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跳河自杀

  这一天下着绵绵小雨，淅淅沥沥，总也下不完的样子。
  空气中，透着浓重的潮湿气息。
  沈烟抱着骨灰坛从火葬场里走出来，她穿了一身黑色的雨衣，走入雨中。
  因为没有钱为妈妈选墓地，沈烟打算把骨灰撒进江河里，让妈妈与自然归为一体。
  沈烟站在江边，看见因为下雨的缘故，江水变得浑浊不清。
  江边，一个破烂的竹筏栓在岸边，沈烟将骨灰坛护在胸前，小心翼翼踩在了竹筏上。
  她只想坐在竹筏上，把骨灰撒进江水中，但她刚一坐在竹筏，不知怎的，船绳就松了，雨水与江水推着竹筏前进，带着沈烟飘向了江心。
  沈烟恐慌，可很快又强制自己镇定了下来。
  她打开骨灰坛，抓了一把骨灰出来，雨水混合着风，吹走了骨灰，飘入了江里。
  “妈，你不要有所牵挂，不要担心我，我很快就会来见你的。”
  沈烟已做好赴死的准备了，等她把骨灰撒完，她就抱着骨灰坛一起跳入这条江里。
  这也算是和妈妈永远在一起了。
  沈烟一边撒骨灰，嘴里一边念着话，没有注意到岸边上，一位戴草帽的大爷出现。
  大爷看见竹筏飘到了江边，竹筏上还坐了一个人，着急到不行，这江水深，每年都要淹死好几个人。
  前几天才又吞了一个人，怎么现在还有人坐着竹筏跑到了江边？！
  若起个风，把那竹筏掀翻，坐在上面的人准没命。
  大爷大喊：““嘿！你在干什么呢！下雨天怎么跑去那里了！”
  沈烟回头，看见了站在岸边的大爷。
  大爷看见了沈烟神情悲戚，劝说道：“你别是想不开啊，这日子过的再难，总还是有解决的办法，对吧？你先回岸上，有什么困难和我说。”
  沈烟对于大爷的话无动于衷，她抱紧了骨灰坛，像是在与母亲进行最后的拥抱。
  她起身，看向浑浊的水面。
  这么脏的水，跳下去会不会呛鼻子？
  沈烟盯着浑浊的水面，有些退缩了，想着，要不等雨水停下，等水恢复清亮再跳？
  就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看见浑浊的水面下，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她以为是自己眼花出现幻影了，便使劲眨了眨眼，却发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朝着竹筏游了过来。
  是鱼吗？
  沈烟看见‘鱼’停在了竹筏边，静止不动。
  大约了几秒，突然，那‘鱼’猛烈撞向了竹筏，沈烟没站稳，摔倒在竹筏上，竹筏左右剧烈摇晃，感觉就像有双手在摇着竹筏。
  沈烟朝‘鱼’看去，发现那哪是什么鱼，那分明就是一双黑里发青的手。
  那双手从江水伸出，一把拽过沈烟的脚，对方的力气极大，沈烟感觉自己的脚腕都快被捏断了。
  原本沈烟还抱着自杀想死的心，但被那手一拖，她全力反抗，不想被那手拖走。
  那手绝不是属于人类的，哪个人类会在这大雨天藏在水面下拉人入水，这是鬼，而且还是个水鬼。
  沈烟一边极力挣脱鬼手的束缚，一边本能地骂起了脏话，想把他骂走。
  “你他妈是不是吃撑了？脑子是不是被江水泡胀了？我撒个骨灰又没挖你家祖坟，你找替死鬼也要看清对象啊！”
  对方未理会，用力一扯，将沈烟拽倒，沈烟尖叫着一把抓住竹筏，可竹筏竟然被她拉的翻了过来，嘭的一声砸在了她的头上。
  脑袋上的巨痛让沈烟失去了知觉和挣扎的能力，在沉入水的那一刻，世界都安静了。
  死亡的窒息感如利爪般箍住了她的脖子，使她无法呼吸，一种难以言叙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全身。
  沈烟想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