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册封军官
“我回一趟家很不容易,来回路程就得走七、八天,在家顶多呆七天,这点时间不够娶媳妇。这几年我在军队攒了几两银子,我打算就在军队附近娶媳妇生娃过日子。以后怕是很少回来。”
王林的爹娘王六、秦氏知道王林的主意特别大,一旦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王林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会这么做。他将在异地娶媳妇生娃,以后可能不会再回王村。
王林走的时候还给王六、秦氏留下三两银子养老。
王林没有王浩能干、聪明,更没有王浩有想法,王林没有跟老兵学武功,当了六年兵到现在只是中等兵,月饷一个月才一百五十个铜钱。
王林能给王六、秦氏留下三两银子,已是很孝顺。
王六、秦氏从李青青那里求了些药让王林带回军队。
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王林背着包裹搭着王家的牛车踏上返回军队的路。
让他没想到的是,同一个时间,二百里外军营的王浩及众位军官接到了湘王府的紧急调令,七日之内到苗家群山脚下的军营上任!
之前苗家群山巢匪,湘军穿有盔甲、手持兵器的正规军跟土匪作战,虽胜但是伤亡很大,死亡的人数超过湘王府预测的三倍之多,湘王赵安对此战深感疑惑,暗中派密探彻查,结果竟是发现湘军里面的十几个军官,包括一名官职四品将军,与土匪匪首暗中勾结,这些军官将湘军的行踪提前透露给土匪匪首,导致湘军伤亡惨重。
湘王赵安没有权利处罚官职五品以上的将军,更何况是四品将军,只能将这位四品将军抓捕关押在地牢,而后向朝廷上奏折,请皇帝下旨圣裁。
其余的军官因为官职低,可没这么好命,被抓进湘王府审问定罪之后立即砍头抄家。
一下子少了十几个军官,湘王赵安便从别的军队调人,王浩便是其中之一。
天降细雨,春雨贵如油,可在湘城一带,雨水很多,春雨倒没有那么精贵。
济河两岸一望无际的稻田,无数嫩绿色的水稻秧苗在河风中摇曳。
一支由骑兵、步兵组成的军队正在过济河东桥,其中一个穿着春秋轻便灰褐色军官军服的青年男子动作生疏的从马上跳下来,差点撞在随从的军士身上。
有军士上前好心的提醒道:“分队长,过桥不用下马。”
青年军官双眼炯炯有神,表情却有些尴尬,低声道:“我知道。我这不是第一次骑马吗,看这桥面不平坦,怕把人撞了。”
此人便是李青青的丈夫王浩。
二十天前,王浩被湘王赵安任命为分队长,五日前被朝廷封为官职正八品上的宣节校尉。
宣节校尉是武散官,但是分队长却是实职。
大唐国军营里的分队长一般由九品至七品的武官担任。
比如前任分队长陈在就是从七品下武官。
王浩的正八品上官职只比从七品下低一品。
年前,王浩在平乱的战场中杀了三名叛军,其中一名还是官职六品的军官,湘军将他的战功报至朝廷。
当时大家都以为王浩会被朝廷直接册封为七品武官,谁知,朝廷在这次封赏中完全倾向主战的军队,只是辅战的湘军得到的封赏比主战的军队少很多。
不止是王浩,湘军的其他将士也没能如愿以偿。
好在王浩是第二次遇到这样的事,心态挺好,觉得有品级就是军官,八品还比九品高呢,往上进一级就是七品!
军士每月拿的钱叫月饷,军官每月拿的钱叫俸禄。
正八品上的武官每个月俸禄是一两六钱银子,另有米或面五石、养马食料费三钱银子、养奴仆费六钱银子。
军营一般会把五石米或面折成银子。这个米是已经磨掉稻壳的大米,不是稻谷。面是面粉,不是麦子。
这样所有的银子合起来每月俸禄大概二两八钱银子。
王浩现在每个月能拿到手的俸禄就是二两八钱银子,这比当上等兵时涨了整整十倍!
除此之外,正八品的武官跟同品级的文官一样,家里能有二百五十亩地免交农税。
正八品武官的家里还可以拥有军队提供的两名军奴。
军奴不用武官出银子买,只需要在军营登记,就可以把军奴带回家使唤,如果军奴在军官家里死亡,军官就到军营销账,再挑选新的军奴回家。
过了桥后,队伍的速度快了。驾!王浩催马快行,与曾经的老上司陈在并驾齐驱。
刚提了副中队长不到六十日的陈在,在新的营区屁股没坐热,把所有手下的脸还没有认清,就跟王浩一样被调到苗家群山山下的军队任职。
陈在心事重重,目光凝视前方,没有发觉身旁的人换成了王浩。
当年,陈在能当上军官,除去他自己有本事,还有他在湘城周边县城当县令及湘城做买卖的族人相助。
在没有战争的时候,武官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不容易立下军功,提职比文官难太多了。
陈在整整当了八年小分队队长,直到年前平叛,他带领小分队立下不小的军功,这才被提为副中队长,官职从六品。
从七品到从六品,他用了八年。
好不容易,他混出点名堂,现在他要离开非常熟悉的军队,去一支陌生的军队,并且这支军队刚出过震动南地军方的大案,人心动荡,可以想象前面的路困难重重。
王浩问道:“头,你家有没有军奴?”
“啥?”陈在神思有些恍惚。
“军奴,你家有没有?”
“有几个。怎么,你想要军奴?”陈在的大黑脸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眯眼问道:“你这小子,刚当上军官,就想睡女军奴,还想把女军奴弄到军营,随时搞几下,我说你他娘的可真是敢想!”
王浩简直气乐了,“头,你能不能别冤枉好人,我刚才说的是军奴,压根没说女军奴,你怎么就一下子想出那么多?”
陈在哈哈大笑,道:“我家有四个军奴,一半是女的,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那是给我老子要的,我老子身体好,知天命的年纪,还能一晚连睡两女军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