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礼物（五）

  一个从来只戴钻表的人能想到用电子手环？鬼才相信。
  明显江声没有接受到华影的媚眼，低吼：“我身边如果有人呢？”
  “你不可能在有人的情况下接我的视频的， 你现在不就一个人在办公室，我都看到了。” 华影非常笃定。
  竟然无法反驳，江声郁闷的抓了抓刘海。
  避免被算账，华影转移话题：“你刚才说的英文是什么？”
  江声叽里呱啦说了一连串，
  “等等，回放，慢点。”
  “Mota kutta”
  “什么意思？”
  “孟买语， 肥胖的狗。”
  “第二个？”
  “Ullu Ka Patta， 印度语”
  “也是骂人的？”
  “嗯， 猫头鹰的儿子。”
  “猫头鹰不是智慧的象征？哈利波特还用猫头鹰呢！”
  “在印度，猫头鹰与敛财和愚蠢联系在一起，而不是智慧。传说在印度猫头鹰是吉祥女神的坐骑，但猫头鹰只有在夜间行动，所以是反面，中国话福祸相依，受到吉祥女神赠予的时候，也必定是有代价的，所以也有人说猫头鹰是吉祥女神双胞胎姐妹厄运女神的化身。”
  华影再一次被高知江教授征服， 同样骂脏话为什么她骂来骂去就那么几样，人家还能讲出典故？只是……
  “没想到高尚的江教授也会骂脏话。”华影想着江声一连窜包含了二十多个国家的咒骂就好笑，但又莫名的性感。
  “有一本英文书，叫The Amazing Science of Bad Language，坏语言的魅力，说的就是咒骂能够分散压力，增加友谊，提高自信， 甚至把你从窘境中解救出来。”
  江声拂了拂领带末端，义正言辞地说着。
  “好吧，我就当做你需要增加和我的友谊，解除你的工作压力了。”华影点点头，“只是，马上就要圣诞节了，你是不是该送我友谊的礼物？”
  江声想起什么突然说：“线索找到了。”
  “什么？” 华影惊讶的坐直身体， 露出上半边的事业线， 饱满的山峦曲线，
  江声揉了揉眼睛， 咬牙：“你能不能坐好？”
  江声慢慢解释， 宁大男学生向磊的手机里的确没有任何记录，因为他用了海声手环。
  江声和安全小组排查了手机之后，将目标放在了海声手环和海声音箱上，
  向磊问了海声AI音箱一个问题：“小海，怎么隐藏尸体？”
  华影兴奋：“果然是他，有答案吗？”
  江声皱了皱好看的眉眼，似乎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海声助理回答他了，两个关键词，埋藏和沼泽。”
  华影难掩惊讶：“小海真是，我是夸他呢还是夸他呢？”
  江声冷静中带着几丝无奈：“这的确是研发上的问题，我们只专注人工智能的极限，要求他像人一样的思考，无所不知， 但是没想到……”
  “这又不是小海的错，他只是在完成任务！” 华影打断江声，“那现在呢？”
  “我们在海声手环上找到出现过一个坐标搜索，已经给警方了。”
  “连坐标都能找到？”华影惊讶。
  “有些设备上的确是删除功能，但是不论是搜索记录还是影像文字，数据端都会有记录，保存时间半年到数十年不等，所有人在智能网络时代都是透明人。”江声回答。
  华影的神情有些微妙，
  偌大的办公室里， 江声的神情有些疲惫， 华影知道他并没有从海声助理被人利用犯罪的打击中释怀，有些心疼。
  她想了想， 眼神中闪过一丝调皮， 动了动手臂，溅起的水花， 捞起浴袍摆在一边，
  “喂， 想不想看美人出浴？”
  什么意思？江声眨了眨眼， 没有反应过来，却感觉心跳有些加速。
  突然门被打开， 李汉卿走了进来：“生姜，原来你躲在这里。”
  江声立即挂断视频，屏幕朝下地扣了手机，
  李汉卿走过来细细端详了江声，他认识江声这么多年，从未在江声脸上看到过类似心虚慌张的神情，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也够他琢磨半天了，
  江声拿着手机放在兜里站起来，往外走：“走吧，一起回去。”
  李汉卿跟上江声，捅了捅，一脸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喂，你是不是，啊，在看小视频？”
  江声顿住，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在视频？
  李汉卿坏坏地笑了下：“我那里可有好多呢，下次我们一起切磋下？”
  江声转头就往外走，
  “喂，别不好意思嘛，你喜欢哪个老师啊……” 李汉卿追着江声跑出去。
  江声并不知道的是，华影看着消失的画面笑了笑，突然想什么一般， 匆匆裹着浴袍滴着水就打开海声手机，
  她也曾经问过小海很多问题呢，小海小海，我是不是最美的人？理工男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如何征服一个物理教授？……
  原来并不是问完就结束了！这下可丢人了！
  哗啦啦，女神的形象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