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风之力
“风尘，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先天的精神力者吧？”风尘还记得，几天前自己进阶凝神中期时，一脸惊讶且带着喜悦的王若晨，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这般向自己问道。
“先天精神力者是什么？”风尘并不清楚这个名词所包含意思，让王若晨给他解释。
“真不知道你师父，都给你教了些什么事情，居然连先天精神力者都不知道。。。”王若晨扶额无奈道，为风尘的无知感到绝望。
“你听好了，所谓先天精神力者呢，其实也就是在精神力方面，有着先天优势的一种特殊人群。”王若晨正色道。
“这种人群从出生起，就拥有极为优秀的精神力天赋，而这种精神力天赋，是不会随着成长而消失的，只要这种人成为了修者，精神力天赋必然会觉醒。”
王若晨这般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而更重要的在于，这种先天精神力者，在修行路上遇上心魔的可能性，会远低于一般修者。”
“就算是一些境界进阶时，会遭遇到的试炼劫数，也会相对削弱许多。”
“几乎可以这样说，只要是先天精神力者，踏入修炼即意味着未来的成就非凡。”
“那你怎么确定，我是那什么先天精神力者？”风尘不解道。
光是听王若晨这样讲述，确实先天精神力者是一群幸运儿。
可这究竟又是怎样和自己挂上钩的？风尘无法从王若晨那一番话里找到联系。
“你先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王若晨怪责道，斥责风尘打断她的话。
“确实，先天精神力者拥有着远超常人的优势，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王若晨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忧惧。
“先天精神力者却有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劫数，渡不过这劫数，先天精神力者也无法成长起来，反而会在修练初期，就因为那劫数早夭，消失于这世界。”
“劫数？什么劫数？！”风尘疑惑了，王若晨不会撒这种无意义的谎，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很有可能真是那所谓先天精神力者。
可接下来，问题来了，不管风尘怎么回忆，都没有印象，自己曾经遭遇过王若晨所说的劫数。
“难道说，那劫数是在我今后的修炼中，才会遇到吗？”风尘问道，声音有些紧张。
王若晨却摇了摇头，说道：“这劫数你绝对已经经历过了，只不过，”看到风尘想要反驳自己，王若晨用手堵住风尘嘴巴，直接说了下去：“每一个成功渡过劫数的先天精神力者，都会失去有关劫数的所有记忆，亘古以来俱是如此，所以你是记不起来发生过什么的。”
王若晨眼睛直视着风尘眼睛，坚定不移的眼神，让风尘不得不相信王若晨所言非虚。
“我之所以知道你是先天精神力者，只是因为你精神力的强大，还有这种非人的进阶速度，都符合一般先天精神力者特征。”
“不然你还真以为，凭你的天赋，能做到一月之内突破凝神境界两个层次？”
“别开玩笑了好吗，不是先天精神力者，除非在基础三境界时除非有尊者筑基，或者服用了宝药以上的筑基药物，否则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基础三境界是修者最为重要的三个境界，任何一环都不容小视。如果说在这个时候图快而不好好打基础，是会影响到修者未来，突破更高境界的。”
王若晨郑重道，语气十分认真严肃，说得风尘都不由挺直了背脊，不敢稍有怠慢。
“你自己也清楚，你肯定没有服用过宝药，也没有人帮助你筑基，既然如此，你在凝神境进阶如此之快的原因，也只有可能是因为，你是先天精神力者。”
王若晨落下了结论，说得风尘完全找不到反驳之处。
“那为什么先天精神力者，会在凝神境使进阶这么快？”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先天精神力者这件事，毕竟王若晨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反驳之词。
只不过，对于先天精神力者，在凝神境上成长如此之快这一点，却依旧让风尘疑惑。
