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878你有一点幼稚
帝都警察局。
“秦小姐，根据调查，你是失踪者颜如玉失踪前主动联系的人，而且，是唯一的人。如果方便，请告知我们在10月31日晚上九点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否有人可以为你作证？”
“另外，请交代你和失踪者是如何相识的，你们的交情又如何？据悉，10月29日晚上是你第一次联系失踪者，如果你没有办法解这些问题，恐怕你今晚是不能离开警察局了。”
“……”眼睛处的纱布刚摘下来没多久，秦般若的双眼还肿胀着，透着一种淤痕般的青紫色。
她的手上虽然没有戴手铐，但鬼知道，被一大批警察推门而入时，她是一种什么心情。
第一想法就是——跑！
可是，秦般若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跑？
第二想法就是给爸爸或者姐姐打电话，让爸爸秦淮或者准姐夫出面，可是那些警察并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就把她带走了。
后来，就来到了警察局。
整个过程，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秦般若最初以为警察是奔着她“请”的那些人来的呢，没想到竟然是因为颜如玉。
不过，颜如玉真的“失踪”了？
派着跟出去的人也说颜如玉失踪了，如今两天过去了，人还没找到，只能说明……秦般若后背打了个哆嗦。
颜如玉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难猜测了。
是顾倾城做的吗？
为什么？
就为了颜汐那个贱人，他连人都敢杀吗？
咬了咬牙，秦般若忍住因过度啮合带来的疼痛，很快想好说辞：“我刚整容完不久，10月31号我在家里，在静养，我家的保姆和我的医疗团队都能为我作证。”
警察急忙记录：“秦小姐的回答我们会进行核实，现在，请秦小姐回答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请交代你和失踪者是如何相识的，你们的交情又如何？据悉，10月29日晚上是你第一次联系失踪者……”“哦，我们交情一般。女孩子嘛，所谓的闺蜜只要不涉及男人，不涉及撞衫，不就那样么？”放在以前，秦般若这般说辞只会让人觉得她很幽默风趣，可是当她盯着一张颇为恐怖的脸说这种话，还真就讨喜
不起来。“至于怎么相识的……颜家在破产之前，在上流社会也算小有名气，经常参加宴会总能看到，一来二去就熟了，我给她打电话是想跟她请教几个整容有关的问题，毕竟，她脸上也动过刀子，只不过她恢复的
好，看不出来。”
秦般若的话，绝对秉承着“九句真一句假”的宗旨。
首先，她先承认俩人关系只是一般的关系，不然也解释不通为什么第一次联系的时间是四天前。
其次，说整容有关的问题，跟一般回避的态度产生强烈对比，反而会让人觉得比较坦然，可信度也会因此升高。
最后，至于颜如玉脸上有没有动过刀子警察也不知道，即便警察想要知道，那也要基于颜如玉在场的前提下，所以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所谓。
不过，秦般若才不会说的天花乱坠，差不多就行了，不然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颜如玉会不会哪一天出现还真不好说。
Anyway，秦般若比任何人都知道颜如玉再次出现的几率——几乎是零。
警察问：“通过交通视频抓拍，失踪者在离开居住地之后，便开着车子去往秦小姐家的方向，请问，当天晚上，秦小姐是否见过失踪者颜如玉，她又是什么时候从秦小姐家里离开的。”秦般若回答：“那天晚上我确实是见过她，不过她大概十二点的时候就从我家里离开了。既然她来时你们能通过监控视频抓拍到她，那她离开的时候，你们一定也能抓拍到她。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
。”
两个警察相互耳语了一番，点了点头，似乎在认同她没有说谎的说辞，最后又问：“凌晨1点半的时候，失踪者致电于秦小姐，是否跟秦小姐说了什么？”
“这我还真记不起来了，当时我又疼有困，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要不是第二天看手机通讯记录，我都不记得自己曾经接过颜如玉的电话了。”秦般若自然不可将颜如玉曾接到顾倾城邀约电话的事情说出来。
一来，这些人为什么不去找顾倾城，而是先找了她？
二来，约颜如玉的人，当真是顾倾城，而不是别人吗？
这两个理由，无论是出于哪一个理由，都没办法让秦般若兵行险棋，否则后果不敢设想。
