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人工制造

  “常鸿志的最终目标是，人工制造阴阳缝，然后进入那个边缘空间内。”唐舍隔着玻璃看着那条人工制造的阴阳缝，“但人工制造阴阳缝需要很多条件，首先就是多维虫，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捕捉到这种虫子的，但这类的虫子是关键，只有让多维虫啃吃某个世界的有机物，在啃吃完毕之后，也会出现由多维虫制造出来的阴阳缝。”
  贺晨雪指着那条阴阳缝道：“这点缝隙，人钻不过去吧？”
  唐舍点头：“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到这的线索还不算太多，只能猜测，这个被杀死的罗恩，是个尘埃，但他和我们一样，都只是借用虚耗石作为能源，加上频率共振器的辅助才可以进行正常穿越的，可是这种穿越是随机的，也就是你在坤世界A地点设立穿越点，穿越到乾世界之后，会随机出现在对应A地点方圆一公里处，常鸿志改良了这一点，让他们可以随意穿越在两个世界都存在镜子的地方，所以，这些所谓的尘埃和我们一样，都只是普通人。”
  詹天涯点起一支烟，旁边的探员多嘴道：“主任，这里不能吸烟。”
  詹天涯自顾自抽着：“这里还不能有阴阳缝呢。”
  探员闭嘴，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詹天涯取下烟拿在手中：“你继续说。”
  唐舍继续道：“常鸿志这么做的动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进入边缘空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应该发现或者认为，用多维虫啃吃天生具有穿越能力的人，例如说张娴静、乔羽和张佳国这类的人，就会制造出足够让他能够穿越过去的裂缝，所以，他一开始的布局就是要找到这些人，所以才会辅助雷乙去做那些事，一开始我们都认为雷乙仅仅只是因为情感驱使，自以为是去帮助这些与邹婉萍事件无关的人，加上后来我们的调查重点一直在雷乙身上，所以就忽视了尘埃的目的。”
  贺晨雪道：“既然他们都被顺利弄到坤世界来了，为什么常鸿志不趁机立即动手呢？”
  詹天涯回答了贺晨雪这个问题：“原因很简单，他在这边，是古科学部的一员，行为都是受到限制的，就算他抓到机会开始那样做，就算我们没发现，有异常汇报到了SCA那边，也会很快揪出他来，所以，他需要脱身，需要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而这个环境就是你们那个世界，所谓的乾世界。”
  唐舍点头道：“没错，所以，常鸿志提出了休假，我想这个是在常理之中吧？”
  詹天涯道：“对，常理之中，在我出事之前，就批准了他休假，因为那时候我们虽然在追查尘埃，但尘埃犯下的案子都是寻常的案子，没有发现他们要人工制造裂缝什么的，也没有人将常鸿志与尘埃联系在一起。”
  唐舍问：“你到底是如何出事的？这一点你还没有说明白。”
  詹天涯沉思片刻道：“SCA接到线索，说在蓉城发现阴阳缝，而且因此有人受伤，可我们并没有接到类似的情报，SCA也出于保密，没有透露情报来源，我们按照SCA提供的地点前去查看，果然在河岸边上发现了一条很浅的阴阳缝，就在那个时候，我遭受了袭击，有东西爆炸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到了你们那边，这就是事情经过。”
  唐舍闻言道：“那就对了，我想这个就是尘埃的布局，尘埃认为你是威胁，于是决定除掉你，用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因为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恰好是漏洞最少的，只是他们没想到没炸死你不说，反而是让你去了那边，原本你消失后，常鸿志是准备着手开始自己的计划，可没想到，他前往我们那个世界的时候，在注视我解密的同时，也留意到了你的存在，发现你还活着，所以才出现了有人闯入贺家去找你，出现了有人在医院监视你的情况，但他们无法下手，因为贺晨雪请了堑壕的人做保镖，堑壕是专业人士，他们无法近身，只能等待机会。”
  贺晨雪这才明白：“其实是个案中案？他们利用雷乙犯下的案子，寻找机会来对付詹先生？”
  唐舍道：“他们最终发现对詹天涯下手，也没办法在这个坤世界进行他们的实验，容易暴露，于是，他们一直在等待机会。这个阶段，常鸿志发现你还留在乾世界没离开，很容易就猜测到，是你身上的设备出现了问题，于是，一条计谋相应而生，常鸿志推测出，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你会让我去找乾世界的常鸿志，于是他找机会替换了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顺理成章修好了频率共振器，但也埋下了一个伏笔，他很清楚，频率共振器你不会留给我们，会带回分部来，保管在工程室里，而工程室里还存在其他以前他发明的频率共振器，而你修好的那个，他已经做了手脚，在合适的时候，会影响其他频率共振器，将自动计算改为手动计算，而且还嵌入了复杂的模型式算法。”