“这就和你的劫数有关了。”王若晨解释道：“虽然没有人知道这劫数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却有人探查过这些先天精神力者。”
“有尊者级别以上的修者用神识观察过，先天精神力者遭遇劫数后，成功者和失败者的差别。最后得出的答案是，前者精神力强度得到了一个质的提升，而后者精神力，也就是神识的诞生之源，几乎完全崩毁。”
说到完全崩毁这四个字时，就算是王若晨，语气中也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完全崩毁？这是怎么回事？”风尘心中紧张起来，尽管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渡过了这所谓劫数，但一想到自己存在精神力完全崩毁的可能性，风尘便不寒而栗。
“具体没有人知道，只是根据这些搜集到的情报，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这劫数恐怕是只针对先天精神力者在肉体淬炼时，开放的一种精神淬炼。”
“正因为是精神淬炼，所以在通过后，先天精神力者的精神力，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可一旦失败，就如同淬体失败般，精神力崩毁。”
“而有了这样一次淬炼，先天精神力者精神力更上一层楼后，在凝神境时，会展示出这种超于一般人的优势，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凝神境的所有修炼，直接突入至聚灵境。”
“所以，你现在才能如此之快的，突破到凝神中期。”王若晨总结道。
“是啊，就因为是先天精神力者，所以在任何时候，突破到凝神后期也都是有可能的。”
“而一旦让他突破到了凝神后期，”王若晨视线转向柳狂，眼神中满是冷厉和玩味之色：“凭借他的风和火，要想收拾掉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这是风罡，和之前的风不一样，不过，”风尘眼中坚决之意满溢，怒尘刀上扑腾的魔火汹涌，迫不及待要对柳狂张开爪牙：“也不代表，我就不能去尝试。”
意念一转，精神力仿佛拥有实体般从风尘双眼射出，目标正是朝自己扫来的小型龙卷：风罡之舞。
“这是风罡，所以不能像普通的风那样，必须要有耐心。”精神力没有性急到直接扑上去，那样做只是由着这小型龙卷，将没有太多实质性的精神力，在这一刻彻底搅碎而已。
“要想破开这东西，需要的是更加细致小心。”
风尘在心中暗示自己，从而坚定信念，同时精神力迅速铺散开去，将小型龙卷周围区域全部覆盖，只是瞬间，便将这龙卷全部包裹进来。
“居然想着这样破坏掉我的风罡之舞，有趣，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能不能做到。”
感应到风尘居然在用精神力战斗，惊奇之余，柳狂也对风尘这疯狂的举动，有了兴趣。
将锋芒毕露的长剑暂时收起，静观风尘会如何料理他这一招风罡之舞。
感受到那始终窥视自己要害处的视线消失，风尘忍不住在心中苦笑道：“这还真是高傲啊，竟然直接放弃这样的机会，只是为了看我如何破解这一招吗？”
消失的视线，自然来自于柳狂，尽管因此轻松了许多，风尘心中却有些接受不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这样对我来说也好。”既然柳狂那边不需要额外的防备，风尘自然可以全身心投入到破解风罡之舞上去，将精神力进一步铺散，融入到周遭环境中，风尘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既然都给了我这个机会，不好好做给你看，身为对手，可是大失格。”
眼中决意来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坚决，下一秒，风尘意念急转，终于开始行动。
“风，顺流！”意念驱动，精神力在半空中汇集着来自不同方向的风，将其引导入自己的操纵驾驭下。
只是这样一小会，在风尘精神力管控下，便聚集到众多风力不弱的风，飘散在风罡之舞外围，伺机而动。
收集风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瓦解这风罡之舞。
很快，在风尘精神力带动下，微风一缕一缕被送入到风罡之舞中，顺入到这龙卷中，毫无违和感，似乎本来就是被这风罡之舞卷及起的风。
