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断罪皇者
“三焰,五焱,你们两个,去帮你们大哥初炎!”
没有了后续的圣湛之言,两名被圣言尊者困住的魔物皇者,也终于迎来清醒之时。
或许幻境中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等到被戳破了泡沫,立刻就明白过来,仇恨的目标应该是谁。
只是,没有来得及将怒火转化为实质的攻击,两位魔物皇者,就受到了来自于最高指挥:指天皇者的直接命令,被迫转移他们的战场。
初炎皇者,三焰皇者,五焱皇者,并不算太罕见,又十分罕见的,是魔物皇者王者阵列中,比较普遍的亲兄弟,但又是那唯一的一例三兄弟。
虽然在个体实力方面,三兄弟位列魔物皇者后位,只相当于是三重境尊者初游水准,可一旦让三兄弟联合作战,实力不容小觑。
眼下,断罪皇者和圣言尊者胶着战斗,即便加入两位魔物皇者进去,是否能够让圣言尊者稳稳落败,这也是个问题。
而另一方面,陷入到沧澜神图中的初炎皇者,实在处境堪危,在场能够闯入到那神禁之器内,将其救出来的实力者,又实在没有几个,不得不这样下令。
“呵呵,老夫这沧澜神图,可不是数量增多,就能够逃出来的!”注意到两位魔物皇者的逼近,隐藏在暗处的沧澜神鸟老族长声音再起,伴随着无比自信的语气,将沧澜神图铺开。
光影涌现,色彩斑斓,大半边天空,染上了层层绿影,铺垫在那绿荫之上的,是五光十色的风景秀丽,花草树木自由烂漫的生长,自然而然形成了一方绝域,让人流连忘返,无法逃离。
路没有路,甚至连大地都不见踪影,方向失去了方向,唯一能够凭靠的,就是实力。
或许让三位皇者一同来,并不仅仅只是送死,必然有什么隐藏的手段,可以破除困境。
但那些沧澜神鸟老族长都不在意,再强大的招式,如果需要聚齐三个人,那就很简单。
既然是困缚他人的神禁之器,总不可能连扣押人的空间,都只有一处吧?
只要稍微延伸那虚拟空间的幅度,让这三位魔物皇者永远也碰不到一起,那这沧澜神图,又该如何破解?
故而,当闯入,或者说是被沧澜神图直接迎入空间内时,三焰皇者和五焱皇者发现:原本就在彼此身边的他,已然消失不见。
而自己,也置身于一方山清水秀,却毫无方向的空间。
找到彼此,这是三位魔物皇者所必需完成的一个步骤。
这一点,对他们而言,十分困难。
纵使同处于沧澜神图的空间内部,也并不代表,他们就位于同一空间:沧澜神图作为神族居住的土地,从空间层面上来讲,本身就具备了无数个层次,每个层次又都极为辽阔。
每一层空间,都具备无穷大的物化空间,空间本身又具备极为恐怖的强韧度,想要轻而易举的破坏掉,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更不要说,每一处空间,都包罗万象,是否能够真正攻击到空间本身,将空间完全崩毁,从而脱离原有世界,这都是犹未知晓的一件事情。
“很棘手,找不到两位哥哥的话,怕是要被永远的困在这里!”五焱皇者试探性的攻击和逃窜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初步认可了这沧澜神图的可怕。
凭他个人的能力,根本无法触动这沧澜神图的空间。
更不要说将其破坏殆尽,去寻找另外两位皇者。
并不会如同沧澜神鸟老族长所判断的那样,兄弟三人完全没有联络的能力,作为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又擅长同样的领域,在当初被夜凝香所影响,成为魔物时,也经历特殊处理。
最后得到的,不仅是在实力方面相近,能力特性方面相若的三兄弟,更是心有灵犀。
隔绝空间,本来应该是彻底的断开联系,可神禁之器毕竟只是神禁之器,凝聚而成的空间,距离真正空间,真正的本源世界,还是有一定程度上的差别。
这种隔绝感虽然很强,却并不是不可跨越,也远远没有达到一旦崩毁,就会连同自己,也葬身于空间乱流的程度。
“想要等到破坏一方空间,真正的聚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里毕竟只是半虚幻半真实的空间,我们的肉体,在真实世界也拥有相应距离,只是我们不清楚具体情况而已。”
“那老贼不知道我们兄弟之间,存在着心灵感应,只要距离逐渐靠近,相信微弱的感应也会逐渐变得强烈,等到我们真正的靠在一起,那么这所谓的空间锁定,也就根本奈何不了我们了!”
初炎皇者或许是已经在这沧澜神图中挣扎太久,反倒是三人中最为平静的那个。
“不过,那老家伙只要看到我们的肉体靠近,恐怕也会想尽办法去影响我们吧?似乎不是很容易能够完成的事情!”三焰皇者提醒两位已经开始雀跃的兄弟,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空间是很奇妙的一种东西,或许你们本来就站在一起,肩并着肩,手牵着手,却因为置身于不同的空间,无法触碰和感知到彼此,也完全可以穿透对方,而不互相的察觉。
如果是绝对真实的本源世界,这种隔绝也是绝对的,就算将世界本身全部破坏,会看到的,也不过是夹杂在两处空间之间的空间乱流,而不是另一方空间。
而半真半虚幻的修者凝成空间,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要打破了空间本身,就能够回到真实空间,能够触碰到彼此身体。
三兄弟这里需要办到的,是将此刻置身于其他空间内的身体,想尽一切办法,聚集在一起,完成真实世界的身体碰触。
尽管在真实的世界里,这是看不到的内容,却真实有效。
“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可要在我的眼皮底下,靠近在一起,这是在小瞧沧澜神图,还是在小瞧老夫对这东西的掌控能力?”
