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

  甲板上,饶某一脸悔恨的看着彼岸天的二师兄白雨衣,心中一阵窃喜,太好了,二师兄白雨衣为人一向宽厚,尤其是处理门中其它弟子的时候更是显得有些妇人之仁,现在有着暗中的那帮人的帮腔,这个迂腐的二师兄也有借口开释我吧!
  但是白雨衣这次却出奇的没有立即下达决定,而是看着饶某轻声的问道:“这件事可以稍后再谈。”随即白雨衣抬起头来,看着周围冷静下来的师兄弟们大声的喊道:“诸位,请听我说,这件事情我会稍后严肃的处理的,不过现在有着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调查。”
  随后白雨衣重新的低下头来,清澈的眼睛之中有着一股奇怪的意味,看着跪倒在地的饶某轻声的问道:“饶某,刚刚那个外来人找你究竟所为何事,如实的说出来,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饶某一开始的时候想要本能的开口狡辩,这自然不是为了与宋青书的约定,而是一种近乎本能般的下意识行为,就像一个人老是信口开河,到最后,他想要说出真话,都会变得非常的困难,但是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二师兄白雨衣哪表面温和,实则令人心生恐惧的奇怪眼神。
  饶某心中一阵犹豫,将宋青书胁迫他的事情如实的道来,当然,其中关于宋青书与饶某的交易的行为自然就省略而过了,在饶某痛心疾首的自责之中,宋青书这个家伙先是蛮横的将饶某掠到了甲板的边缘,然后武力的威胁于饶某,逼饶某说出关于大师姐白飞燕的一些事情。
  当然,一开始的饶某是宁死不屈,坚决不肯让步,对着宋青书这个凶狠的外来者,更是大义的说出来了:“你杀了我吧,我也不会告诉你关于大师姐的任何事情的。”最后狡猾的外来者宋青书凶相毕露,冷冷的威胁道:“如果你不说出来,我就再捋来一个彼岸天的门人弟子,让他告诉我关于白飞燕的事情。”
  为了大家考虑,生怕出现下一个受害者的饶某忍痛之下才不得以对宋青书说出了实情,当然,大部分都是错误的信息,随后饶某心中也是犹豫,想着该怎么合适的提醒大家小心这个外来者,但是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大家因为过去的错误所误解。
  众人听完饶某这番变着花样为自己开脱罪责的故事之后,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当然,只要是正常人,对于饶某口中那番故意瞎编出来的谎言自然是清楚的,但是饶某话语之中有一点说的没错,那个外来的神秘修炼者刘明是冲着大师姐白飞燕来的,这一点应该没错,在场的有些人都亲眼看到了那个宋青书走向了大师姐白飞燕所在的房间方向。
  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宋青书到底想要干些什么?或者说他对着大师姐白飞燕有着什么企图,站在二师兄白雨衣身边的五师弟何shuang飞低声的说道:“会不会有可能这个宋青书意图对大师姐不利?”
  白雨衣沉默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会,毕竟是长老亲自邀请上船的客人,最起码的信任还是有的,不过我们也不能这么的坐视不理,毕竟今天的白师姐的情况可能有些奇怪,我早上去问候的时候感觉白师姐今天情绪有些不太对劲,还是去看一看比较好!”
  这时跪在地上的饶某念头一转,装出醒悟的神色大声的说道:“对了,我感觉那个宋青书似乎是想要追求大师姐!”
  话一出口,立即引起了在场的所有师兄弟们的暴怒:“什么,那个外来的王八蛋还想要从我们手里抢走大师姐。”这是一个脾气火爆的男弟子。
  “对,真是痴心妄想,大师姐是属于我的,不,是我们彼岸天的,区区一个外来的修炼者,也胆敢打大师姐的注意,这是摆明了在挑屑我们所有的彼岸天师兄弟!”一个蓝衣的年轻彼岸天入门弟子差点说漏了嘴,看到周围师兄弟们要杀人的目光,赶紧失声改口说道。
  而其余的女弟子则是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些按捺不住,第一批跳出来的心怀鬼胎的同门师兄们,而有些女弟子则把同情的目光转向二师兄白雨衣,因为在场的所有女弟子都隐隐的知道或者说是察觉,这位温婉如玉的二师兄白雨衣一直都是大师姐白飞燕的爱慕者,只不过是大师姐一直以来都没有那种想法,才会让其余的男弟子们产生想法,现在竟然有外来者跳出来想要横刀夺爱,二师兄这个痴情的美男子会怎么做哪。
  暂时转过这些痴女怨男的视角,回到彼岸天二师兄白雨衣的身边,周围比较亲近的师兄弟们其实一直都知道二师兄对大师姐的想法,他们也感到由衷的祝福,愿最后这两位门派之中最杰出的男女弟子能够成就好事。
  可是现在看来,倒是有一个外来的狂徒妄想摘走彼岸天之中这朵最为美艳的花朵,这就让人不能认了,一群人静静的看着二师兄白雨衣,等待着对方的一声令下,拼着受执法长老的责罚,也要联合众位师兄弟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宋青书。
  白雨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些诱惑的想法,比如放任他们去狠狠的教训一顿那个叫宋青书的外来者,这完全可以,因为事后的白雨衣只需淡淡的一句我不曾知晓就可以轻松的撇过责任,即使是执法长老再看着这个外来者,也不会为了他这个外人而去惩罚未来最有可能接管彼岸天的白雨衣。
  但是白雨衣不想这么做,首先,白雨衣从来不是什么老好人,但是也绝对不愿意成为一个卑劣的小人,这是人格的品性,来源于最内里的灵魂。白雨衣不想为了这件事情成为自己一直以来最厌恶的那种人,为一己之私而擅用公器,白雨衣不想变成那样自私自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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