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你做高参
盛凌脸胀的通红，突然间冲大家鞠了一个躬，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气乎乎地走出了会议室。
盛希达将一只手搭在刘呈和的肩膀上，高深莫测地冲他说道：“呈和啊，你以后多帮小凌拿拿主意，她太年轻，爱逞强。记住我的话，干房地产靠的不是运气，也不是一腔热血，靠的是这个！”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刘呈和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我会的，我会的达叔。”
我站起身，准备出去看看盛凌。盛希达却冲我喊了一声：“你站住！你干什么去？”
“我……”他气势逼人，酒气更是逼人。我虽然并不触他，但又怕节外生枝，让盛凌更难堪，于是敷衍地说道：“我上个厕所，可以吗？”
盛希达一拂手，说道：“去……去吧。散会，都散了吧。这会开的，多余。”
我在售楼处外面，追上了盛凌，她刚刚打开车门，抬脚就要上车。
“等等！”我吆喝了一声，凑了过去。
盛凌扭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听着，我现在很郁闷！我想，静一静。”
“我理解。”我说道：“这事儿确实……不过……要不要我陪你去散散心？”
盛凌微微一思量，催促道：“上车！”
我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盛凌一踩油门窜了出去，一路狂奔，径直来到了黄河大坝上。
停下车后，她一路小跑到了黄河边上，冲着这宽阔凶猛的母亲河，高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呀？为什么我盛凌做件事，就这么难呢？连我爸都拆我台，干预我，我就不能自己拿主意吗？我已经是大人了！”
河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就连她身上那板正的工装，也被微微掀起一角。
那景色，很美，但又夹杂着一种淡淡的伤感。
我凝望着脚下的河水，它一路执着地奔向东方，波浪涌来，凶狠地拍击着岸边的岩石，转个身子，便淡入河流中，杳无踪迹。
盛凌转过身来，一脸委屈地望着我：“听着军鑫，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没有。我觉得你做的对。”
盛凌急切地反问：“那为什么我爸总是不支持我呀，我就开个茶话会，他都能跑过来捣乱！给我捣乱，对他有什么好处呀？”
我搪塞地说道：“可能是……你爸他跟你想的不一样吧，他毕竟是个商人。他考虑的，是更多的谋取利益。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如果他不来，那三胖子的无理要求，恐怕你都很难应付，不是吗？”
盛凌伸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拂的头发：“那人是挺难缠的，但他代表不了所有业主的想法。他在我面前，这么硬气，怎么见了我爸就焉儿了呢？”
“他就是见风使舵。”我强调道：“我或许能猜到一些什么，这三胖子几次三番的闹腾，给你出难题，他是有目的性的。他不是个建筑商吗？他也许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逼你把后期的一些工程项目，承包给他。”
“啊？”盛凌吃了一惊，说道：“你分析的还真有一定道理！但是，他越是这样，本姑娘越不会买他的账！”
我冲她伸出一根大拇指：“我同意。有资质的建设商多了去了，这种人，坚决不能用。”
盛凌苦笑了一声，抖擞了一下纤柔的小肩膀：“听着，这回茶话会被我爸搅黄了，我的全盘计划也受到影响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业主们肯定会对盛夏置业有更大的抵触情绪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呀，要不要再补一次茶话会？唉，气死啦。这回……这回肯定是那刘呈和告了我的状，这家伙，我饶不了他！”
我附和道：“反正那家伙是不怎么地道。”
盛凌一脸无奈地说道：“可我又撤不了他呀，他是我爸特别看好的，而且还有股份呢。”
“那你就……”我说道：“你就想办法孤立他，让他在盛夏置业只有职务，没有实权。看他还敢不敢兴风作浪！”
盛凌一脸赞许地道：“行啊你军鑫，好主意！对，在管理上就得狠，就得杀伐果敢！”
“杀伐果敢？”我笑说：“这词儿你发明的？”
盛凌强调道：“我也是在一部电视剧里学的，就是那《丑女无敌》。林无敌的故事，给了我很多启发。一开始她太软弱了，所以总被人欺负，算计。但后来，她在职场和商场上，变成了一个很厉害的女强人，她就说过一句话，在商场上就要杀伐果敢，我觉得她说的对。”
“有道理。”我点头道：“放开手脚干吧，我想这次你主刀幸福佳园后期建设，你肯定能成长很多。”
盛凌歪了一下漂亮的小脑袋：“看起来，你好像挺懂的样子。下一步，我就按你说的做，孤立刘呈和。哼，敢出卖我，我不能再手软了！你快说说，具体一点，我该怎么孤立他呢？”
我想了想，说道：“比如说，开会的时候，就故意不叫上他。有什么工作安排，直接越过他往下分配，还有，平时尽量与他拉开距离，少说话。”