不一样在于，伴随着缕缕微风，送入到风罡之舞中的，还有风尘那被削弱到几不可察的精神力。
通过这种方式，一点一点顺流到风罡之舞中去。
“风，渗透！”流入的精神力越来越多，融入进风罡之舞中的微风，也越来越多，甚至已经不能用微风来形容。
不知道是因为风本身缘故，还是风尘刻意操纵，这些风进入到风罡之舞中后，并没有停下来，旋转着逐渐往风罡之舞深处流动。
而停留在原有轨迹的风，也没有失去作用，带着风尘的精神力，逐渐缠绕在风罡之舞的框架：高度凝聚的风罡上。
“不用再看下去了。”眼前这一幕，让柳狂几乎可以确信，只要风尘继续保持这样的操作，要不了多久自己这风罡之舞，便会在对方不断渗透中逐渐失去控制，自我崩溃掉。
“能做到这点当真不凡，可惜，”柳狂表情一肃，原本放下的长剑再次举了起来，气势爆发斩出数道灵斩冲风尘轰去：“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柳狂竟然在这时候选择动手。
“切，我就说，不会放着我慢慢来。”
并不意外柳狂会出手，一直未曾松懈的怒尘刀斩出一道漆黑色痕迹，高度凝聚的魔火从怒尘刀上斩出，“魔火斩！”风尘一声轻喝，竟然不再是风炎斩，而是较之微弱的魔火斩。
与风炎斩相比，魔火斩只是单独魔火聚成的斩击，少了风压凝聚，魔火斩的威力，自然远不及风炎斩，不过，“对付这几道灵斩是不成问题的。”
风尘也没有想过让魔火斩做什么，只要能够为他争取到一定时间，便可以了。
“毕竟，这边只差一点了。”看着场中的风罡之舞，眼看着就要来到自己身前，风尘脸上却突然有了笑容。
突然闭上眼睛，风尘此刻全身心投入到风罡之舞中，原本顺流渗透在风罡之舞中的风，此时被风尘全部掌控。
并没有继续渗透到更深层次去，也不是要逐渐剥离风罡。
竟然就在这风罡之舞中，就这些已经被彻底掌控的风，在风尘精神力操纵下，全部逆转流动起来。
无惧逆流的阻力，微风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哪怕只是一分一毫，也确实在这风罡之舞中逆流而上。
“风，逆流爆破！”眼睛猛地睁开，所有渗透进风罡之舞的风，在此刻行动。
每一缕每一丝都无惧风罡阻力，就在这龙卷中逆流。
所有的风，都仿佛被套上了重重枷锁般，每一次前行都无比困难。
甚至有些因为力量不足，根本无法倒退回去，却依旧努力着，哪怕只是减慢流转速度。
风尘的精神力在此刻毫无保留，因为要操纵这些风，对抗着顺流的风罡，本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却在风尘精神力帮助下做到，消耗自然是要比想象中还要恐怖一些。
哪怕被风罡吹散至成千上万份，也在风尘精神力操纵下，再次汇合起来与风罡抵抗。
哪怕缠绕上重重枷锁寸步难行，也在风尘努力下，拖着，拽着，崩毁这些枷锁。
风不断地流动，哪怕方向依旧相反，哪怕这是逆风而行，风不曾退却。
终于，在这些微弱到几乎可以无视的微风努力下，风罡之舞终于产生了一丝裂隙。
原本坚固的外形终于开始波动，原本高度凝聚无法被破坏的风罡，也因为这微风的渗透，由内部开始逐渐被瓦解。
整个风罡之舞，在风尘的努力下，在精神力诱导和微风的逆流破坏下，终于崩坏开来。
被风尘精神力抓住这破绽，无论是风罡还是风，都在完全崩溃前一秒，被风尘精神力包裹住，尽皆归入到风尘的操纵下。
“接下来，这些风就让你自己好好尝尝吧。”带着最后一道命令，风罡之舞原本接近崩溃的结构，在风尘的精神力操纵下重组，凝聚成更为坚固更为强大的风罡之舞，冲已经看呆的柳狂袭去。
而沿途中，柳狂为了阻拦风尘所发出的攻击，也被这重新聚成的风罡之舞尽数拦下，吞噬之后，消弭于无形。
“不要小看风的力量，更不要小看我，虽然我现在修为并不高，但只要是风，只要是和风有关的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下。”
看着被风罡之舞逼到死角的柳狂，风尘没有停手，精神力再次调度起来。
魔火在意念驱动下大量衍生，快速聚集在一起，在风尘精神力干预下，竟逐渐趋于固态。
最终，在风尘精神力操纵下，两尊三米余高的漆黑大熊凝聚出来，无视途中的风罡之舞，冲向正准备有所作为的柳狂。
“来得好！”尽管有些意外，看到风尘居然能将自己的招数拆解送还回来，柳狂眼中却丝毫不为之动摇。
冷眼看着眼前这有些不妙的攻击，柳狂手中长剑却在此刻收回鞘中，手并不松开，就这样紧握着剑柄，不知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