后推门进去。
  我在外面看着他们，张瑾玥抱着苏秦振，整个人到现在才崩溃。
  “涵瑶。”季向北忽然出现，从后面圈住我。
  我吓了一跳，差点顶到他的下巴。
  “别激动。”季向北笑了。
  “你怎么会来？”我让他松开手。
  “我，想看见你，所以就来了。”季向北回答得很轻松。
  我回头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我也很想你。”
  “我知道。”季向北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甜甜地一笑，你知道就好。
  这样的幸福，能持久该多好。
  我们在这边呆的不久，毕竟我们两个人都是在工作还没有做完的情况下跑出来的，所以很快就要回去了。
  “梦岚，你晚点回去，把阿玥的身子调理好了再回去吧。”我其实是有私心的，因为把梦岚支开，就不会让她被波及到了。
  梦岚很听我的话，只是又啰嗦了几句才肯放我走。
  “小姐多多照顾姑爷啊，梦岚回去会给小姐做好吃的！”梦岚对我挤了挤眼。
  我作势要敲她，梦岚捂着额头赶紧跑回病房。
  她很可爱，所以我不想伤害她。
  “走吧。”季向北向我伸出手。
  我点了点头，将手放在他的手心。
  “涵瑶，我爱你。”季向北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早晨的光撒在我们的身上，金色的光芒很是刺眼，但是都没有我眼中的他耀眼。他就是我的太阳，他就是我的世界。
  他如果去当明星，绝对是完爆一条街的偶像派。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呆呆地看着他。
  “苏涵瑶，你是不是欠扁啊？”季向北挥了挥拳头。
  “你敢打我？！”我瞪大了眼睛。
  季向北敲了敲我的额头，“小人不敢。”
  他眯着眼睛，好看的眉眼里都是笑。
  “你再说一遍好不好？”我凑了上去。
  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很近，几乎是脸贴脸。
  季向北闭上了眼，吻上我的唇。
  甜甜的味道，让人迷恋。
  “我说，我爱你，涵瑶。”季向北说。
  几乎要昏厥了，我相信，我再也离不开他了。
  他就像是一剂毒药，我想要尝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受到了伤害，终于，我好像得到了解药了，可是却不知道我已经对他上了瘾，再也拔不出来了。
  爱上他，我会死的，会赔上很多爱我的人。
  我知道啊，可是我没有办法不爱他。
  因为他是他，他是我的季向北。
  “我也是。”我红着脸，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啄。
  我快速地跑开了，“快点吧，飞机要起飞了。”
  季向北一副拿我没辙的表情，跟着我走上来。
  手机又一次震动了，是短信。
  我打开的短信，是陌生号码。
  “我知道你是谁。——Jane”
  这是另外的一部手机，只有和吴曼联系的时候，我才会用的。Jane发信息到这部手机，很明显他知道司仙蒂就是苏涵瑶，苏涵瑶就是他的亲生妹妹。
  我关了机，回过头对季向北一笑。
  季向北停下了脚步，而我已经登机了。
  为什么我刚刚的那个笑容，看起来有些奇怪？季向北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上到飞机，季向北就握住了我的手。
  “苏涵瑶，你不会离开我的吧？”季向北的表情很严肃。
  “怎么可能？”我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或许是因为心虚。
  季向北沉默了。
  我们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我只好靠着椅背睡觉，不再提起什么。
  “不准你离开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季向北紧了紧握着我的手。
  我没有动静。
  其实我，也害怕失去。我不希望你变成和我一样的棋子，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需要做出这样艰难的选择，所以一切我来承受就好。
  对不起，我也爱你，季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