  贺晨雪回忆道：“难怪，你让九思和涛哥回去的时候，他也要回去，因为，对他最大的威胁就是你和詹先生，把你们困在这边，就算你们推测出了他的行为，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去那边阻止他。”
  詹天涯问：“照你这么说，除了张佳国之外，现在常鸿志手中已经有了张娴静和乔羽两个人？”
  唐舍沉思了一会儿道：“以涛哥的办事能力，他或许已经找到了张娴静，所以，只剩下乔羽了，但是，我认为尘埃这个团体的人并不多，从雷乙的叙述，还有张佳国的模糊回忆来判断，实际上只有三个人，三个人的代号分别叫乐哥，是首脑，也就是常鸿志，剩下的两个代号为沈括和袁柳庄的，其中一个应该就是罗恩，至于剩下来的那个……”
  詹天涯掐灭烟头：“冯智！我手下的人！”
  唐舍问：“冯智有可能变节，但你为什么会认为冯智就是尘埃的一员呢？”
  詹天涯冷静分析：“其一，常鸿志在古科学部认识的第一个人是我，但长期与他保持接触的人就是冯智，两人私底下关系很好，这一点这里的人都知道；其二，冯智虽然是个头脑敏捷，身手也不错的人，但他有个致命弱点，就是他以前的妻子曾薇薇是我的手下，四年前，曾薇薇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从此之后他就很怨恨我。”
  唐舍不解地问：“她妻子的牺牲与你有关系？”
  詹天涯又点燃一支烟：“那次行动，我主要指挥，但现场指挥是冯智，他妻子不放心，希望一起前往，冯智拒绝了，曾薇薇找到我，我同意了，结果，曾薇薇为了掩护他牺牲了，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后来，冯智犯错了，他去了你们那边，发现那边的曾薇薇还是独身一人，而且也没有进入古科学部，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他就向我申请，可不可以让他去那边，亦或者把曾薇薇带过来，我拒绝了他，并且告诉他，这种事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不要擅自去修改这个自身维持平衡就已经很困难的世界……”
  经过了那次事件之后，詹天涯认为冯智已经不适合在第一线工作，于是将其调到二线负责安保工作，介于他与常鸿志关系极好，干脆就让他担任常鸿志身边的安保组长，手下还有三个精练的干员。
  唐舍听完后道：“现在死了一个罗恩，也就剩下了常鸿志和冯智两个人，可他们在那边，我们在这边，也过不去。”
  贺晨雪问：“你们就没有备用的频率共振器吗？”
  詹天涯道：“有，我早就问过了，所有的频率共振器都被设置成了手动，也就是说，常鸿志在制造那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抓住了我们的命根子，点了我们的死穴。”
  贺晨雪焦急道：“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吗？”
  唐舍道：“就没有其他的穿越者吗？”
  詹天涯道：“当然有，按照SCA的规定，这些人都被关在SCA的总部，美国亚利桑那州的戴维斯.孟森空军基地中，那也是有名的飞机坟场，你也知道，SCA内部不合，出现了‘爱国者’，所以，如果现在我把这件事汇报给SCA，面临的结果是，我国的古科学部就会受制于他们，就算不受制，他们也绝对不会把已经逮捕的穿越者交给我。”
  贺晨雪皱眉道：“太麻烦了。”
  詹天涯道：“大家各为其主，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联合国的存在，也只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平衡，实际上，在联合国也好，在SCA内部也罢，谁有实力，谁拳头硬，谁说了就算，但我国奉行的政策一向是不干扰他国，不把控国际局势，当合情合理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才会出手。”
  唐舍寻思了一会儿道：“还有个办法。”
  詹天涯问：“什么办法？”
  唐舍道：“找到雷乙，他是无意中获得穿越能力的人。”
  詹天涯摇头道：“至今都没有雷乙的任何消息，他肯定是躲起来了。”
  唐舍寻思了一会儿道：“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联系上他。”
  贺晨雪忙问：“什么办法？”
  唐舍道：“找台可以上网的电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