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火上浇油

  地上那个人已经吓坏了，瘫坐在那，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严九思。
  站起来那人却问：“你们是干啥子勒？”
  唐舍冷冷道：“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那人忽然间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刀来，而且还是弹簧刀。
  唐舍看了一眼，只说了句：“九思，别打死了。”
  “晓得！”严九思回了一句后，朝着持刀神棍走了过去。
  一分钟后，持刀神棍被打得鼻青脸肿蜷缩在车旁，一个劲的喊：“不要打唠！不要打唠！我说！我说！我说！”
  旁边那名神棍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严九思，没想到看着这么斯斯文文的一个年轻人，竟然这么能打，而且挥舞起拳头来的时候就像是交|配时被人打断的疯狗……
  唐舍道：“九思。”
  严九思停手，甩了甩手腕：“说吧，去干嘛了？”
  持刀神棍道：“我们切他屋头驱歪正门唠。”
  严九思皱眉：“什么驱歪正门？说人话！”
  严九思说着抬手挠头，刚一抬手，那持刀神棍吓得忙抬起胳膊挡着。
  旁边那神棍道：“就是捉鬼。”
  唐舍蹲下来看着他问：“捉什么鬼？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
  神棍道出缘由，两天前，有个中介找上他们，说有个老太太想找大师捉鬼，让他们俩准备下，回头他把人带来。
  严九思闻言道：“你们干这个还有中介？”
  神棍道：“当然有，要不然我们平时在这等到有人上钩，也不是那么简单勒事情。”
  两个神棍把这个破庙简单收拾了下，装作世外高人的模样，不久后，那中介就领着姚母上来，姚母一见这破庙，还有那两人的打扮，也没怀疑什么，就直接说了情况，说他儿子，也就是姚起帆的家里闹鬼，有个女鬼。
  唐舍问：“他没说那女鬼的情况？”
  神棍摇头：“没说，那个老太婆只是说有女鬼，我们当时就想到，要不然切唠就把事情说吓人点，就说那个女鬼是凶鬼，就是厉鬼，好多骗点钱。”
  唐舍道：“继续说。”
  俩神棍跟着姚母去了姚起帆家，一番上蹿下跳之后，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说那女鬼是厉鬼，很凶，要镇住很困难。
  谁知道两人说完，姚起帆母子脸色都变了，姚母赶紧说要怎么捉住？
  就在俩神棍准备继续的时候，门敲响了，姚起帆去开门，却发现是胡宇涛。
  严九思问：“就这些？没了？”
  神棍道：“我们没豁你，是真勒，你们来唠，那个老太婆和他娃儿就切旁边屋子头说唠一哈，出来勒时候就给了我们几百块钱，让我们走。”
  唐舍起身寻思了下：“九思，行了，我们走吧。”
  严九思上了唐舍的车，坐在车内看着那两个还是没敢动的神棍，问唐舍：“师父，听他们两人这么说，看样子秦语依是真的死了，而且极大可能就是姚起帆所杀，咱们报警吧？”
  唐舍摇头：“现在不是报警的时候，我们已经故意打草惊蛇了，现在需要等，姚起帆肯定会有所动作。”
  此时，唐舍接到胡宇涛的电话：“老唐，姚母走了。”
  唐舍寻思了下道：“你跟着姚母。”
  说着，唐舍扭头看向严九思：“九思，你赶紧的，给你买通的那几个保安说说，让他们盯紧姚起帆的家，要是姚起帆有动作，马上告诉你。”
  唐舍放下电话，开车飞速朝着姚起帆所住的小区开去。
  两人刚开了不到五分钟，严九思的电话响起，是保安来电，告知他姚起帆出门了。
  唐舍立即道：“给保安马上转点好处费，稍微多点，让这哥们立即跟着姚起帆，随时报告姚起帆的行踪，等着我们。”
  严九思照办后，一直与保安保持联系，同时唐舍开车朝着保安的位置靠近。
  等唐舍和严九思与那保安会和的时候，姚起帆正在一家餐馆中吃饭。
  那保安来到车前，唐舍问：“姚起帆离开家之后，都去了什么地方？”
  保安道：“他先切唠楼底下勒一个超市，逛唠了一圈，买唠包烟，然后又切唠公共汽车站，坐唠公交车切医院，在医院大厅里头和两个护士小妹儿说唠啥子，然后又出来，就来这哈吃饭唠。”
  唐舍点头道：“行，谢谢你，没你什么事了。”
  保安笑着，严九思又掏出钱递给保安，保安道谢转身走了。
  严九思嘟囔道：“这钱倒好赚，不一会儿功夫半个月工资出来了。”
  唐舍看着餐厅内吃饭的姚起帆：“姚起帆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不时的左右看着，你打电话问问涛哥，他那边怎么样了？”
  严九思致电胡宇涛，胡宇涛只是说姚母回家后，就没出来，他一直在盯着。
  唐舍抬手看表：“现在是白天，我估摸着，姚起帆要有所动作，肯定会是在晚上，你知道秦语依他爸住哪儿吗？”
  严九思道：“知道。”
