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见证
伟大航路前半段，加雅岛。
明媚的阳光下，一艘迷你型的双桅帆船飘荡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之上。
咕噜噜，咕噜噜…让人尴尬的声音不停的响着。
坐在船头的雷格看了一眼手中的永久指针，又看了一眼视线前方的小岛…那鳞次栉比排列在小岛西面的红色建筑，代表着他的目的地即将到达。
本来预计五天就能到的路程，却因为暴风雨而推迟了两天。
要不是因为这艘「天空号」小船足够坚固，恐怕雷格早就葬身鱼腹了…可即便如此，小船也有一些地方受了轻度损坏。
“旱鸭子啊…”
喃喃自语的雷格眉头抽搐着…只要一想到吃下恶魔果实会不能游泳，他就心里发毛。
伟大航路的气候，根本不能用他那点儿可怜的常识来判断…尽管这种话，书上不止一次提到过。
比如上一秒还是风和日丽，下一秒…黑暗降临了。
就像世界末日到来那般，光明被出现的黑暗迅速吞噬…抬起头的雷格眯起眼睛，却看不到一丝光明。
这种莫名其妙的现象，换做其他人也许会惶惶不可终日，甚至下意识的去祈祷。
可雷格反而在黑暗中扬起了嘴角…很好，加雅岛真的到了。
他现在头顶上空的黑暗是一种这片区域特有的现象…积帝云。
这是一种在高空堆积形成，无论堆积得再厚都不会产生气流，也不会下雨的云。
日光因云层太厚无法穿透，常导致“白昼”变成“黑夜”…这是一种云海的俗称，被人们称作是云的化石。
“岛屿气候吗…不会有那个出现吧？”
哗啦、哗啦…将最后几块腌肉塞入口中后，雷格开始卖力的摆动船桨，加快速度。
在伟大航路，每个岛屿附近都有其独特的气候。
加雅岛附近的气候还算平和…不然也不会有远处那种度假胜地一样的小镇了。
海军之所以不会光顾这里，不是惧怕岛上的海贼…而是这就是一座由海贼建立起来的小镇，是他们的度假乐园：海贼们就像麦子一样，割完一茬又长一茬。
无论毁灭这里多少次，这里都会在灰烬中重生，再一次聚集数量众多的海贼…久而久之，海军也就彻底放弃这里。
几分钟后，天空上的黑暗飘向远处…重见光明的雷格调转船头，向着小岛的东面而去。
魔谷镇在加雅岛的西面，他并不打算去…未被开发的南部森林里，有充足的食物与淡水。
黑胡子当初与路飞在这里相遇…娜美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路飞与索隆在面对贝拉米的时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在雷格看来，贝拉米代表了：权利、金钱、地位。
而路飞则是代表了：梦想与自由。
这两者在那一刻可以看做是「现实」与「理想」的碰撞。
对雷格来说，这两者的结合…才是他所想要的。
如果一味的追求现实，连想都不敢去想…那活着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如果一味的追求梦想，连现实都不去考虑…那肯定会磕碰到身心疲惫。
既然知道了空岛是真实存在的，雷格也不会去岛上接受那些海贼的嘲讽…他可做不到路飞那样“无动于衷”。
「只要锁定自己的目标，人家要笑就让他去笑！」
「打架也不见得非得动拳头！」
“人的梦想…是不会终止的。”
回想着黑胡子在魔谷镇上的这三句话，雷格自然而然的就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这句话实在是振聋发聩。
哗啦、哗啦…大海开始不规则的波动。
抬起头的雷格停止划桨，来到船尾站立…还真的碰上了冲天海流诞生的日子。
现在大海的波动，是冲天海流生成时的“前震”…在这个过程中，海面会开始不规则的波动，翻涌。
鸥鸥…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鸥们呻*吟着，似乎想要将自己对暴风雨的恐惧掩藏到大海的深处。
狂风开始咆哮，顷刻间一道电光划破天际，发出巨大的轰鸣。
浪花不再像平日里那般温柔，如黑色的兽口般汹涌过来，时不时刺过的闪电如一把利刃，逼着海水顺势而起，铺天盖地的而来，带着压倒一切的气势。
逐渐远离风暴的雷格脸色苍白：这就是所谓的冲天海流…即使已经远离了，可在这轰鸣的浪声中，也感觉时刻处于危险的边缘。
渐渐地，巨大的漩涡开始生成…哗啦！
一头有斑马花纹的巨大海王类从海中窜出…它挣扎着、吼叫着，扭动着，却无济于事。
这些平日里海洋中的霸主，面对即将形成的海流也是不堪一击…出海这几天内，雷格也不是没有遇见过海王类：可如此绝望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面对这撼天动地的一幕，雷格拳头逐渐握紧，嘴唇紧抿…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产生畏惧心理。
一旦害怕的种子在心中生根…那将来再面对这自然灾害的时，就会产生犹豫、退缩的想法。
这种结果，是雷格绝对不能接受的…想要走出至关重要的那一步，就必须克服眼前这种令人绝望的天灾。
“混蛋，你吓不到我…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不吐不快的雷格脱口而出这句话…似乎听到了他的决意，一抹黑色闪电出现了。
这是一种小型的海鸟，鼻孔成管状，位于上喙背面，左右相接——它叫海燕。
看着那翱翔天际的海燕，雷格眼睛睁到最大…它的叫喊，让他想到了大山里的回声，充满了力量。
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
“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看吧，它飞舞着，像个精灵…”
“高傲的、黑色暴风雨的精灵…”
被唤醒“久远”记忆的雷格喃喃自语起来，眼睛也越来越明亮。
“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啦！”
似乎听到了雷格的喃呢，勇敢的海燕冲向了天空。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张开双臂的雷格拥抱了“海浪”…轰隆！
那仿佛风暴眼一样的漩涡缓缓消失，巨大的海柱在下一个瞬间升腾而起，将天空与海平面连接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在这个过程中，巨大的海王类也好、渺小的鱼类也罢、各种船只残骸沸沸扬扬的自宽阔的海柱中抛洒而下。
“多谢。”
看着那只飞向天际的海燕，雷格真诚的道谢…有些事情，总要亲眼见过以后才能明白。
就像刚才那只翱翔在暴风雨中的海燕…让人心生向往。
暴雨来个突兀，也去的潇洒…58秒。
连一分钟都不到，这冲天而起的海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恍如隔世。
重新摇起船桨的雷格神色坚毅…接下来就是先填饱肚子，然后等待下一次、下下次的冲天海流到来。
只有将冲天海流生成前的预兆、生成时的范围，以及准确位置查探清楚…才有乘上这辆“天空列车”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