注意到三位魔物皇者的行动有些刻意,沧澜神鸟老族长也是毫不留情的嘲讽道,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而沧澜神图内的环境,也随之变幻。
这世界上,究竟什么东西最可怕?
古老而又强悍的魔兽?通天修为的人类?异军突起的魔物?还是一切事件的阴谋者?
都不是,在世界本源的灾难面前,这些其实都只是小儿打闹。
就好像普通凡人,面对洪水,干旱等自然灾害一般无力,修者们,魔物们,魔兽们,面对那来自于本源世界的灾难,也是同样的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修者最强悍的能力,就在于通过自身的修为,影响这个世界的规则,甚至于自己制定规则,从而掌握天地间的力量流转。
可是,当本源世界陷入灾难状态时,这种可利用的规则之力,将会被破坏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任何的灾难,都将孕育着无穷无尽的可怕规则之力,以碾压的姿态,将修者击溃。
沧澜神图,作为特殊的栖息空间神禁之器,经历无数岁月的沉淀后,也自然而然的,拥有了这样的能力。
此刻,用来打击这三位实力并不弱小,却也没有过分强大的皇者,正合适。
于是乎,下一秒,三位皇者,三层不同的空间,三个不一样的场景,同一时间发生异变。
初炎皇者置身的环境,本来是一方丛林,茂密的树林,遮挡住了热辣辣的太阳,只有那零零落落的光点,能够漏进初炎皇者的视线,提供聊胜于无的光线,指引他不断地前进。
当沧澜老族长神识指令一下,原本还算安详的丛林,下一秒,顿时化作为恐怖的地狱。
原本人畜无害的灌木,树林,这一刻全部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枝叶无限度伸展,化作锋锐,又同时柔韧无比的攻击利器,以几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方式,向着初炎皇者一拥而上。
捆缚,纠缠,劈砍,截断,无数种不同的方式,无数根不同的枝条,拥有几乎相若的威力,每一次的打击,都确实达到了三重境尊者的水平。
若是直接打在那魔灵傀儡身上,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给他全部拆了。
对于此刻的初炎皇者而言,也的确是非常棘手的攻击。
体表在行动间,自然而然的衍生出一层层水浪,当枝条捆缚而来,擦掠过初炎皇者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没有一点点的作用:全部都被这水浪的主动弹起,导向了其他的方向。
枝条并不是终止,而是一个开始。
很快的,原本看似稳固的树木,也随之崩塌。
化作连绵起伏,毫无死角的攻击,一根根翻落。
或许只是单纯的砸落,可是孕育的力量规则,却毫无疑问已经从砸落过程中,不经意间引起的空间扭曲,还有那一根根枝条被直接震碎成齑粉的现象中,暴露无遗。
初炎皇者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被这玩意砸个结实,怕是能直接命殒。
“嗯,这一边,似乎是有些错误了!”同时需要面对三位皇者,沧澜老族长也可以说是老当益壮,一点不疲累的同时,也随时注意着每一处的异常。
这不,当三焰皇者所处的空间,所产生的灾难发生后,原本应该颇具威胁的灾难,却令人有些难以置信的,没有任何威胁性。
海啸,从而衍生出洪水,这是三焰皇者所面对的灾难。
并不是这灾难弱小,无比恐怖的海啸,只要稍微碰触到水,就会被立刻纠缠住,涌起的海浪,无比强硬的同时,更绵绵不绝,一浪更比一浪高,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可在三焰皇者的面前,准确来说是脚下,却成为了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小绵羊:
赤着脚踩在水面上,纵然有天大的风浪,也无法将之掀翻吞噬。
海浪已经没有任何节操可言,正常情况下,几十米高的海浪,就已经十分恐怖,奈何三焰皇者技高一筹,纵然被全方位缠裹吞噬,也愣是能够从那拥有恐怖纠缠力的深海中,浮起。
所以,干脆就在沧澜老族长的操纵下,从放任自流的海啸,形成为海啸之上的海龙卷。
暴风雨夹杂着海啸,形成了一条条的海龙王,围绕在三焰皇者的身周,脚下是随着大海涌动,翻滚的一层层海浪,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更不要说去抵挡这些恐怖攻击。
可三焰皇者,却硬是在那一条条海龙王的攻击下,每一次都捕捉到根本无法容纳正常人通过的缝隙,像是一条滑溜的泥鳅一般,压缩了自己的身体,给钻了过去,逃过了攻击。
海浪再大,也无法动摇他的脚下,几个跳跃,便如履平地一般的前进。
经过一番尝试之后,沧澜老族长算是彻底的意识到,想要通过和水有关的灾难征服他,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决策的失误,并不是弥补过来,就能够避免坏结果的。
三焰皇者的前进或许艰辛,可毕竟也是抓住最好的机会,能够缓慢的前进。
而以尊者的速度来说,就算是再缓慢的前进,也快速到让人绝望。
因此,当沧澜老族长准备变换环境制裁三焰皇者时,位置已然被找到。
“既然如此,也正好给老夫省却些气力,同时面对三人,不如集中精力应付两个。”老族长也不是固执之人,既然三焰皇者这里已经失败,那就将目标,放在另外两人身上好了。
反正,只要三人最后无法站在一起,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三焰皇者的努力,也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而经过三焰皇者这里的挫折,老族长这边,也学乖了该如何运用手段。
水的话,别说是给他们带去困扰,甚至还给他们带去了便利和增幅,使得老族长原本的打算,立刻得到了制止,这才没有给剩下的两位皇者机会。
战斗,也将继续胶着下去。
“看来,这里还是该老夫出场了!”
注意着战场上的风吹草动,洛河图心中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