  唐舍道：“地址发我手机上，你把车开着，盯死姚起帆，我去找秦语依他爸，秦语依失踪这么久，当爸的竟然不着急，挺奇怪，要不就是，秦语依和他爸关系不怎么好，平时也不联系，总之我得抓紧时间去查查。”
  唐舍下车的时候，严九思想起了什么：“师父，你不是在奥利健身房装了监控吗？是不是该去看看了？”
  唐舍回头道：“先把秦语依这事查清楚了再说，如果遇到瓶颈了，我们再去。”
  唐舍下车后，立即叫了个出租车，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秦语依父亲家。
  秦语依父亲所住的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修建的那种单身宿舍，宿舍楼下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看样子临近拆迁了，而且原本单身宿舍所属的厂区也已经倒闭有一年时间了。
  唐舍并未在家中找到秦父，不过路过的邻居却好心说秦父这个时间肯定是在打麻将。
  唐舍按照邻居的指引来到麻将馆，打听后，找到了正在“血战到底”的秦父。
  唐舍上前开门见山问：“请问您是秦语依的爸爸吗？”
  秦父扭头看了一眼唐舍，扔出个幺鸡后道：“你是来送钱的吧？”
  唐舍一愣，但随即回答：“对。”
  秦父道：“给我，我正好要钱。”
  唐舍寻思了下道：“那说好的事呢？”
  唐舍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知道秦父为什么要钱？
  秦父又看了一眼唐舍：“我有这么不孝的女儿，我怎么还会去找她呢？”
  唐舍闻言，寻思了两秒：“那你怎么能保证不去找她呢？”
  唐舍此时大致明白，看样子这笔钱是为了避免秦父再去找秦语依。
  秦父道：“我就是保证！别废话了，赶紧把钱给我，诶，对了，你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呀？”
  唐舍道：“我和你女儿没关系，我是你女婿的朋友。”
  唐舍基本上确定这件事与秦语依没什么直接联系，因为秦语依要是苦恼他父亲去找她，留下的微博和朋友圈势必会有蛛丝马迹，但是没有这方面的文字，所以，极有可能是姚起帆打着秦语依的名义做的。
  秦父道：“等着我打完这一把。”
  秦父打完这把麻将后，离开麻将馆，和唐舍来到街角。
  秦父点起一支烟：“你什么意思呀？”
  唐舍道：“我是你女婿姚起帆的朋友，是他派我来送钱的。”
  秦父笑道：“我这不孝的女儿嫁给这个姚起帆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们两口子会把我当累赘，无所谓啦，我也这把年纪了，活明白了，给钱就行了，我也不用他们两口子伺候我，我话说到这了，给钱吧？”
  唐舍想了想，决定改变策略：“秦老先生，实不相瞒，我虽然是姚起帆的朋友，但也觉得他们两口子这么做很不对，而且，这次我来，他们没给我钱，只是让我来探探口风，最重要的是，他们两口子决定搬家，看样子是要躲着您，我话带到这了。”
  秦父一愣：“耍赖是吧？”
  唐舍立即道：“秦老先生，我只是个带话的，别为难我，为难我也没用，有什么事，你找他们两口子说去。”
  唐舍说完转身就走，秦父也叫不住他，站在那想了想，转身走到街上就打了辆车直奔姚起帆家。
  既然姚起帆想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让秦父暂时不去找秦语依，那么就真的说明问题太大了，所以，他得想办法逼秦父直接去找姚起帆，再来一个火上浇油，这样一来，姚起帆不管再冷静，都会因慌乱出错。
  唐舍也悄悄尾随秦父来到姚起帆家小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车停在那，严九思还坐在车内监视着。
  唐舍坐上车问：“怎么样？”
  严九思道：“不对劲，姚起帆好像发现我们在盯着他一样，故意带着我兜圈子，然后又回来了，这哥们比我们想象中聪明。”
  唐舍道：“没事，他会露出马脚的，我想办法把秦语依他爸弄来了。”
  严九思道：“你怎么弄来的？”
  唐舍道：“我去找她爸的时候，她爸说了一番话，大概那意思就是说，以后只要给他养老的钱，他就不去找秦语依，我寻思这事不是秦语依干的，大概是秦语依失踪后，他爸去找姚起帆，姚起帆打着秦语依的名义提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秦父以后不上他家去，所以，我现在几乎可以断定秦语依已经死了，而且真的可能就是被姚起帆杀的。”
  严九思倒吸一口冷气：“我去他妈的，怎么下得去手呀？”
  没多久，秦父下楼，手里还提着一个包。
  唐舍见状道：“九思，找你的朋友在厂区门口堵住他爸，就弄清楚他爸包里装着的是不是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