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武将之女

  那周氏、白氏是风氏嫡亲兄弟的媳妇。两个妇人年龄都过了四十,已是当外婆、奶奶的人。
  周氏、白氏是家里的长辈患有顽疾,想请李青青去湘城出诊给她们的长辈瞧病。
  她们听说马清一家人给李青青贺喜,便一同来了,想着如此心诚,再加上马清夫妻的面子,李青青应该不会拒绝。
  今日王家客人很多,大厅不方便说话。李青青便带着风氏、马琳、马静、周氏、白氏去了另一座二进院子的客房。
  这座院子是李青青专门用来制药给人看病的地方。没想到,搬到新宅的第一天就用上。
  马琳、马静跟风氏、白氏也是有过几面之缘。
  那周氏、白氏比马琳、马静大二十岁,都可以当她们娘了,却是同辈人。
  马琳、马静是武将之女,自幼习武,性格开朗活泼,哪怕成亲数载一直没有生育,性子也没有变得阴郁。
  马琳微笑道:“我在株城就听说湘城和县出了一个女神医,我还说这女子不得了,竟是成了神医。没想到女神医是我九哥的干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干妹妹。我是沾了我九哥的光。”
  马静直言道:“你们家要是在湘城就好了。和县还是远了些。日后,等干妹夫高升,妹妹可以考虑把家迁至湘城。”
  风氏嗔怪道:“青青今天刚搬新家,你就让她考虑再搬家?”
  马静见李青青没有生气,微笑道:“九嫂,我说的是实话。湘城是方圆几百里的大城府,可比和县好的多。”
  周氏、白氏只是笑笑,没有插话。她们没想到李青青如此年少,心里有些怀疑李青青的医术真的很高,还是被外界吹嘘?
  几个妇人坐下后,马静性子急,第一个上前让李青青把脉。
  李青青考虑人多嘴杂,请马静去了另一间卧房,单独就诊。
  马静心急自己的病情,把手腕递给李青青把脉,没一会儿便问:“怎么样?我还能不能怀上?”
  李青青缓缓问道:“你以前怀过吗?”
  “怀过。唉,一次两个月,一次四个月,可惜都落掉了。我可怜的孩子。唉,我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没能保住孩子。我曾经看过很多郎中,都说我宫寒不好怀胎。”马静语气有些伤感。
  李青青问道:“那两次落胎是哪一年?还记得吗?”
  马静面色黯淡,道:“记得。刻骨铭心。一次是我刚成亲半年后,是初夏,第二次是当年的初冬。”
  同样的话,别的郎中在就诊时也问过。马静已答过许多回。
  李青青问道:“第一次落胎后,是小月子做满后再行房事,还是没有做满就……”
  “啊,这个……”马静看了郎中没有一百个,也有几十个,却没有一个如此问话。
  要知道,她的夫君是军官,她是军官夫人,那些郎中都是男子,怎么可能问她这样露骨甚至可以说下流的话。
  要是被她夫君知道,那些郎中不想活了吗?
  李青青定定瞧着马静,道:“好好想想。”
  马静回忆了一下,她夫君家训,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她娘家也就是冲着这点,才把她下嫁给她夫君。
  当年,她跟夫君成亲,没多久就怀上第一胎,岂料落胎。
  她夫君那时十七岁,一直没有通房、更没有小妾,跟她初尝人事后极为着迷,她怀孕时,她夫君一直忍着,等她流产肚子里没有娃娃了,那就忍不住。
  依稀记得她流产的第三、还是第四日,两人就同房了。
  马静失声道:“那个,我没有做满小月子,我们就行房事了。难道是这个原因让我不孕?不对,我后面又怀了一胎,我可以怀孕。”
  李青青见马静满脸疑惑还有几分懊悔,柔声道:“做月子、小月子期间不能同房。落胎之后半年不能怀孕。你做小月子没有结束就跟你夫君同房,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你落胎不到半年就怀孕,对你的身体及胎儿都很不好。”
  马静满脸懊悔,语气气愤道:“没有人跟我说。从来没有人跟我说!我看了那么多的郎中,他们怎么没有一个人说过。他们怎会如此!”
  李青青轻声劝道:“男女有别。他们知道的没有那么详细,导致诊断失误。现在再想这些也无用。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马静一想也是,难道现在把那些郎中抓起来送衙门吗,唉,只能就这么算了。
  她心里憋了很大的委屈,难受之极,落泪哭道:“那我现在怎么办?我有病吗,还能不能怀上孩子?”
  “我这才刚开始给你看病,还没有给你确诊。你别急。”李青青问道:“我要给你做全身检查,你同意吗?”
  “愿意。你快给我查查。我要是早知道你就好了,我早就来找你啦。”马静泪眼瞧见李青青把木窗、门都锁上,心里疑惑李青青要干什么?
  很快,马静就知道了,原来李青青让她脱光衣服躺在竹床上,李青青要对她做的非常详细的全身检查。
  虽然李青青是女子,可是马静仍然很不好意思,脸颊通红,说话声音都变小了。
  李青青低声问道:“左乳房有硬块,中度乳腺增生。你在家里常生气?”
  马静一说起婆家,就气愤不已,道:“是。我婆婆天天催着我怀孕,我要烦死了。我大小姑子嫁的人家不好,每次回来都在我夫君面前说我坏话,还让我夫君把她们的儿子过继到名下,以后继承所有家财。气死我了!
  这个家里,就我夫君不说我,其他的人包括我那公公,哼,我公公在家里不说我,可是他在外面只要喝醉酒,就跟人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我可难了,特别难。”说至此泪流满面。
  马静未成亲在娘家时,是爹娘的掌上明珠,成亲后竟成了公公嘴里不下蛋的母鸡。
  李青青戴上手套给马静进行妇科检查,这一查,竟是发现马静的病情跟田长生的娘戴氏有一拼。
  那戴氏妇科病严重到下面恶臭,天气热时,衣服穿的少,都不敢出门。(见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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