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为情所困
而实际上，事情果真如我所料的差不多。
盛凌这一来，孬蛋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她的身上，眼神当中，充满了一种对异样的膜拜与爱慕。
甚至这厮还不顾及影响，不停地给盛凌往盘子里夹菜夹肉，搞的盛凌都有些尴尬了。
“听着，我自己有手有筷子！”盛凌苦笑着说道。
孬蛋振振有词地说道：“为美女服务是我的宗旨，你别客气，多吃点儿，看你这些天操心操的，都是为阿鑫那滥尾的房子！得补，得好好补补。”
我瞪了一眼孬蛋：“你丫的省省吧，你用自己的筷子给别人夹菜，脏不脏？人家盛凌不好意思直说，你还没个自知之明了。”
“嫌我脏？”孬蛋望向盛凌：“盛美女，你大声告诉他，嫌我脏不？”
这倒是让盛凌怎么回答？
倒是李梦瑶在关键时刻，站了起来，说道：“蛋哥自己吃自己的得了，你老给人盛凌夹什么菜呀，你知道人家爱吃啥？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孬蛋皱了一下眉头：“李梦瑶你这是吃醋了，吃醋了是不是？”
李梦瑶冷哼道：“吃你哪门子醋啊？”
“就是吃醋了！”孬蛋一扬头，说道：“但是你没那待遇！本人不伺候。在坐的，只有盛凌美女，够资格让我给夹菜。”
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孬蛋指不定还会说出多么肉麻的话来，于是端起酒杯，不失时机地说道：“来吧来吧，各位朋友，妹妹们，感情深，酒上走，一口是一口！”
氛围被扭转，一时间还算是和谐。
借助酒兴，我将自己近段时间的发展情况，向诸位朋友进行了低调而简洁的汇报。
这样一来，我倒是成了众矢之的，大家纷纷敬我酒表示祝贺。一时间，我还真有些应接不暇了。
盛凌激动地望着我，轻轻地晃动着手上的酒杯，说道：“听着，我真为你高兴。你的成功，是一个奇迹……不不不，应该说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幸亏你当时没有同意，到我这边来当保安经理，要不然的话，我盛凌可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我挠着头皮说道：“哪里哪里。我这……其实我很想去给你当保安部经理，现在都想！”
盛凌歪着小脑袋，将了我一军：“你愿意放弃现在的荣华富贵，新概念餐饮的二老板身份，给我去当保安经理？切，别逗了，傻瓜才会信呢！”
我很想应景地说一句‘为了你我愿意’。
但又觉得太肉麻了，于是作罢。
“我去我去！”孬蛋这厮醉熏熏地举起一只手，红着脸插话道：“他不去我去！再也不给这黄世仁打工了，不如给美女打工，嘿嘿，盛总收下我吧！”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厮甚至还煞有介事地蹲下来，冲盛凌作揖央求，一副看起来很真诚很迫切的样子。
盛凌挪了挪脚，苦笑道：“你这是――别这样行不行，搞的跟演电视似的，起来，快起来。”
孬蛋强调道：“你不同意我就不起来！”
李梦瑶扑哧直笑：“蛋哥你还能再执着一点吗，蹲着哪行，得下跪！”
本是一句玩笑，孬蛋这厮却当真了，果真双膝跪在地上，冲盛凌磕了一个响头：“收下我吧，收下我吧盛美女。我做牛做马，绝不含糊。”
我不失时机地走过去，照着孬蛋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你丫的喝了点儿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快起来，别在这里出洋相了！”
“走开，黄世仁！”孬蛋伸手在我身上拍了一下，继续自己的苦肉戏：“求收养，求收养！我现在就是杨白劳，就是白毛女，深受黄世仁的迫害，天天摆摊在那里又冷又困的，这日子我过够了，就想到盛美女你那里去打个杂，对对，打个杂都行。当保安经理咱也没问题，身体结实，能打架。这个……这个阿鑫你得给我做个证，小时候他都摔跤摔不过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厮看来真是喝多了！
盛凌脸胀的通红，拉起孬蛋的胳膊：“听着哥，你别这样行不行呀，气氛挺好的，让你这一出……”
孬蛋脸一横：“你要答应了我就起来。”
“别理他！”我皱了一下眉头，对盛凌说道：“咱们谁也别搭理他，这家伙神经病，让他醒醒酒就好了。来，咱们接着喝酒。”
其实见到孬蛋这一番状态，我这心里还挺别扭的。尤其是自从他加盟了我的摊位连锁之后，一直喊我黄世仁，好像我对他多苛刻似的。而在我心里，尽管一直遭受着李青青的反对，我却一直琢磨着怎样把摊位连锁这摊子事儿，渐渐地交由孬蛋来管理。毕竟他是我的发小，是我这辈子最忠实的兄弟，有肉一起吃，有福一起享。这种指导方针，是不会改变的。
但孬蛋这会儿，却一心想傍上盛凌，到她的盛夏置业去工作。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是谁都能看的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为此我很为难，觉得又气又笑，心里五味翻腾。
气氛再次僵硬了下来。
“听着孬蛋哥。”盛凌俏眉轻轻皱起：“你先起来，咱慢慢商量不行吗。你这一出，我可承受不起。你要再这样下去，我可真不搭理你了。”