“秦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整个通话时长超过了三分钟，你确定这三分钟里，你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秦般若也不慌，而是淡淡地看向那名提出质疑的警察：“如果你现在派人去我家搜的话，会搜到纳米A4片，这是一种新型的止痛药，服用了纳米A4片的人，很少会有意识清醒的存在。你们放心，这种药全
球都是允许的，属于整容术后的辅助恢复类药剂。”
“这……”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最后一商量，果然还是决定稳妥一点，先派人去搜了再说。
“我的脸目前有点疼，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先联系我的家人，以及我的律师，或者，先给我拿一些止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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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渔村。
“她一个人在山上，真的可以吗？山上比村里还要冷上几度，她毕竟岁数那么大了，要是……”颜汐在噼里啪啦的炤台旁，团团转。
火光映照着她的脸，红彤彤的一片。
惠子都快被她绕晕了，急忙拽住她的手，防止她来回乱窜：“汐，你的焦虑症又犯了吗？”
颜汐下意识的摇头。
“你确定？”
颜汐点头。
“那你究竟在担忧些什么？”
“我……惠子，难道你就不怕……不怕她同样也是你的外婆或者奶奶吗？”
“我为什么要怕？”惠子反问：“她成了我的亲人，我为什么要怕呢？虽然不至于惊喜，但高兴应该是有的。况且，汐，她可是霍凝烟！C国举国闻名的顶级名媛，有这样的长辈，是一件该害怕的事情吗？”
“那你……你不怨她吗？”颜汐又问。
惠子摇头：“我没有立场怨她。”
“为什么？”
“那你说，我是该替我的母亲怨她，还是应该替我的父亲怨她？不管是哪一方，他们都没有怨她，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母亲另有其人。相比之下，我有什么资格怨她呢？”
颜汐咬唇。不管怎么说，她和惠子的生长环境都是不一样的，对惠子来说，小时候父母双全，是后来出了意外，才成了没有人愿意收领的孤儿，所以，惠子没有办法如她一样，总是时刻体会着外公盼望着外婆的那种
心意。
“汐，其实我们不该提早回来的。”
“嗯？你也这么觉得的。”
“我这么觉得是因为，我没有办法肯定，你的外公是否也是我的外公，如果是，那我与他的第一面见的如此匆匆，他泉下有知该如何想我？来日，我又如何自处？”
颜汐懊恼极了，当时她只是想留给霍凝烟一个单独跟外公相处的机会，完全忽略了惠子这边的感受。
怪不得，她曾看着外公的墓碑出身。
“外公心情大度，不会在意这些的。”
惠子笑了笑：“他在不在乎我不知道，但我在乎。”
“可……现在并不确定你和霍凝烟的关系。”颜汐嘴硬道。“汐，你相信心里的感觉吗？自从你告诉我，我们是血缘至亲之后，那种感觉就越来越明显，我甚至能感觉自己的灵魂与你有牵扯，这是跟别人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惠子把玩着颜汐的手指，颜汐也因为
她平和情绪的感染，终于能安稳的坐在炤台旁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捡到了一个只在传说中出现的阿拉丁神灯，模样很像，可是无论怎么摩擦，灯神都没有出现。直到有一天，沉睡的灯神终于睡醒了，要帮我实现三个愿望……那一刻，我的第一个愿望
应该是：希望我能有一个亲人。第二个愿望应该是：希望的亲人平安喜乐，永远健康。第三个愿望是……如果可以，第一个愿望和第二个愿望重复一遍。”
“汐，没有任何立场去怨去恨，要知道，你并没有处在她所在的立场跟位置！有时候觉得你风火干脆，做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其实……你是想掩饰你的幼稚吧。”
颜汐一愕，竟想不出否决的话。
因为她的某些思想，她自己也承认，确实挺——幼稚的！
只不过，她穿着皇帝的新衣，并把自己和所有人都当成了“聪明人”。
“你怕你的幼稚会在迟疑的时候偷偷的跑出来，会在你犹豫的时候跑出来，会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候破坏了你所有的努力。为什么，不真正成熟一点呢？”
“我不喜欢你替她说话。”颜汐撇了撇嘴，那模样，还真显得挺稚嫩的。“那是因为我说中了你心中所想，并且你不敢面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