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地形图
丁香闻声,身子轻颤了下,心疼的无以复加,夫人也不过就是个弱女子,为何要受这么多的磨难?苏沄蓦闻声却只是淡漠冷笑,“慕云庭,我岂是你想娶便能娶的女人?”
清冷漠然的声音随着晨风飘荡在草原上,慕云庭阴着脸没再哼声,而苏沄蓦也径直上了凤辇,成败与否,就看今朝,说再多都是废话,不如静待结果。
北凌领了埋伏任务,趁着黎明时分,夜色最深时便摸向了一线天,宋岭手里握着份西域提供的一线天地形图,这眼看着快到一线天了,越看越是皱紧了眉头。
白袍小将殷江就跟在宋岭身侧,殷江是杜韦昌的妻舅之子,这会儿看宋岭眉根紧皱,便伸手取过来那张地图,这一看便顿时气坏了,“宋将军,这分明只是幅一线天外围的地形图,根本没有里面的具体地形,现在时间这般紧迫,这叫咱们如何埋伏?”
宋岭也很是无奈,“我也不知他们竟然会没有探清具体地形,昨夜散会之后我曾向慕主帅要过地形图,但他推说正在绘制,直至我们出发前才匆忙将东西交给我。”
“什么主帅,我看他们分明就是想联合起来坑北凌!”殷江愤怒不已,怒声道:“昨日还想将咱们送到平朝的包围圈里去,见我们不肯,居然连地形图都不给我们!”
虽说现在的队伍是三国混合,但仍是北凌士兵占了多数,闻声大都愤怒嚷嚷起来,东泽的素来学何成武,只是抱胸看好戏,而西域派来的索鲁将军眼看北凌士兵闹腾起来,顿时策马跟到宋岭身边,极为不悦道:“宋将军,你还是快快赶路罢,别延误了战机!”
“你说的轻巧,现在地形图上的路咱们已经走过了,这进一线天的路程怎么办?”
殷江怒瞪着他,厉声道:“想要我们赶路也成,你们西域的探子吃人饭不干人事,那现在就由你们自己打头阵去探一线天,别来找我们!”
索鲁人高马大,脸庞黝黑,像座铁塔似的杵在那里,鱼眼睛往外狠狠凸出,满脸横肉直颤,“你这小子毛都没齐,跟老子吼什么吼?再敢不动,老子就废了你们!”
“呵,这是把我们当打手了?”殷江怒极反笑,气势丝毫不输索鲁,“我今儿还就告诉你了,我们北凌只是来友情襄助,不是来给西域当打手的!现在一线天的地形图没有,要么你们西域马上派兵去探个究竟,要么大家就在这里干瞪眼,谁也甭搭理谁!”
“一线天只不过是长峡谷而已,你就那么怕死?”
索鲁瞪着鱼眼睛,也恼的不行,现在东泽已经去千峦关叫阵,若是他们还在这里磨叽,回头真耽误了事,北凌人拍拍屁股可以一走了之,他却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黑脸上闪过浓浓愤怒,挥手叫传令官去将西域的三千人调到前头来,骂骂咧咧的趁着天边的微光往一线天摸过去,宋岭等索鲁走远了,才甚是不解的看向殷江,“殷小侄,你这是何用意?”
“小心驶得万年船,西域人既然不给咱们地形图,那就让他自己的的人去探路。”
殷江盯着索鲁的那三千人马,等队伍彻底进了一线天,被高山挡住了视线,才这沉声道:“反正这事就透着诡异,咱们小心跟上,甭管输赢,保存北凌的实力最要紧。”
这话倒是没毛病,现在是几国混战,保住自己的实力比什么都重要。
宋岭点头,挥手示意后面的大军跟上去,而索鲁带着三千人马进了一线天,就只觉天边那抹微光又消失过了天地间,仰头往上望,只见一线暗蓝的天空,隐隐透着丝亮色。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到最狭窄处,已经只能容个四五匹马并排通过,头顶已没了光亮,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而过了最狭窄处,又逐渐豁然开朗起来。
狭窄处在整个一线天三分之二的地方,宋岭与殷江带着人马跟在三千人后,目送他们毫无异样的穿过最狭窄处,这才谨慎的领着大军跟上去。
马蹄上都裹了软布,踏在地上只有轻微的沙沙声,宋岭与殷江带着众将一马当先的冲出几米长的峡洞,才出洞口就见索鲁那三千人马正待在原地,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宋岭被看得心里一惊,刹那之间就想要疾喝出声,却有冰凉的剑搭上了脖子,偏头一看,身旁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不认识的战将,团团围住了自己和殷江。
对方的人不多,但却是扼住了大军的咽喉,宋岭那板正威严的脸上现了苦笑,千算万算,还是踏入了别人的埋伏之中,极为干脆的扔了剑,无奈道:“北凌认输,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过北凌这些无辜的士兵。”
人家将这场战役看的极为重要,再想想自己手里这张地形图,宋岭也凉了心,干脆就认降,而压在脖子上的剑稍松了松,沉声道:“你与殷将军留下来,其他的人马都进山里,负责看住西域和东泽的人,若是任何一方敢有异动,我就杀了你们俩。”
那边索鲁已经被押了过来,闻声怒道:“你杀也就杀我们几个将领,难道杀得完这几万人?只要有一个人逃出去,你们平朝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
“哦?”那双闪着寒光的星眸打量了眼索鲁,“你是叫我杀光这里的的所有人?”
“别,这位兄台,我们东泽三千人马自愿进山,绝对不给您惹麻烦。”
有东泽将领闻声立即就表明了立场,他们领着这三千东泽士兵出来的时候,何将军就交待过,不管怎么样,保存己方的力量为先,更何况现在已经落了下风,也怪不得他们。
“你!”索鲁勃然大怒,蒲扇大掌就要打过去,脖子上的却是毫不客气的立即就割开了他的皮肉,瞬间就有温热的血冒了出来,那个些将领看得脖子一凉,纷纷缩了头,就算是有什么话,也不敢再说,皆都咽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