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不折不扣的傀儡
不得不说，青凌观察入微，一语中的，一下就问中要点。
慕梓灵一边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小老鼠弄出来，一边解释：“我让这水保持着一定的温度，小老鼠这么泡了一会儿，身上的毛孔就会打开，潜在水中的蛊自然而然就从它身上张开的毛孔进去……”
慕梓灵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青凌听得一愣一愣的，到了最后简直是双眼都冒满了问号。
不仅于慕梓灵脱口而出的她听都没听过的新鲜词，更于慕梓灵说了一大堆，弯弯绕绕起来，直接把她给绕懵圈了。
当下，青凌就暗下了个决定，以后再要有这种她一窍不通的问题，决计不要再开口问了，简直越问越不懂。
虽然听得一脸懵圈，不过在慕梓灵讲完最后一个字，青凌还是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句：“哦，原来是这样啊。”
慕梓灵不由轻笑一声：“好了，现在已经搞明白这温水里的蛊是怎么入体的，也就有办法将其根治了。”
说着，慕梓灵美眸流转，眼底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敛意。
自从之前三番两次在蛊这件事上遇到麻烦后，现在的她对蛊虽然不能说是研究得炉火纯青，知根知底，但面对当下的情况，她也堪堪足以应对解决了。
“按理来说，这是好事，不过……”青凌点点头，后又想到什么她皱起眉：“小灵子，下蛊的人还没查到，现在你要是治好了皇上，那不是打草惊蛇，让暗地里的小人有所防备吗？”
青凌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若文胤皇帝只是普通的病，亦或只是纯粹的中毒那还好说，可偏偏那中的是蛊。
蛊在这国家，乃至整个大陆意味着什么，慕梓灵最清楚不过，能使用到它的背后之人，要说是小人，那也是非一般的厉害小人。
意识如此，慕梓灵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转向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鬼魅身上。
还没等她问，鬼魅挺了下腰板，立马就会意答道：“影子已经按您的吩咐去查了，算上路程，他这一去，至少要半个月才会有消息。”
“半个月？”慕梓灵眉心一凝，顿时就摇摇头：“不行，就算我们指向苍穹教的矛头是对的，皇上那边也不能再拖了，等不了那么久。”
青凌有些担忧：“那怎么办？”
慕梓灵想了想，才道：“这样吧，等下我们一起进宫，我们兵分两路，我去会会皇后摸点线索，你就先拿着我给你的治疗方法去找龙孝泽救皇上，而鬼魅……”
顿了顿，慕梓灵转头看向了鬼魅：“鬼魅你就暗中去查查这段日子宫中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特别是有关龙孝璃和龙文宇……这两人最近瘪得慌，可保不准就是他们在背后使阴招想篡位。”
“是。”鬼魅有力应声。
“哦对了。”似又想到什么，慕梓灵遂又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初那千人尸洞中的赤血蝙蝠引发的那场蛊疫？”
“记得。”鬼魅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说起这件事，他简直是历历在目，刻骨铭心，当初他也是因为这事，对眼前这位女主子认可，更是打心底的佩服。
“记得就好，行了，你先去吧。”慕梓灵语气中带着某种深意，摆手示意鬼魅先走。
纵使慕梓灵没有挑明其中意味，但经她这一提醒，鬼魅可谓是一点就通，知道该从哪里着手深查。
于是，鬼魅二话不说，领命而去。
不多时，慕梓灵和青凌也一同出了门，前往皇宫。
到了皇宫，青凌跟着一个领路的小太监去找龙孝泽，慕梓灵则独自一人去了坤宁宫。
坤宁宫依旧一派富丽堂皇，却人气生机早已不比当年，大门紧闭，安安静静的，听不见里面传来一丁点儿声音，看着就像是一个冷宫。
慕梓灵在长长的廊道徘徊了好一会儿，才碰到一个路过的小宫女。
问过宫女之后，才得知龙孝璃太子之位丢后，皇后忽然遣散了大半的宫女太监，又在坤宁宫内弄了个佛堂，开始吃斋念佛。
听闻这个消息，慕梓灵有些意外，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
曾经那个趾高气扬，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子夺储的皇后，居然在龙孝璃丢了太子位这个节骨眼上，忽然这般安分守己，改恶从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很可笑。
不过真正情况倒底如何，唯有亲眼所见，才见真章。
