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名门闺秀与市井泼妇
顾宁拉紧了缰绳,诧异地看着容肆下了马车。
姜酒也十分好奇,但是也没忘记自己跟容肆冷战呢,便默默地坐在马车内等着,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车帘忽然被掀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桂花香味。
容肆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油纸包塞给她,姜酒低头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桂花糯米糕,又抬头愣愣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买给我的?”
容肆低咳一声,耳尖微红,佯怒道:“不吃还给我!”
他作势就要去抢,被姜酒躲过。
“既然给了我,那便是我的。”
容肆轻哼一声,扭过头去,姜酒分明看见了他脸色的不自然。
低低一笑,姜酒捻了一块,塞进嘴里,甜腻的桂花味在口中蔓延,美食让她心情愉悦,双眸都微微眯了起来。
容肆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问道:“真有这么好吃?”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她拿了一块喂他,素来不喜甜的容肆嫌弃地皱起眉头,但看着姜酒殷切的目光,还是张嘴咬了一口。
姜酒期待道:“怎么样?好吃吧?”
容肆勉强点头,态度有些敷衍。
但姜酒还是很高兴,又喂了他一块,容肆如临大敌,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姜酒哪里看不出来他的勉强?却又坏心眼地故意捉弄他,谁让他前几日那么不知好歹!
男人嘛,都是贱骨头,你越是讨好他,他越是不屑。若是你翻脸不认人了,他反倒眼巴巴地贴上来。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包桂花糯米糕,也让两人之前降至冰点的关系渐渐回温,这其中最高兴的,便是顾宁了。
天知道他整日忍受着容肆的冷气有多煎熬!
姜酒一踏入国子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些学子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与讥笑,一个个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的,搞得姜酒一头雾水。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容肆微微蹙眉,偏头朝顾宁看了一眼,顾宁了解,立马去打听了。
这两日他也没来国子监,不知道国子监内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容肆总觉得,跟姜酒脱离不了干系。
顾宁很快便回来了,脸色还不太好看。
“世子,不知道是谁把苏小姐被绑的消息传了出去,现在国子监内人人都在传,说苏小姐她……”
后面的话,顾宁没有说下去,容肆跟姜酒也差不多能猜到了。
容肆的脸色有些难看,“谁传出去的?”
顾宁摇头,时间太短,他也来不及去打听。
姜酒嘴里叼着一块糯米糕,看着那边聚着的几个人,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凉亭内,邵芷嫣跟苏月等人聚在一起,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
“真的假的?苏九真的被……被那什么了?”
邵芷嫣抿了口茶,冷笑道:“那还能有假?她一个姑娘家被人掳走,还能清清白白地回来不成?”
“我看她也是活该!整日打扮得妖里妖气的,苏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苏月见她们都在看着自己,连忙撇清关系。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跟苏九又没关系!”
有人一脸八卦问道:“月儿,她是你妹妹,难道你就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苏月眸光微闪,心虚道:“我……我也不知道,反正这几日她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那几个女子一脸深意,摆明了就是相信姜酒真的失了清白。
人就是这样,一旦自己有了某种猜测,不管真假,总是会找出各种莫须有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对的,丝毫不在意,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很有可能会毁了别人。
阮漪跟贺蓁然正好路过,听见她们在谈论此事,阮漪没什么表情,甚至心里还在暗喜。倒是贺蓁然气不过,站出来道:“这里是国子监,又不是菜市场,你们一个个嘴碎什么?”
邵芷嫣轻哼一声,“谁嘴碎了?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什么事?”
阮漪拉了拉贺蓁然,“蓁然,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管了。”
贺蓁然皱眉,“漪漪,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阮漪脸色一僵,大概是没想到,贺蓁然竟然会为了姜酒跟自己急眼。
贺蓁然倒也没有真的怪阮漪的意思,而是扭头对邵芷嫣她们道:“你们亲眼看见苏九被人绑了?亲眼看见她失了清白?没凭没据的,就使劲往人家身上泼脏水,还名门闺秀呢,我看是市井泼妇还差不多!”
贺蓁然说话一贯直白,把邵芷嫣跟苏月她们怼得无话可说,一个个又羞又恼,脸色青白交加,好看极了。
阮漪把贺蓁然当自己的好姐妹,自然不乐意看她为姜酒说话。
“蓁然,邵小姐她们说的,也未必是胡诌的。当然了,苏四小姐发生这种事,我也很替她难过,但是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就算我们帮她兜着,也解决不了问题的。”
阮漪说的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是贺蓁然就是觉得不得劲。
正想说什么,后面却传来了姜酒含笑的声音。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还要阮小姐帮我兜着?”
姜酒忽然走了出来,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把她们的话听去了多少。那些姑娘们个个神色慌张,一脸心虚。
她们也就是趁着姜酒不在,才敢说说她的坏话,但是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忌惮她的。
邵芷嫣双眸都在喷火,脸上写满了敌视与不甘。
邵芷嫣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姜酒都被抓了,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这么好的机会,没有让她身败名裂,真的太可惜了。
但是邵芷嫣也没这么轻易放过她,趁着姜酒不在国子监,便派人暗中宣扬她被贼人所掳的事,不出两日,姜酒的名声便臭了。
至于阮漪,她跟邵芷嫣差不多,恨不得姜酒死在外面算了。
贺蓁然见她的样子,一贯的猖狂,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才稍稍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