“嗯。真想不到，你鬼点子挺多呀。”盛凌赞许地点了点头：“果然你的脑袋，不单单是戴帽子用的。你哪学的呀，这些整人的方法？”
我苦笑道：“这哪是整人啊，这是管人！你忘了，我在部队时，当过班长，怎么说也管过十来人呢。”
盛凌将了我一军：“那你在当班长的时候，肯定没少欺负你手底下的兵吧？”
我强调道：“怎么能叫欺负呢？那叫管理！有些兵不管就是不行，太操蛋，不让人省心。对了这次咱在海南碰见的那沈鑫，他刚入伍的时候，就是屌兵一个，你看现在被我调教的，文武双全，事业干的多好？”
“又吹。”盛凌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的缓和，她望着我说道：“听着，以后你就是我的高参，你得帮我！”
“没毛病！”我积极表态：“必须的，全力以赴啊！”
盛凌眼珠一转：“那上次说的，跟你说的……要不你过来给我当保安经理好不好？你一来，至少我就有一个亲信了。”
“这……我……”我支吾着，心中何其纠结。
说实话，能够成为盛凌的亲信，为她效力，是我房军鑫的荣幸，求之不得。哪怕就是在盛夏置业当一名普通的小保安，我也在所不辞，绝不含糊。
但是从理智上来看，李青青的那番话，也的确很有道理。经历了这么多艰难困苦，现在我经营的房子肉，已经初具影响力，得到了广大食客的认可。而且，我的摊位连锁战略，也已经渐渐开始拉开序幕。如果这时候放弃，确实是太可惜了。我房军鑫就会对不起李青青的栽培和鼓励，对不起我祖辈留下的这一个可以大有作为的秘方遗产，更对不起成千上万喜欢房子肉的乡亲和百姓。
真的，如果没有李青青那番很有刺激性的劝解，或许我房军鑫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这蒸蒸日上的‘事业’，成为盛凌身边的一个守护神。
那正是我殷切期盼的！
但是正如李青青所说，如果我冲冠一怒为红颜，兴许我这辈子，都没有鲤鱼跳龙门的机会了。充其量，只能成为职场上的一个小经理，小头目。就算是日后盛凌能再提拔我，那我也是一个替盛世集团打工的打工仔。
我房军鑫虽然出身贫贱，但也志向高远，也想不负青春年华，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辉煌！
可是看到盛凌这充满期待的眼神，还有她这孤立无援的境地，我那所谓的胸怀大志，豪言壮语，一下子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我不得不承认，为了面前这个女人，我房军鑫有勇气放弃一切。
包括所谓的事业，包括我的生命。
“怎么……”盛凌察觉到了我心中的矛盾，试探地追问道：“嫌保安经理，官儿小吧？别急嘛，你好好干，本姑娘还能亏待你呀。”
“不是……”我面露难色：“我……”
一股男人对女人的责任感，一下子充斥我的全身。
什么狗屁的事业，狗屁的前程，狗屁的志向……跟盛凌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
我差一点就向盛凌表态，我愿意干这个保安经理。但话刚要说出口，盛凌的手机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
她侧了侧身，一看是盛希达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盛希达：小凌你跑哪儿去了，你现在都是总经理了，还动不动就耍小性子，这样不好。
盛凌：爸你听着，你刚才的做法，让我很难堪！你让我跟业主们怎么交待呀？他们肯定会认为我这个总经理，很不靠谱……
盛希达：傻女儿啊，你跟他们交待什么？他们就是一群刁民，胃口大着呢！干房地产，不能惯着业主。房地产公司的领导，要是跟业主把关系处理好了，那业主都会蹬着鼻子上脸，你的工作根本没法开展！
盛凌：爸，你这算是什么歪理论？反正我不认可。
盛希达：你认可不认可，事实就是这样！给你举个例子吧，你平时对这帮业主太好，一旦有一点做的不合他们的意了，他们就会觉得你是奸商，你是恶人。但换过来，你一开始就跟他们拉开距离，让他们觉得你难以接触，难以靠近，甚至还有些过分。偶然的时候，适当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是感动的要哭，觉得你是大恩人。人性，就是这个样子，你懂吗？我的意思你要领会啊，小凌，千万别惯着他们，会惯出毛病来！就跟……就像对待孩子，不能娇生惯养一个道理！
盛凌：听着爸，你的高谈阔论，我实在领会不了。现在你……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把我撤了，我不干这个总经理了。要么你就放权给我，别老是干预我。
盛希达：你这孩子，唉，你太天真了小凌……
……
挂断电话后，盛凌嘴巴翘的很高，跺了跺脚，呢喃道：“我爸他怎么这样啊，我……我必须要跟他好好谈谈了！”
然后她以一种命令式的语气，冲我催促道：“走，回去！”
坐上她的车子，打道回府。
一路上她表情凝重，不发一言。我几次想安慰她，却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天后。
很意外地，喜报频传。
我在一天的时间里，陆续接到了两个足以让我一蹦三尺高的大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