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9章 负罪感
靠了,那老王八好歹也是个妖王,怎么杀个比自己弱小的敌人还要用这种手段的?
叶晨身在湖底,隐约记得这似乎是鳄鱼一类的动物追捕陆地生物时用的溺杀法啊。
这老王八不会是成妖精了还改不了这习惯吧?
叶晨心里无奈地想到。
但想归想,此刻的自己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现在的他好歹也是还虚境的修士,怎么能死的这么憋屈?
想到这,叶晨挣扎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因为他感觉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不行啊,还是挣脱不开,必须想个办法。
想了想,叶晨心神一动,将令牌内的地藏剑给召唤了出来,以自己如今还虚境的实力,操控飞剑简直不要太轻松。
地藏剑围着叶晨转了一圈,随即剑身一阵震动,朝着包裹叶晨的妖风便刺了下去!
“啵!”
伴随着一声气泡戳破的声音响起,叶晨身上的妖风被地藏剑给戳爆了,显然这妖风禁锢作用大于防御。
恢复了自由之身的叶晨刚准备游上水面,眼角的余光扫到水底的一处,却是不由得停了下来。
那好像,是一个阵法?
“呵呵,人族修士,果然都是不堪一击,连我随手的一股妖风都抵挡不住。”
岸边,鳖妖王看着平静如镜的湖面,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不屑之色,转头看向了剩下的纪玄。
“许仙,这次我能够脱困,还真是要多谢你呢,作为报答,我不会杀了你,我会留下你,让你当我身边的一条狗,没错,就是一条狗,这是我报答你当年对我做的一切,我会让你看着,你所处的人界,是如何在我的统治下,变成人间炼狱!”
“我和你拼了!”
纪玄双目赤红,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鳖妖王他看的越久,心中的怒意就越盛,此刻的他,只想杀了鳖妖王,即便实力不济,也要动手!
“哼,不自量力!”
看着弱小如蝼蚁一般的纪玄朝自己冲过来,鳖妖王眼睑低垂,却遮不住他对纪玄的不屑之色,随即左手中的紫金钵盂突然腾空而起,迎风而长,很快变做如车般大小,将纪玄给扣在了下面。
随即那紫金钵盂慢慢缩至正常大小,重新回到了鳖妖王的手中。
“怎么样,法海禅师的紫金钵盂,味道不错吧?”
鳖妖王探头看向钵盂内部,只有蜜蜂大小的纪玄赫然正一脸茫然地站在里面,听到鳖妖王的声音,抬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在纪玄上方,鳖妖王那张脸犹如巨人一般,一只眼睛都比自己大,简直是太可怕了。
“法海禅师的紫金钵盂,怎么会在你手里?”
一个声音陡然在鳖妖王耳边响起,鳖妖王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在西湖之中,已经被自己认定必死无疑的叶晨,正浮在湖面上,露出半个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你没死?”
鳖妖王脱口而出,但随即冷哼一声,就算对方侥幸破了自己的妖风又能怎样,二人的实力差距,可不是那么容易跨过的。
而且他身上的符纸此刻也应该湿透了,没有了符纸,鳖妖王也无需再害怕什么了。
“小子,能够侥幸破了我的法术,居然不想着逃走,反而回来自投罗网,是为了这家伙吗?”
鳖妖王将紫金钵盂的口朝向叶晨,让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里面缩小的纪玄。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但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手中的紫金钵盂,那个宝贝,似乎是法海禅师的吧?”
叶晨手在水中微微滑动,似乎是为了保持上浮的状态,而后开口问道。
“呵,你还有点眼力,没错,这紫金钵盂就是法海那老家伙的东西,不只是紫金钵盂,还有这个。”
鳖妖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袈裟,冲叶晨得意一笑:
“法海的锦襕袈裟,就是当初水漫金山时挡住东海巨浪的宝贝,只不过,现在他们的主人不再是法海,而是属于我,妖界之王所有了哈哈哈哈哈!”
“据我所知,佛界至宝,只有佛门中人才能够驱使,你一个妖王,怎么可能使用这佛门的宝物?”
叶晨一脸的不可思议。
似乎是叶晨脸上的表情刺激到了鳖妖王,他感觉自己的心情十分舒畅:
“反正你迟早也要死,告诉你也无妨,这紫金钵盂和锦襕袈裟,是当年法海那老秃驴在镇压我之后,放置在阵法之中,用以作为阵眼所用,他以为这样就能将我永世封印在雷峰塔之下,却没想到,他算错了一步!”
鳖妖王说着,看向了**塔的方向,脸上微微一笑,这一刻,叶晨似乎从对方的脸上,感觉到了一抹慈悲之意。
没错,就是慈悲,那种只有在得道高僧身上才能看到的普度众生的慈悲!
这特么什么鬼,难道这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难道这一刻,鳖妖王顿悟了?
正当叶晨猜测之际,却见鳖妖王脸上那慈悲之意顿时一敛,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凶残。
“呵呵,法海这老秃驴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雷峰塔之内,居然藏有释迦摩尼的佛骨舍利,而且舍利的存放位置,就在离我封印之地不远的地宫之内,千年以来,依靠着佛骨舍利的佛性,我无师自通了佛教秘法,甚至还能够自由地变换自己的属性。”
“现在我可能是残忍凶狠的妖王,下一刻我就能够化身为普通度众生的佛陀,这便是我在舍利身边千年所得到的好处,正因如此,锦襕袈裟以及紫金钵盂才得以为我所用,现在的我,乃是佛妖双修,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状若疯癫的鳖妖王,叶晨不禁摇了摇头:
“千年佛法的洗涤,都无法将你的妖性祛除,看样子,你果然是没救了啊。”
“祛除妖性?我为什么要祛除妖性,在我们妖怪的眼里,你们人类修士就如同牛羊一般,只不过是我们的食物而已,难不成我还要对食物产生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