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全部的温柔
怀孕一点都没有让顾心艾身形变得臃肿，反而多了一些女性的柔美，因为调理得当，她脸上也没有长难看的斑或者小疙瘩，看起来似乎比之前更美了。
是那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柔美，圣洁，而温柔。
赫连池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不已，连呼吸都愈加浓重起来。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时，突然整个人都静了下来，原本在身体内叫嚣不已的躁动也渐渐平息。
心口的情潮如潮汐卷来，涌动，席卷……
他突然舍不得叫醒她，让她陪自己了。
他慢慢地蹲了下来，靠着她的床沿，小心翼翼地把手摁在她圆滚滚的上面。
顾心艾突然在睡梦中微蹙着眉头嘤咛了一声，他惊得屏住呼吸，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黑曜石般的眼睛在夜色中仿佛闪着光。
可她却只是翻了个身，仍然甜甜地睡着，只是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因为她翻身的举动而被踢开了。
看着她孩子气的睡颜，和依然不怎么好的睡相，赫连池忍不住扶额，无声地笑着。
然后憋着笑，站起身，弯腰轻轻地帮她把薄毯重新盖好。
他在A市的那段时间，偶尔有空的时候也会翻翻有关怀孕的一些书，知道孕妇的睡眠不会很好，所以特意找了一个有名的中医，制作了一些孕妇可以使用的，用来安神助眠的药包，处理过后，让人送到了这里。
彭纳尔找人拿过来的时候没有说这是赫连池准备的，只是说这是W国的土方，可以让孕妇睡得更好，顾心艾就把这些药包放在了房间里，每天闻着淡淡的草药香入眠。
许是药包真的效果不错，反正她现在的睡眠仍然像以前一样，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只要不是太大的响动，她都能睡得安稳如常。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担心自己会不小心吵醒她，于是手长腿长的赫连池就盘腿坐在地板上，靠着床沿，眼睛一眨不眨地，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忽然，外面有一道光直冲天际，一道炫丽的烟花在半空中盛放，紧接着，好几朵无比绚烂的烟花也接二连三的在夜空中绽放，那光亮几乎点亮了半个夜空。
赫连池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夜光指针，时间刚刚到午夜12点。他这才想起来，今天，似乎是W国传统的农历新年，这里有放烟火庆祝的习惯。
生怕外面的喧嚣会吵醒熟睡的顾心艾，他立刻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轻轻地对她说：“宝贝，新年快乐！”
声音里，有他全部的温柔。
睡梦中的她轻轻地“唔”了一声，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睡得无比甜美。
见到她睡梦中也能微笑，他看向她的眼神，更是柔了一些。
他手腕和手臂的力道控制得很好，虽然把手掌盖在了她的耳朵上，但是自身的重量一点都没有加在她的身上，所以睡梦中的顾心艾，几乎毫无知觉。
只是，等到烟火放完以后，赫连池的一只手臂已经僵直到无法自己收回。可是他只是笑笑，一边按揉着手臂，一边坐在她的床边，就这么贪婪地注视着她，直到天色渐渐露白，都未曾合眼。
当第一束晨光照进房间，他眯着眼，看了看时间，然后扶着床沿，强忍住腿部的酸麻，悄悄地站起来。
见她依然还没有转醒的迹象，他轻柔地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俯身在她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把她此刻的样子印在脑海里才好。
然后才像来时一样，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白色的纱幔因为他走路时带起的风微微扬起，又悄悄落下，房间里平静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顾心艾也不知道她和他隔得这么近，近得，只有一个美梦的距离……
顾震霆夫妇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听库尼说昨天深夜里，赫连池过来了，赶紧走了过来。
还没走到顾心艾的房门口，就见他衣装纹丝不乱，精神饱满地从里面出来，见到他们还赶紧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夫妇俩虽然有些吃惊，却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没有出声叫他。
艾韶华等他走近，压低了声音问他：“心艾还没起来吗？”
他笑着点点头，“让她睡吧，不要叫醒她。”
顾震霆也一样小声地说：“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过来跟我们一起吃点吧。”
他摇摇头，婉拒了夫妇俩的好意相邀：“谢谢，不过我要赶着回去，恐怕来不及陪二老吃早餐了。心艾不知道我来过，还请帮我保密。”
“什么，你昨晚回来，心艾不知道吗？”艾韶华吃惊的样子跟女儿一模一样，都是瞪圆了眼睛。
赫连池笑着点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虽然不甚理解，但还是笑着摆摆手，送他到了门口。
彭纳尔的车子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再次回头往别苑看了一眼，然后沉身上车，关上车门后，语调俊冷地说：“开车吧，去机场。”
国内还有好多事要处理，昨晚宴会那一场，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接下来风暴……还会更多。
只是这么来看她一晚，会让他有更多更多的力量，继续下去……
顾震霆夫妇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车尾灯，被来去如风的赫连池给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算了算时间，这才呆了几个小时啊，连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去了？
夫妇俩动作一致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难不成，他山高水远地飞过来，只是来看他们家女儿睡觉的？
这个赫连池真是……
…………
车子后座，赫连池和彭纳尔比肩而坐。
“她今天又要做产检了吧？我知道今天是你们的新年第一天，但是她的产检，还是不能马虎。”车子刚开出去，他就开口说了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彭纳尔听了不禁气结，“你明知道今天是我们这儿的农历新年第一天，你连句新年好都没跟我说，就让我做这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