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将就嫁人
眼看着大家的舆论对自己越发的不利,张元趁着混乱竟然轮荒而逃了。
红梅躲在暗处,看到两个人亲密的互动,想要杀了章萌心已经有了,昨日她已经委曲求全,借此机会想要拉拢张元搬倒对方,结果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个张元一点用处都没有。
哪怕只能一点点,让那个贱人稍微受辱一点点,她的心情就会好受很多。
但是不仅没有,反倒是经过自己这么一忙活,促使这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她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一想的明日就即将嫁入苏府,本以为在此之前能够拉着章萌一起堕入深渊之中,结果对方活的好好的,而她马上就要走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红梅越想越恨,狠狠的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人都跑了,大家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就都散了。
剩下容栩和章萌两个人站在街心,看起来虽然养眼,但也不太和时宜。
“人都走了……”容栩轻声道,“我们如此不合规矩。”
章萌到现在还在人家身上趴着呢,能合规矩就有了鬼。
见人家小木匠都发了话了,章萌只好恋恋不舍的同他拉开了距离,嘴唇还是委屈的嘟着,看上去可怜得很。
“要不是你来了,说不定我就清白不保了。”
“倒也不至于,刚我来时那人好像已经被你降服了吧。”容栩嘴角露出一抹笑来,觉得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着实精明的很。
“咳咳。”被这么戳破,章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心想这个小木匠眼睛还挺毒,看来以后自己还得更加精明一点才是。
“我们还是回家吧。”容栩先跨步,转身带着章萌离开了。
苏家娶妻那天八台大轿,十里红妆,可是羡煞了十里八乡的乡亲父老。
之前苏家纳妾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敲锣打鼓,就光是宴席都有十几桌。
那时的场面可谓是轰动一时,比有些人家娶亲还要热闹几分,听说他们这次娶妻大摆宴席,可是听说其他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
本来容栩是不大喜欢那个红梅,觉得是个麻烦,碍于情面不好驱逐,毕竟入住在人家的村子里面,再怎么着也是个村长的女儿,好歹这份喜酒是躲不掉的。
章萌毕竟都是见过大场合的,所以说这种场面可能在其他人眼里觉得格外耀眼,但是在她眼中,实在算不上什么。
甚至觉得平日里自己出门乘坐的轿子都比那个要好看上百倍。
夏净要是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么,一定会深深的叹一口气,自家主子肯定是堕落了家、,跟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富户比轿子。
自家那轿子通体是紫檀木雕刻的,花纹镶嵌的是真金白银,恐怕是现在权势最为鼎盛的摄政王乘坐的轿子都比不上自家小主子。
这两人都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在双方相互对视的一瞬间,看彼此眼中的神情都是不为所动的神色。
章萌只以为是对方心性太高,淡泊名利,所以才会如此平静。
还惹得章萌在心里小小的赞叹,果然是他看中的男人,不仅外貌出众,竟然还有如此定力,可不是寻常人等能够比拟的。
这迎亲的队伍绕着县城转了好几圈最后可算是停留在红梅的家门口,可以说是让红梅的爹娘涨足了面子。
宾客瞧他们这二人得意的样子,这抬起的下巴马上都可以朝天了,就连那鼻孔里哼出来的气儿也变得十分的响亮。
从这日子定下的那一天起,每天过来巴结他们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像耳边听到夸赞的话,花样繁多。
这些人表面上说起恭喜的话,可是背地里嚼足了舌根子。
“你瞅瞅这两天红梅爹娘的傲慢的劲儿,不就是巴结上了苏家的儿子,人家家里都已经娶了七八房的姨太太了,这红梅过去做正妻,恐怕就是过去做个笑话吧。”
一位替人家浆洗衣物的老婆娘笑着跟身边的人说着,那脸上灿烂的笑容根本就不像是在说着如此恶毒的言辞。
“就是,就算是真的嫁过去了,也就是风光的场面罢了,听说苏家那几个小妾,可是一个个儿,样貌出众,怎么就看中我红梅那个丫头?”她身边坐着的那个是大户人家的扫地婆子,眼睛斜斜的,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那你可就不知道了,小木匠家的那个未婚妻,可是为了这场亲事出了十两银子呢?”旁边的人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外人,这才开口说着。
这十两银子或许对于原本的章萌来讲,顶多能够买上一块儿绣工精致的帕子而已,但是这对于寻常人家来讲,那可就完全是一年多的开销了。
“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可是整整十辆银子。”
中间那个婆娘,所有的注意力依旧停留在十两银子上:“你说,那个小娘子怎么会愿意出十辆银子?”
“你也不看看红梅平日里粘着人家未婚夫的那个黏糊劲儿,从那小子刚来这村子上的时候。可以说每次都是娇滴滴的叫着人家容哥哥。”
她刚才那扯着嗓子嚎那一声,可以说真的学错那几分精髓,这几个妇人笑成一团。
这红梅可以说对小木将算得上一往情深,虽然说苏家算得上家财万贯,可以说嫁给对方之后,这后半生就处于安图享乐的状态,若是说她毫无动心之情,那也完全未必。
当迎亲队伍来临的时候,外面吹响的唢呐声音,只是让红梅觉得心底阵阵发寒,她今日若是踏出这房门之后,就真正的进入火坑之中,进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也不知道那个贱人究竟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能够让苏家的公子肯受他的胁迫,若是她日后有机会定让那贱人不得好死。
响亮的唢呐声音吹的让红布盖头下的娘子潸然泪下,不是说即将暂别的自己养育的亲人,而是说自己未来的日子究竟有多么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