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崩溃
虽然七七平时会和宋行她们毫不留情地吐槽自己的老爸，可在她心里头还是她的英雄。
虽然更仔细地交流变多了以后，她对这个老爸的认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她爱他。
七七平日里的性子有些像宋行，说话直来直去，还喜欢毫不留情地揭短。
但其实她内心里也还是个孩子，她有着所有小女孩那种细腻的心理。
尽管一直在嫌弃齐之一，可她还是很高兴老爸送自己礼物。
要知道那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收到爸爸的礼物，虽然那个发夹真的很老土，但在七七眼里那不止是一个发夹。
那证明爸爸真的开始用心去爱她了。
所以虽然表面上嫌弃，她还是用心收藏了起来放进书包里。
没有人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因为宋行平时很尊重她的隐私。
她原本想要让这点小心思一直藏着，因为她怕齐之一知道了之后太得意。
她对齐之一太了解了，她知道他一定会得意的。
只是没想到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被他看到。
汪浩没有作声，他没有像齐之一一样用嘶吼来发泄，但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了。
七七这个孩子真的给他带来不少欢乐，他甚至还记得第一次和蒋薇带她去游园是什么场景。
那时这孩子就好像知道蒋薇和自己的关系微妙一般，硬是要三个人一起合影。
在他单独带她的那段日子里，她更是又乖巧又懂事，到后来就连汪老爷子也挑不出她的毛病。
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他和蒋薇甚至都达成了共识，说以后如果要小孩，一定要一个像七七这样又聪明又可爱的。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聪明又可爱的七七，这样一个懂事的开心果，竟然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这样死去了。
汪浩觉得愤怒，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无论他们想要得到什么，难道就这么忍心要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下手吗？
难道他们家里没有孩子吗？
一片静默中，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汪浩定了定神，接起了手机。
“喂？”
“喂您好，请问刚才是您报的警吗？”对方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是这样，我们已经到了您说的位置，请问现在……“
“你们现在才来有什么用！”
汪浩沉默了两秒钟之后还是爆发了。
也不管对方在解释什么，他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目光转移到齐之一身上，他长叹一口气。
齐之一今晚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也对，他好不容易才体会到有一个女儿是多么幸福的事，好不容易才了解他是多么爱自己的女儿，结果现在却……
“之一。”他试图安慰齐之一。
但齐之一却像没有听到一般，默默把那个铁盒放回小书包里，又把书包很可笑地背在自己身上。
是的，那么小的书包背在他身上，换做平时的确很好笑。
但是此刻汪浩却笑不出来。
紧接着，齐之一走过去抱起七七的尸体，自顾自地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七七，不怕，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汪浩愣怔在原地，片刻后眼泪终于落下。
当宋行知道七七意外死亡的消息之后，几乎直接晕了过去。
蒋薇也差点跟着她一起晕了过去，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么美好的一个小女孩就这样夭折了。
而当汪浩含着不忍告诉她这是真的时，她也差点像齐之一一样崩溃。
至于董倩就更是伤心得不得了，这几天一直都是以泪洗面，一边哭一边还要念叨七七平日里的好。
家里的这几个女人几乎乱成了一锅粥，汪浩实在觉得心力交瘁。
好在齐之一在短暂的失常之后也算是挺了过来，两个人还能互相分担一些痛苦，不然他也真的快受不了了。
“我已经和法医说了。”齐之一看着主卧大床上几个哭累了终于睡过去的女人，叹了一口气。
“我很佩服你。”汪浩说，“如果是我的女儿，我大概做不到这一步。”
齐之一并没有把尸体一路抱回家，因为半路上他们就遇到了赶来的警察。
在嚎啕大哭一番之后他们把遗体交给了警官们，但是并没有马上同意做进一步的解剖。
而在警察走后齐之一也渐渐平静下来，他深知事情远没有结束，要想找到杀死七七的罪魁祸首，他们就必须同意进一步验尸。
说实话，换作是任何一个为人父母的，都不会忍心让那么小的孩子死后再承受痛苦。
但齐之一知道这背后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应该先找到死因再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如果想替七七讨公道，也就只有同意验尸。
所以后来他给法医挂了电话，也专门去签了字，说作为家属他已经同意了做进一步解剖。
“就算是自己去讨公道，我也得明明白白地讨不是？”齐之一这样告诉汪浩。
汪浩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一点上齐之一做的并没有错，只是宋行知道了或许会更加崩溃。
所以这两天他们商量的事情都没有告诉蒋薇和宋行，当然，也没有告诉董倩。
并不只是解剖尸体的事情，有关七七的死因其实很复杂，汪浩比任何人都清楚。
为了让她们的情绪先稳定些，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说。
只是此刻他忘了，有时什么都不说，或许会遭到误解。
在等待检验结果出来的那几天，汪浩并没有闲着。
他试图拨打萧雅的电话，但却一直没有人接。
他并不知道，萧雅已经换掉了手机号，现在她用的，是李老板新给她办的卡。
“真是邪门。”汪浩又一次挂掉电话，心里十分纳闷。
这人难道还凭空消失了不成？
最后他干脆拨通了汪鸣的电话，反正现在整个汪氏都不太稳定，他要是识相，就该安分些，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特别不利的事情。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汪鸣的声音里透着慵懒。
“萧雅是不是在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