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凤族王子离索

  他愤怒之下,前去质问乌斯曼,却遭到乌斯曼毫不客气的追杀。
  那夜的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均是乌斯曼使用邪恶法力催动的。
  离索在情急之际,不由得便往海内逃遁。
  希望能惊动隐匿在海内的父亲,前来救助。
  可是,当他刚逼迫自己显露本相,生出翅翼。
  便被乌斯曼暴雨迫击,雷霆击杀。
  最后,只勉力飞至海内的天虞山,便被乌斯曼用雷霆击落在一片茂密的圆竹林里。
  好在,他昏死之后,身上的灵力便彻底的消失。
  乌斯曼虽然法力巨大,但却无法寻觅到一个完全没有灵力感应的遥远的逃遁者。
  才使他最终逃过一劫。
  为了让秋竹不再误解他为什么妖魔鬼怪。
  他不得不用身体康复之后,积攒起来的一点点念力。
  用心意相通之法,告诉她这些。
  最后,他告诉秋竹。
  在他使用了这些仅存的念力之后,元气损耗,又会昏睡很长一段时间。
  请秋竹务必不要以另类待他,好好看护他。
  因为他还要寻找父亲,和父亲一起。
  回到沧溟,寻找被乌斯曼掳掠走的龙后姐姐。
  哪怕他们没有办法杀死法力强大的乌斯曼,但也一定要寻觅到亲人的下落。
  秋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自称为离索的凤族男子,直到他耗尽最后一丝念力。
  摇摇晃晃的,脸色苍白的对着秋竹倒下去。
  秋竹把这个俊美的凤族男子深藏在自己的香闺密室里,直到他重新醒过来。
  为了不再耗费离索的念力,聪明的秋竹开始试着教他说海内语言。
  渐渐地,两颗年轻的心越靠越近。
  就在秋竹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爱上这个凤族男子离索,想着如何开口对家人说的时候。
  叶员外突然对她宣布,他已经为她相中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女婿。
  并且因为秋竹的年龄不等人,已经令对方择日下聘,准备嫁娶了。
  秋竹又惊又怒,她简直不敢相信。
  父亲竟不经过自己同意,就一厢情愿的替自己择定了夫婿。
  要知道,现在,她和离索,已经谁也无法离开谁了。
  可是现在,猝不及防间,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要说秋竹已经没办法对父亲说,自己爱上了一个长着一双翅膀的凤族男子。
  就是父亲知道了,她竟把一个年轻男子藏在香闺之中,肯定也会被气得吐血。
  还有离索离奇的来历,一个凭空而来的年轻男子,又俊美的不像话。
  甚至连西秦语言都说不利落,不用想。
  好不容易才选好了女婿的父亲,肯定会把这样一个男人视为迷惑了自己宝贝女儿的深山妖类。
  而自己的女儿如果因为这种事情,遭到夫家退婚,更是奇耻大辱。
  不仅仅会令整个宗族蒙羞,便是叶家,也无法再在当地立足了。
  秋竹唯有心中暗自悔恨自己的优柔寡断,诸般畏惧。
  没有及早对爹娘开口乞求,才使得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无可挽回地步。
  而叶员外更是不由分说,开始为女儿置备嫁妆。
  家中不但请来了缝制嫁衣的仆妇,还按照当地女子出嫁前的风俗。
  专门请来一些姑婆姨娘,陪侍待嫁的姑娘。
  一时之间,不但叶家家中的人突然增多。
  连秋竹的香闺之中,也人来人往,不得幽静起来。
  慌乱之中,秋竹完全的乱了方寸。
  她不知道把该离索藏到什么地方去?又不忍和心爱的人猝然分离。
  更是生恐榛儿年幼,人前说漏了嘴。
  百般惊惧之间,却突然发现,日日躲于内室的离索不见了。
  原来,离索不忍见她日日忧惧,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忍痛选择悄然离去了。
  秋竹顿时伤心欲绝,终日啼哭不止。
  家中人都以为是因为婚期临近,秋竹心里舍不得宠溺自己的爹娘,方才如此哀哀欲绝。
  当地又盛行哭嫁,据说愈是哭的哀痛,愈是显得该女子纯良诚孝。
  于是乎,叶家小姐悲痛欲绝的哭嫁,顿时被传为佳话。
  大家都说,叶员外生了这样一个懂事孝顺的女孩儿。
  也的确没有辜负了他这个做爹的,把此女当着眼珠子一般看待的珍爱之心。
  不管秋竹心中是何等的不情愿也,婚期还是转眼就至。
  听着门外的喧天的鼓锣声,秋竹心中有悲有苦,有愤恨。
  她悲伤着离索的不辞而别,竟抛下了她,要她独自去面对这一起。
  她痛苦着,自己不能也和离索一样。
  给爹娘来个不辞而别,逃了这场她完全不情愿的婚事。
  爹娘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自幼对她爱如珍宝。
  她不是无心之人,不忍爹娘伤心。
  并且,她就是能逃,也不知道该逃往何处?
  所以,她的心中,对突然逃遁的离索开始了无比的愤恨。
  哪怕,这个男人临别的时候,对她说一声,他要去往何方?
  天涯海角,她也可以跟着寻了去的啊!
  她是山村长大的女子,虽然娇贵,却不惧吃苦。
  他也曾经询问过离索,他居住的大荒,苍梧山,在什么地方?
  但是,离索却告诉她,苍梧山只是他幼年居住的地方。
  如今的苍梧山,曾经的凤族长老殿宇,早已经荒废。
  他长大以后,一直和龙后姐姐住在沧溟皇宫里。
  但是,现在的沧溟皇宫已经被邪恶的乌斯曼占据了。
  所以,他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
  只有寻找到他的父亲,才能再做打算。
  如今,离索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不仅仅没有告诉她,他要去哪里?
  甚至,连声珍重都不肯对她说。
  种种情绪交织之下,秋竹只觉得万念俱灰。
  听凭娘亲和众位姑婆姨娘为她梳头戴冠,画眉敷粉,让她唇抿胭脂。
  为她换上大红嫁衣,再为她披上红盖头。
  谁都不知道,秋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把窄窄的匕首。
  她的心中,已经装不下第二个男子。
  离索说过的,凤族,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虽然不是凤族人,但却不幸爱上了一个凤族男子。
  那么,就让她生是凤族媳妇,死是那个凤族男子的魂吧。
  她不忍叫爹娘在自己家中,抚着她的尸体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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