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镜像复制
彼此愣了一下,两个顾盼又挥着剑铮铮当当的砍杀起来。 我和“我”也相互仇视,一挥刀,又砍成一团。
你进我退乱砍一阵,我没能从他身上讨到半点便宜不说,他竟然略胜我一筹,似乎能猜到我下一步的动作。
这就有点让我心里毛发了,一个复制人居然能预测本尊的动态,这能力是不是太逆天了一点。
连连挥了数刀,我每次出手都被他挡住,而且能第一时间反击。
“奶奶个熊的,原来我的反击能力还可以这么强。”我心中暗暗想着,越发觉得心态不对,怎么能对复制体产生佩服之心。
稍微一愣,我被他飞踹一脚,向后几个趔趄,脚下被尸体一绊,身子再难控制平衡,噗的一身倒在地上,竟然还砸起了一阵尸水,恶心得我直想吐。
后撑的手一抓,捏住了一根硬梆梆尖刺刺的东西。
扭头一看,原来是一支从尸体中穿胸而过的长矛。这尸体的长矛也穿透了对手的胸膛。
一撒手,我脑中像是被电击了一下,急忙回头细看。
“笨。”我暗骂了一声。
我此刻注意到了一个早就该被注意到的细节:这里的复制方式是镜像复制。复制体虽然看起来和我们本人一模一样,其实是左右相反的。
这更能解释为何我们相互砍杀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对着镜子乱看。
这个发现,让我激动万分,想要印证谁才是复制体,其实一点都不难。
我一把抽出长矛,朝着复制出来的那个我掷去。他一挥刀,噔的一声轻松将其格挡开了。
我杵着刀站了起来,“就算你和我拥有一模一样的记忆,可记忆却出卖了你。”
“什么?”他皱眉问道。
我把右手的衣袖一撩,露出一个伤疤,道:“这是我小时候扎花圈不小心被竹篾伤到的。因为怕哥哥骂,不敢和他说,后来感染了导致留下这么一个伤疤。这记忆你该有吧?”
“这是属于我的记忆。”他很是不服,也扯开了衣袖,那一条现实中本该是左手的“右胳膊”上,露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伤疤。
“你和我相反,你证实了你是复制人。”他说道。
你妹啊,居然先反咬了一口?你丫的是分不清左右了吗?
我心中炸裂,和他在这里证明谁才是复制体根本没有意思,我得先搞清楚哪个才是顾盼。
他的思想似乎也和我是一样的,没有再继续攻击我,而是看向了顾盼。
看着还在身姿飘逸相互砍杀的两个顾盼,我轻而易举的就判断出了哪个是顾盼本身。她用剑的方式我太熟悉了。
我看了一下“我”,立刻提着刀朝着顾盼冲了过去。他好像也是同样的想法,跟着冲了上去。
“小心!”我喊了一声,挥刀挡住了对面那个顾盼刺来的一剑,顺势把真顾盼往后揽了一下。
“奇怪了,她好像能预测我的攻击。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复制体。”顾盼气喘吁吁的说道。
愣了一下,她猛的一推我,警惕的往后一拉开一步,“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赵宁?”
“这次我可是比你聪明了。你好好看看,对面的你与你的区别是什么。”我说。
顾盼紧锁着眉头,转眼看向对面的她,而后急呼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我们早该发现的。”
说着,他看着我,问道:“这么说你是真的赵宁?”
我点了点头,还朝着她凹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造型。
对面的“我”和“顾盼”也都确认了他们是一对的,不过他们还是坚信他们才是原装正版。
顾盼打量了一下我的胳膊上的伤疤,若有所悟的眨了一下眼睛。
露出记号,这样在打斗起来,分得清左右,倒是能第一时间看出来谁是谁。
“你呢?”我问。
顾盼凝了一下眉,也将自己的衣袖撩了起来,露出白玉般的手臂。
一看她的手,我顿时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她胳膊上的那个红点,怎么如此眼熟?
“怎么可能?这玩笑开大了吧?”我心中暗暗惊呼,使劲的眨了两下眼睛,确定没有看错。
顾盼手上的红点,不正是三黑带着那个被封印在镜子中的民国女鬼去投胎的时候,在她的灵魂上点下的红点么?
不可能,这一定是巧合。顾盼怎么可能是那个女鬼投胎转世的。就算她已经投胎,现在也应该是小婴儿一个。
顾盼撞了我一下,将忙把衣袖放下,有些生气的问道:“看什么看,我有个红痣很奇怪吗?”
“不……不奇怪。”我急忙说。
这太诡异了,顾盼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女鬼投胎的。
顾盼白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她完全不知道我在惊异什么。
我晃了一下脑袋,强迫自己先不要去想这事,等出去了招出三黑来问一问就知道。
“侄儿,你们在哪?”
听到三叔的叫声,我急忙拉着顾盼跑了过去,另外那两人也几乎是同时起步。
围到三叔身边,又是一番我真你假地争辩。
虽然我们确定了他们是复制体,可他们从他们的角度,也认为我和顾盼才是复制体。
“侄儿,你们现在已经彼此分得清谁才是你真正的同伴了吧?”三叔问。
“恩,是。”四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话音未落,我们就彼此用眼神仇视这对方。
“复制出来的人,只有肉体没有灵魂。”三叔提醒道。
这点我早想到了,要不然我召阮恩静出来做啥呢。可是我们现在总不能用自杀来告诉对方我是真的吧。
“我可以用道法帮助你们灵魂出窍。谁的灵魂不能出窍,谁就是复制体。”三叔说。
“哇,三叔,你的道法高到这种境界了吗?这岂不是比赵一鸣都厉害?”我惊呼道。
三叔立刻闷哼一声,扭头转向我,面目瞬间变得有些可怕。
“你说什么?你认识赵一鸣?他还活着吗?”三叔的情绪很是激动。
“三叔,你清楚的记得赵一鸣吗?”我问道。
这一刻,我的情绪之激动完全不亚于三叔。外面的三叔只是对赵一鸣这个名字有印象。可眼前的这个三叔,他好像知道赵一鸣的更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