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干了多少蠢事
方问心操控着诅咒之力，在暗中感知。子慕看着黎望舒在自己眼前精分，头一次发现，原来有人冒充黎望舒的话，他可能真的分辨不出来。
当然，这很大的原因是，冒充的这个，本源就是黎望舒自己。
只有噬灵蝶一脸懵逼，这怎么办？两个主人？她听谁的？
黎望舒安静了一会儿，又坐下了，没再出声。
倒是方问心，艰难的听到了精分黎望舒的谈话。
“这给你能的，现在就敢冒出来了哈？我还以为你怎么也能消停几天，咋的？跟我搞事情是吧？真假黎望舒是么？我用不用给你找谛听去？”
另一个声音说道：“你别给我逼逼这些，你没看你心爱的男人，都没有分辨出来？”
“我也没用他分辨啊，你一冒出来，我不是就出来骂你了么？”
“不然你让他分辨看看，你看看他能认出你我不？”
黎望舒冷笑一声，“你之前跟我说什么来着？你说你没有那么喜欢子慕，你现在搞这个事情是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
“他分辨不出来也很正常，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我们俩记忆是一样的，你就是我。不过呢，你要是敢冒充我，占子慕便宜，我能揍你一次，就还能揍你第二次。”
“你他妈的……我昨天是让着你，还真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你不服是吧？再打一架？我看你现在能恢复多少！”
方问心正要跟子慕说，这俩又打起来了，就听见黎望舒骂了一句，“你他妈老看我干什么，偷窥狂？以前是不是就这么一直关注我？”
方问心一愣，睁开眼瞧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就知道黎望舒这句话是说了出来的，他平静的对黎望舒说道，“你融合了诅咒，还能感知到我在做什么？”
“怎么？突然发现我也很天赋，你是不是很惊讶？”
方问心摇了摇头，“你这……算得上是天赋么？”
黎望舒表情复杂，又是好奇，又是警惕。
“你就是诅咒本身吧？”
黎望舒没说话了，半天黎望舒才开了口，“你刚才说她是诅咒怎么回事？”
“你应该问她才对。”方问心就随口说的，看起来似乎猜测对了大半。
“我这不是问了，没问出来，才来问你么？”黎望舒顿了顿，“她躲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敢回答我，还是之前被我揍的没恢复呢。”
子慕皱了皱眉，“你打得过她？”
“打得过啊，她……”黎望舒迟疑了半天，“我不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她好像不太敢伤害我。”
方问心想了想，问道，“会不会是伤害你，怕她对你的影响会变小？好比你被她激怒，会想要跟她反着来，这样就脱离了她的掌控。”
黎望舒有些不解，“什么影响？她掌控我啥？”
“这可能需要你自己想。”
“我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来着。”黎望舒纠结了半天，“哪有问题？”
方问心又跟子慕对视一眼，两个人目前已经心中有数了。
“不然，你先休息一会儿？”
黎望舒想了想，就点了点头，回了之前的房间，修炼去了。
噬灵蝶跟着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知道自己也没别的用处了，心里哭唧唧。
外面的两个人这才探讨了起来，子慕说道：“依照你的思路，那个意识应该是现在还不能完全吞噬掉，或者说抹杀黎望舒原本的意识，所以才会有所顾忌？”
方问心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当下点了点头，“我是这样想的，走火入魔虽然我们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多半是跟思想有关。所以我猜，或许是阴差阳错，诅咒本身接替了入魔的那部分思想，衍生出一个独立的人格出来。”
“依据呢？你都知道什么？”
“我通过她们两个谈话，分析出来的。黎望舒是喜欢你的，这很明确，但显然，对你的爱慕，另一个并没有继承到。还有，我通过我的能力，去感知她们的对话时，被发现了。黎望舒显然没有这种能力，原本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但她的反应，你也看到了。”
子慕就点了点头，同时沉思了起来。
目前来看，这个推断很可能是成立的。然而，即便知道了问题所在，可还是没办法解决啊。
如果另一个意识真的跟诅咒有关，叫方问心收回甚至抹杀掉，也未必不可能。但问题就出在这了，另外的那个意识，到底算不算是黎望舒？
如果算，方问心这样做，等于送死。可又没法确定，那个意识不算黎望舒。
方问心不会冒这个险的。
能对诅咒操控到这种地步的，南宫是不行的。