宫女走后，慕梓灵敲了门，没人开门，推了门，也打不开，她左顾右盼了下，直接利索的翻墙而入。
偌大的院子里果真见不到一个人影，慕梓灵往里面走了一小段路，就听到东侧方向传来一阵一阵有节奏的敲木鱼的声音。
慕梓灵脚步顿了下，才寻声走去。
越走近，木鱼声越清脆响亮。
奇怪的是，一路走来慕梓灵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直到她来到了所谓的佛堂。
佛堂里大门敞开，一眼就能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影。
一个站着的老嬷嬷，另一个则是跪坐在佛前敲着木鱼的皇后。
只见皇后散着一头落地长发，褪去了往日的珠围翠绕，身着一身素色锦袍，上面只有三三两两的花纹点缀，没有任何装饰。
这时，老嬷嬷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外有人，她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
见到来人，老嬷嬷眼底流露出惊愕和丝丝恐慌之色，她紧忙弯身，在皇后耳边低语。
在这片秒的期间，皇后手中的小木槌顿了一下，很快木鱼又敲响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慕梓灵勾了勾唇，迈步走了进去。
随着慕梓灵的走近，原本还带着节奏的木鱼声响的快速而又乱无章法。
直到慕梓灵的身影出现在皇后眼前，皇后手中的小木槌忽然应声而碎，木鱼再也响不起来。
“慕梓灵，你终于来了。”皇后声音寡淡平静，仿佛刚刚她敲木鱼的慌乱就没有发生过。
慕梓灵看了一眼滚落到小角落里的圆槌头，才重新将视线落到皇后身上，好整以暇的出声：“看样子，皇后好像早知道我会来？”
皇后没有回答，而是示意一旁的老嬷嬷：“你先退下。”
“是。”老嬷嬷躬了躬身，带门离开。
原本还亮堂的佛堂顿时暗了一圈，皇后站起身，似因为久跪的缘故，她的身体微微不稳地摇晃了下，险些又要软下去。
慕梓灵看在眼里，环抱在胸的双手并不为所动。
皇后也不指望慕梓灵会出手扶她，她缓过劲来后，开口的语气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她说：“本宫不仅知道你会来，还知道你为何而来。”
“哦？”慕梓灵像是被她的话惊到了般，她抬了抬下巴，淡淡笑道：“不妨且说说看。”
“如今的加洛要易主了……”皇后声音依旧平静：“你的来意，我们都心知肚明，何必摊开来说？”
闻言，慕梓灵不由好笑了一声，她伸出手，做了个讨要的动作：“你想多了，我今日来，不过就是来找你要点蛊虫……”
慕梓灵话没说完，皇后脸色顿时变了：“没有。”
“没有也罢。”慕梓灵耸耸肩，表示不强求，末了她转了转眼珠子，换了个问题：“那你同我说说那蛊源在何处，我自己去找。”
“不——”皇后原本又想当机立断的说‘不知道’，但是接触到慕梓灵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她的心底不自觉的爬起一股寒意。
皇后伸手抚了抚心口，眼神飘向了别处，才出声：“当初本宫已经告诉过你，那蛊虫出自苍穹教，其他本宫一概不知。”
慕梓灵笑看着她，看着她的眼底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字“我不信”。
即便没看慕梓灵，也能感受到她的气场，不知何时已经在慕梓灵面前矮了一截高傲不起来的皇后，哪里还受得了这个？
即便不愿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她，在慕梓灵面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傀儡，任她操控。
皇后没一会儿就受不了慕梓灵的目光，心底更是有了自知，她终于松了口：“告诉你可以，不过本宫有个要求。”
慕梓灵轻眨了下眼，没有任何做声。
皇后只当她是同意了，她并没有先提要求，而是直接讲出了慕梓灵所需：“你想要蛊源，还不简单，人人都清楚，这蛊出自当年的蛊毒教，就算如今蛊毒教不复存在，可那蛊王冷南子今犹在，你大可直接去找他。”
没有想到皇后会直接提冷南子，慕梓灵神色一顿，不过瞬间又恢复自然，心底却同时掀起了一阵波澜。
蛊王冷南子，她虽还未碰到过，却是已经领教过他不少手段了。
不过，在世人眼中冷南子早已销声匿迹于世，俨然是死人一个，皇后这会儿忽然提他，到底是当她傻想随便糊弄，还是有其他原因？
就如今看来，前者的可能是不存在的，那就是后者了……皇后不仅知道冷南子还存在，还知道他的其他信息。
慕梓灵心中波澜起伏，面上淡定依旧，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皇后继续说。
皇后哪里知道慕梓灵内心的小九九？她继续道：“你想要蛊是吗？不巧前段日子，本宫得知了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