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小灏终于醒了
小灏终于醒了，在昏睡多天之后。
他醒来后，开口问的第一件事，不是自己的病情，也不是自己的身体，竟是培查雅在哪里？
虽说宁馨雪知道弟弟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但，这种对培查雅的无止尽的善良，还是让她有点不爽。
“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要管她？”
“嗯！”
看着小灏平静地点头，那时，宁馨雪其实心里窝火得很，虽然，弟弟因为身体的原因，从小到大她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但这时，她还是忍不住说：“小灏……说实话，我都有点看不懂你了，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培查雅了？”
“没有……”
“没有你还这样掂记她？”
“就是没有，所以才会这么掂记她。”
说到这里，小灏倒是没看姐姐，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活着的感觉，终于又一次感觉到了。
从小到大，小灏一直活得多灾多难，就连这一次他都挣扎了很久才能重新自主呼吸。
他自己明白的，每一次挣扎着睁眼，都不能保证下一次还可不可以醒来。因为还有倦念着的事，因为还有掂念着的人，因为还有放不下的事，所以，他回来了……
虽然，现在这副身体还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但，活着的感觉……
重新回来了！
捏了捏拳，仿佛在试着自己那活着的手感，然后，他说：“因为觉得抱歉，因为怎么样都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才无论如何不能不管她。”
“……”
说实话，小灏的感觉宁馨雪是能理解的，但理解归理解，并不能让她满意。
这时，她不说话，只凌厉地看着弟弟那张苍白的脸。
发觉到姐姐的眼光，小灏抬起头来虚弱一笑：“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很任性，但，我欠她的是事实，如果这辈子不能好好照顾她，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所以……告诉我她在哪儿，好吗？”
宁馨雪拧着眉头，拒绝了：“告诉你了也没用，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她。”
“她怎么了？”
“你都这样了，你以为你爸爸会什么也不做？”
说到这里，宁馨雪也没有瞒着他什么，直接告诉他：“她被捕了，因为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所以，接下来也很有可能会坐牢。”
“不行的，不能让她坐牢……”
“这得由法官说了算。”
“我不追究她的责任，不就行了吗？”
确实，如果小灏不追究，这件事说到底最后还是可以做到私下了结的。
但，做为他的姐姐，在看着弟弟因为别人的自私差一点差了性命后，她是不能原谅那个罪魁祸首的，所以，这一次就算是弟弟开了口，她也不想答应。
还黑着张脸数落弟弟道：“小灏，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你一点错没有？”
“呃……”
难得听到姐姐这般责难的语气，小灏一下子就猜到了姐姐接下来的话。他坐在病床上，嘴也抿了起来，但却并不是倔强不听的样子。
宁馨雪也没心软，继续道：“因为你觉得自己欠着她的，所以一味的纵容，一味的忍让，一味的原谅……说实话，她现在变成这样，除了她的本性之外，你也有责任的啊！怎么你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还想要宠着她？”
“我知道我有责任，所以我才想不能让她坐牢啊！至少，不能让她因为我而坐牢……”
就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小灏才更觉得内疚，而且，因为这一次的死里逃生，他已经想起了以前的所有事。
“姐，我想起来了，全部……”
“嗯？”
一时没明白弟弟所说，宁馨雪先是呆了呆，然后，突然双眼都亮了：“你是说，你想起来以前的事了吗？”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是，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闻声，宁馨雪掩了口，差一点因为震惊而流下泪来……
天啊！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原本，她都做好了弟弟这辈子可能再也想不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了，没想到……
“太好了，太好了！”
宁馨雪还是红了眼圈，这时，小灏却说：“姐，因为想起来一切了，所以我知道我不爱她，也不可能爱上她的，但……”
说到这时，小灏停了很久，才又道：“因为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才发现我当初给她的承诺真的是太草率了，所以也觉得更对不起她了，所以现在，她对我作的一切，我都认了，但是……这也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
“她救了我一命，这一次，就当是我还她的，从此后，我和她才是真的可以算得清的立场，我才能真正从她那里拿回自由。但，至少这一次，我得救她，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这样，算不算是没有原则？
但，小灏也顾不上了，想起来从前的过往后，他的心境起了很大的变化。
第一个确定的，就是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因为明确了，所以知道自己是怎么也不可能带着喜欢别人的心意去娶培查雅的。
但，当初失掉记忆的自己承诺了不该给的承诺，现在的一切，就当时惩罚他最初的草率好了。
所以，就算全世界都说他错，培查雅他也是要护下的，哪怕没有人认可，他也要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只是，他就算是这么说了，宁馨雪还的摇头道：“没用的，你爸爸不会放过她的。”
“那就带我去见我爸爸……”
“他出差了。”
“姐……”
其实宁馨雪已经心软了，但这时，她也还是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你也好好考虑一下我和你爸爸的立场啊！那一天，你知道我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进的急诊室？你以为你还有几次死里逃生的机会？”
“姐，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姑息她，但也不想再欠她一生一世。”
宁馨雪不说话，小灏却一直在求她：“姐……帮帮我，帮帮我好吗？”
“……”
弟弟像这样求自己，还是第一次，宁馨雪于是深叹一口气，还能怎么地，帮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