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偃师和傀儡
“那你可以试试!!”婉兮威胁道。
婉兮在梦里见他被厉鬼摧残折磨,却无法施以援手。
生死命悬一刻,她忍不住叫出声。
本以为在梦中喊出声并无用处,那个行凶的女子竟然能听到她的声音,她就借机尝试缠上那个女子阻止行凶。
这一刻,她浑身灵力爆发。
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线条,蜃最弱的位置也暴露在她眼前。
只要在那女子脐下轻轻一点,就瞬间会化为飞灰。
吴有匪脖子上被划下深深一道,鲜血直流,“宁苍,你在跟谁说话?”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来了。
那个被他爱入灵魂的女子来了,就在他的身边。
“你猜啊,我在跟谁说话。”她鬼魅一笑,分毫不惧要害被婉兮制住。
他看着空气,嗓子眼发干,“是你吗?”
“你……看不见我!”婉兮见到他这副样子,实在是不敢认。
瘦的都脱形了,身体只剩骨架子。
女子冷笑,“你这么心疼他,怎么不嫁他?”
“关你什么事!!”婉兮指腹上稍一使力,女子便痛叫出声。
女子身上那股嚣张劲被压下去不少,但还是冷言冷语,“你们俩都行了苟且之事了,何必在此装清纯。”
“满嘴喷粪。”婉兮动用了灵力去弹压她的弱点。
她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嘴里仍是不干不净,“你要是没跟他做苟且之事,他这一身功力又是如何散去的?”
“我……”婉兮回想起了孔凤翎变成自己的样子,和吴有匪欢好的事情,竟然是一时语塞。
这事说跟她没关系,她也不能完全摘干净。
心神有些涣散,稍微一分神。
那女子的身子变成了一道影子,抓也抓不住。
婉兮失去了挟持的人质,转瞬间后脑勺上还被一把木质的什么东西顶着。
她僵住了,看着宁苍的影子从背后投射到前面的地上,“你的动作好快。”
“当然,我是蜃。”她莞尔一笑,“现在轮到你背我控制了。”
婉兮能够感觉到身后盯着她脑袋的东西有着极强的破坏力,“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我这把桃木剑专治灵力极强的灵体,稍用点力你就会飞灰湮灭。”宁苍邪笑道。
原来……
她是灵体来了此间,难怪能触碰到宁苍。
宁苍是蜃,身体有形无质。
比灵体还要神出鬼没,像影子一样谁也抓捕找她。
才会转瞬到了婉兮身后,根本拦都拦不住。
“你杀了我,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婉兮镇定道。
宁苍笑出了声,“你是灵体出窍,飞灰湮灭在金陵,元术镇那头的你只是变成植物人罢了。”
婉兮低声道:“段少帅不是还送我生日礼物,要用河姑来保护我,你杀我不怕违背他吗?”
“你威胁我?”宁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婉兮只是垂死挣扎,断然是没想过段薄擎是真的要护她,“不算威胁,提醒你罢了。”
“杀了你顶多挨一顿骂,不杀你着实是个祸害,连我的罩门在哪儿都知道。”她在她耳边小声的道,桃木剑扎进婉兮脑内半寸。
她头痛欲裂,简直生不如死。
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啊——啊——痛——”
“婉兮,婉儿,你在哪儿?”吴有匪听不见她的声音,却能感受到她的苦痛。
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助,想救她,却被体内恶鬼消耗走最后一丝力量。
宁苍招摇道:“她在我桃木剑下,马上就要飞灰湮灭了。”
“你不要伤她,杀我就是。”他从床上下来,跪在了地上。
他不能再以小天眼看恶鬼,也看不到思念成狂的女子。
宁苍手中桃木剑摧枯拉朽的破坏婉兮用来抵御伤害的灵力,将桃木剑一点点的往她颅中深处刺去:“今晚你们谁也别想活。”
虽然段薄擎有点重视婉兮的命,可他们二人到底是没见过面的。
她才是他从小到大的心腹,杀了个只通过一次话的女人。
想来也只是挨顿骂,不会有什么大过。
耳边缓缓的响起幽咽的笛声,笛声似是能控制人心。
忽然之间,宁苍的手就不能动了,“骨灵笛?又来了个多管闲事的。”
从窗缝里,又遛进一个人。
这人白衣翩迁,衣下只有脚踝没有双脚。
白色的帽子遮了面庞,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不要伤她,蜃姐姐。”
“亘古九大姓氏家族的?”女子看到他白色帽子上的金色徽记,慢慢的眯了眼睛。
白衣人把头垂的更低了,“那是早就被人遗忘的过去,现在哪还有九大姓氏。”
“你干嘛多管这份闲事。”宁苍不满道。
白衣人轻轻一笑,作势还要吹笛,“你小小的一只蜃,要跟我作对吗?”