孬蛋赶快说道：“别呀别呀，我这不是借下跪明志嘛。我跟定你了！”
我愤愤地喊了一声：“孬蛋你丫的给我站起来！”
“不站！”孬蛋跪着朝前面挪了挪，抱住了盛凌的小腿。
这厮疯了！
我知道，这或许不单单是因为孬蛋喝多了酒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为情所困。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采取了极端手段，端起一杯子茶水，照着他脸上就浇了过去。
孬蛋伸手在脸上一划拉，冲我骂道：“你干什么你？”
我上前跟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骂道：“醒酒了没有？靠，你瞧瞧自己这副德性，什么样子！喝了几杯酒就成这副熊样儿了，你丫的也不脸红吗？今天大家都很高兴，你给我消停点儿，听到了没有？”
孬蛋偏过脸颊，哼唧着说道：“急了？跟我急了？有钱了有势了就跟兄弟翻脸，哼，你怎么是这种人？”
他还有理了？
我简直是有些哭笑不得。
盛凌把准时机，推说是上个卫生间，然后走出了包间。
孬蛋见盛凌一走，眼睛刷地一亮，竟然像跟屁虫一样跟了出去。
我担心这厮还会借着酒劲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也跟了出来。这时候，盛凌已经到了卫生间门口，她扭头瞄了一眼身后的孬蛋，反问了一句：“怎么，孬蛋哥，你要跟我进女厕所？”
孬蛋反问：“以为我不敢？”
盛凌一愣，随即苦笑一声，走进了卫生间。
孬蛋这厮果真抬起步要往里面迈，还好我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拉住了他！
正好外面洗手盆旁边，放了一个盛满水的塑料盆。我想都没想，端起这盆子就朝着孬蛋脑袋上浇了过去。
他瞬间成了落汤鸡，一脸愤怒地望着我：“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提高了音量：“我正要问问你，你要干什么！好好的吃个饭吧，让你搅和成了什么样子！”
孬蛋伸手划拉着湿漉漉的头发，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我这……我这话糙理不糙的……”
我苦笑：“你说什么了，还话糙理不糙？”
“我……”孬蛋兴许真是有些逻辑混乱了，语言开始支吾起来：“我……我……你就是……现在混大了，瞧不起哥们儿了！我这……这话糙理不糙！想跟哥们儿绝交了是不是？”
这时候盛凌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见到孬蛋这副德性，冲我追问了一句：“你给浇的？”
我点了点头：“让他清醒清醒！”
盛凌皱了一下眉头：“感冒了怎么办，要不你送他回家吧，今晚先这样。”
孬蛋嘿嘿一笑，受宠若惊地盯着盛凌：“还是盛美女关心我。这样，你送我回家呗，我跟你……跟你有些话唠唠。”
“你怎么想的？”我白了孬蛋一眼：“我送你！真他妈让人不消停！”
孬蛋强势地道：“用不着！你哪凉快哪里呆着去，我让盛美女送。你有奔驰，人家有宝马，不愿坐你那破奔驰，臭。还是美女车上，香。”
盛凌与我相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膀，说道：“也好，我送他回去，先。等我。”
“这……”我打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但盛凌火速地回到房间里，取来车钥匙，便拉着孬蛋往外走。
我担心路上还会节外生枝，于是让李梦瑶跟着一块，万一这醉酒的孬蛋再做什么过分之举，也好有个照应。
包间里，我一直心神不定。
白露露看出了我的心思，主动提出结束饭局，各回各家。
我表达了一下歉意，目送白露露上车离开。
送冉静回到了住处后，我径直赶往孬蛋租住的小院。
还没等进去，我就听到了孬蛋的胡话：“我要去唱歌，唱歌，我要唱歌……”
盛凌和李梦瑶二位美女，手足无措地望着坐在椅子上耍酒疯的孬蛋，见我进来，她们都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孬蛋这一折腾，让我本来振奋的心情，变得有些疲惫。我劝盛凌和李梦瑶先回去，我来陪孬蛋醒酒。但是孬蛋哪肯，硬是拉住盛凌的胳膊不肯放，还不停地呢喃道：“不能走，不要走，盛凌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
僵持着，僵持着。
不一会儿工夫，孬蛋一阵干呕，然后跑到院子里，吐了个底朝天。
其实孬蛋酒量不错，今天虽然喝了不少，但不至于触碰到他的上限，更不至于满嘴酒话，言行失控。我总觉得，孬蛋这厮，是有心事。
莫非，这心事跟盛凌有关？
一个多小时后，孬蛋折腾够了，才有了困意，躺在床上睡着了。
盛凌这才松了一口气，驱车回返。
我开着车，送李梦瑶回去。到了她的出租房门口，她非要让我进房间坐坐，我摇头婉拒。但李梦瑶却对我说，她知道孬蛋今天表现异常的原因。
我疑惑地望着她，半信半疑。
“你是他发小，能不能解开他心结……”李梦瑶闪烁着美丽的大眼睛：“就看你了！”
我想了想，跟李梦瑶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