这一点，子慕在怀疑黎望舒走火入魔跟诅咒有关之后，就去问过南宫了。
南宫是可以收走别人身上的诅咒，这一点在连离的身上就体现过。但像黎望舒的这种情况却是不行的。
毕竟，从前黎望舒身上有诅咒这件事，谁都没有看出来。
也是方问心厉害，邓晶对黎望舒的诅咒，还能够自己消散，这么一点诅咒竟然到现在还在。
而且甚至要能衍生出一个独立的人格出来。
这些事情由着他们头疼，黎望舒在房间修炼了一会儿，另一个声音再没有冒出来过。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黎望舒忽然召出玉牌，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了弄了出来，堆了满满一整张床。
噬灵蝶在旁边吓了一跳，急忙说道：“主人，这都是好东西啊，你别不要啊。”
“谁说我不要了。”黎望舒斜了她一眼，“我不要不是应该扔到垃圾桶去？”
她勉强挪出一点位置，自己坐下，挨个拿起来，看了看，才又收了起来。噬灵蝶根本不知道黎望舒这是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给子慕送消息。
从前黎望舒是感知不到这些的，虽然噬灵蝶是她的灵宠，但这一次，或许是因为之前实力的提升，她竟然能够感知到噬灵蝶跟子慕沟通，虽然不知道内容，但她的确是知道了。
不过她并没有理会。
“啊，这个。”那是一条发带，黎望舒看着就叹了一声气，“当初那条碎了，子慕又没给我收回来，可惜了。不过这个也……”
说这话，把发带绑头上了。
正巧子慕这会儿站在了门口，也没有走进来，就那么看着黎望舒。
黎望舒绑完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是曾相识。她跟子慕对视了一会儿，忍不住就弯起了唇角，“我记得，那会儿咱俩还没在一起呢吧，你第一次给我梳头。”当时用的就是这条发带，她后来虽然没用过，但却一直收藏着。
她回忆那个时候的小鹿乱撞，如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或许比想象中更早的就喜欢上子慕。
这些天怎么就一直躲着他呢，她……多想他啊。
子慕缓步走了过来，“我再帮你束发好不好？”
黎望舒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热，虽然没有回答，却动手将头发散了下来，意思很明显了。
身后的高大男子弯起唇角，动作缓慢却轻柔的帮她一点点将头发重新拢好，虽然这会儿没有镜子，但不知道怎么，就跟当时一样。
黎望舒等他梳好，扭身就把子慕给抱住了，在他胸口蹭了半天，末了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
黎望舒抬头看他，“你看我刚才想不想刚出生的小动物，想要吃奶找不到，一直在这拱？”
她自己笑的开心，子慕黑了半天脸，最终无奈的也跟着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黎望舒的脸，“你可真是……”
“你这会儿不是应该……”黎望舒观察着子慕的表情，“幽幽叹一声气，然后语气又无奈又宠溺的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大概应该再加一句，磨人的小妖精？”
子慕：“……”
“你看你，都不笑了。”黎望舒脸上的笑容缓慢的消失，她就那么仰着头，看着子慕，“很麻烦对吧？现在你就算知道了原因，也不好处理。”
子慕不禁一怔，他看着黎望舒，动了动嘴唇。
“那家伙毕竟被我毒打了一顿，刚才能冒出来搞事情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现在她已经完全收敛着去休养了。我没有再被她影响，又没有失忆，当然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说着，黎望舒表情苦恼起来，“可这也不能怪我吧？我好歹还阻止了她不少事情呢。”
子慕情绪有些激动，他强压下鼻酸，温声说道，“你很好，这不怪你。索性你意志坚定……”
听着他后怕的语气，黎望舒愈发觉着委屈了，哼唧哼唧掉了几个眼泪，这才在子慕身上蹭了蹭脸，“也没多少时间伤感了，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会冒出来，到时候恐怕又要被她影响。”
多让人心疼啊，子慕干巴巴的说道，“我会想办法的。”顿了顿，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但你们对她，肯定没有我来的更了解。不过我需要点时间……”黎望舒皱了皱眉，“她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一点还要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