“无趣的很。”宁苍松开了手里的桃木剑,转身从窗缝中溜走。
桃木剑掉落在地上,刚好在吴有匪的膝盖旁。
他捡起桃木剑,瞬间就能看到婉兮了。
眼神痴迷了,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她,“婉儿。”
“多谢先生出手相助。”婉兮福了福身。
白衣人却吓得倒退几步,衣服都被怪风掀起,“不能拜不能拜,你是少主夫人。”
怪风掀起的衣服下,是一个木架子。
没有身体,也没有灵魂。
更没有所谓的脸,帽子里空空如也。
是个傀儡人……
“什么少主夫人?”婉兮迷茫的看着他。
他道:“我是个傀儡人,我主人是个偃师,主人让我来救他的,没想到会遇到少主夫人。”
“傀儡人……”婉兮皱眉想了一会,想不明白,“我是在睡觉,然后莫名其妙就到了金陵。”
这古怪的人是夫君制造的傀儡人吗?
他可从未提起自己是个偃师呢!
白衣傀儡人拍马屁,“您好强的灵力,魂能行千里,一夜到金陵。”
“是吗?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婉兮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这一夜到金陵的事,脑子里到现在还是迷糊的。
白衣人跳上了窗户,转身往外跳,“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大体是电厂里的备用设施起用了,周围一时间灯火通明。
忽然之间来电了,远方首都电厂的火势也小了。
到处都是欢呼的声音,在明亮的城市中。
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十分的显眼,对面楼的狙击手开枪就打了过去。
白衣人中枪,断线风筝一样掉下去。
婉兮急忙冲到窗户边,“喂,你没事吧。”
“婉儿。”吴有匪从她身后牢牢的抱住了她。
她根本没想到吴有匪还会来着一下,身子直接绷住了,“你……你干什么?大哥,你放开我。”
“为什么不顾性命的救我?让我死了不是更好。”他把她抱的更紧了。
只要一松手,她就会远远的逃开。
再也不会靠近他,他不想弄丢她。
此生此世只想和她朝夕相处。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婉兮催动灵力,把他给震开了,“我只是碰巧做梦来到了金陵。”
“那你做个旁观者多好,何须救我?”他体内纯阳之气耗尽,眼神是那般涣散。
本来在金陵饭店养着,多少恢复了一些。
被宁苍一闹,又打回原形了。
婉兮低头,“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大哥。”
“什么意思?”吴有匪心口一疼。
她眼泪滚了下来,倒是说了真心话,虽然很伤人,“吴府需要你,你死了吴家就倒了一半,但……”
“但我和他命里相克,你希望我死在他前头。”吴有匪道。
可惜不能啊。
吴凌恒曾经对他发下血誓,必须满足他一个要求。
将来只要提出这个要求,夫君必死。
婉兮恍然抬头,他的吻落在她额头,“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我都下得,把命给吴凌恒又算什么?”
用力推开他之际,天旋地转。
金陵的夜空变成了吞噬一切的漩涡,她好似被卷进去了一样。
头晕目眩找不到北,睁开眼睛已经是艳阳高照。
吴凌恒坐在桌边,手提白色瓷壶给自己倒酒。
见婉兮醒来了,看向她的眼神充斥着妒意。
婉兮刚醒来,不太记得梦中的事情,“怎么大清早的就在喝酒?弄的一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