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4 土壤
有的人只有在方长的手下才能干出一番成绩来，如果放到楚云的手下，先是激情满满，然后按部就班，到最后也许就只有混吃等死的水平。
这个社会一直都在教育人要遵守规则，在规则当中做出最大的创新，创造出骄人的成绩。
成绩出来之后，要加上一大堆人的名字，要感谢这个感谢那个，最终还得让顶头上司，部门主管及工作单位层层剥皮。美其名曰，成绩不属于个人。
方长借这次的机会就是在告诉楚云，有的人交到你的手里，你想用，可能也用不了。
办公室里，听到方长的话之后，楚云是久久的沉默，一张老脸上是没法承受被教育之后留下的尴尬。
等楚云缓过劲之后，苦笑问道：“真的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
“是不是我说的这样，你可能比我清楚，事实上比我形容的还要不堪。”方长笑道：“野外作业公司举办技能比赛，个人获得单项第一，综合第一，下属科技单位奖励两千块，可是你知道吗？处里给的奖金是两万，剩下一八万可没有落到选手的兜里，这种例子到哪儿都是一抓一大把。楚老哥，你们单位上这样的例子也不少见吧？”
楚云听得全身一震，老底都被揭了，稍微上档次一点的论文，第二作者第三作者一群，有的第一作者说不定还当不上。
就在楚云满脸苦涩的时候，方长再说，“环境决定工作效率，环境也决定成果。史立行能有今天这样的成果，是我给了他绝对的自由，我选择相信他。别说其他人，就算是楚老哥你，史立行一年前找到你告诉你他能让人飞起来，你信吗？”
楚云面容挣扎，很想从嘴里蹦出那个信字来，然而他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话。
纠结了半天，也只得苦笑着摇头而已。
方长笑道：“行了，楚老哥，军民合作从古至今都存在的方式，共荣共强共进，我们负责完成你们不敢想不敢做的事，你们负责使用，提优化建议，不然收你们一年十亿的研发资费也太容易了。”
楚云知道不论是之前的万宁，还是眼下的史立行，都轮不到他染指啦，想到这里，楚云不禁轻轻一叹，满是惋惜。
“方长，这部单人飞行器今天在这么公开的场合试飞，接下来一定会有很多商家和记者找上门，你看……”
失去了一头，另一头，可绝不能再放手了！方长看出楚云的担心，马上说道：“下一步的实际操作都由都成飞行工业决定，你们批准才能试飞，而且对外是绝对保密的。不论是史立行小组还是其涉及的技术，完全对外保密，这样楚老哥是不是放心了？”
楚云的脸色这才变得轻松了一些，叹道：“行，有你小子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就回都城，马上开会，挑选一批身强力壮的交给你。”
“还得有脑子，这东西除了四肢发达之外，脑子也得灵活，不然可玩不转！”
楚云哈哈一笑，再不跟方长多说，转身离开乔山镇。
在他扭头的那一刻，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暗叫了一声可惜。
这时，方长才把史立行他们一个团队的人给叫出来。
“怎么样，没让你们跟着楚云部长离开，你们会不会怪我？”
史立行刚要开口，方长立刻阻止了他，其余的人这才说，“老板，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们自己当过老板，知道老板不好当。也打过工，在那些瞎指挥还要冒领功劳的人手下更不好干活。”
“最重要的还是限制太多，很难突破极限。”
“是啊，我们这个团队的项目经费都由老大你直接掌管，要用什么钱，不到半天就能批下来。你知道他们的项目经费得多长时间吗？一年！”
方长看到众人夸张的表情时，好奇问道：“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在人前没这么多话？”
众人嘿嘿一笑，不住地挠头时，方长再看着史立行道：“你还有话说吗？”
史立行露出两排大白牙来，边笑边摇头，他想说的话，他的弟兄们都已经帮他说了。
方长扫了大家一眼，问，“这次飞行滑板取得重要的技术突破，却只能在公众面前展示这一次，我想听听看你们有什么看法？”
“展示一次？”有人不解地问道：“我们还打算让它普及呢，到时候上班就可以穿上它在天上乱飞，哈哈哈……”
“就是，老大，我刚才在网上看了看，好家伙，网上都快爆炸了，咱们这次彻底地火了。”
方长摇摇头问，“这套装备到目前为止花了多少钱？”
“八千万还是九千万，记不太清了！”史立行喃喃地说道。
方长再问，“如果进入市场，你们觉得多少钱能营利？”
史立行心中一盘算，不由得咚咚直跳，这笔账不得不算啊，按照当下的材料及研发经费来说，一台飞行滑板的价格是要超过一台跑车的，两百万可能是标配，如果是两百万的话，又怎么可能普及呢？
团队当中都是聪明人，转眼就醒过味来，只听方长再说道：“价格，操控难度，安全风险，远远超过了普通人的承受能力，想要它普及，你们还觉得有可能吗？这东西永远不可能成为玩具和交通工具，至少在国内是这样的。”
听到方长的话时，众人垂头丧气，再也没有刚才那般的精神，本来以为会成为全球的红人，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做出了一件无法被认可的装备而已。
史立行丧气地问，“老大，巨石是一家科技公司，所有的技术都是为了走进日常生活，既然飞行滑板不能普及，你为什么当初还肯接纳我们团队呢？”
方长笑道：“不会普及，并不表示不会被使用，何况这是载入史册的发明，它已经成为都城飞行工业所采纳，未来将作为军方特种作战装备而采购，你们还觉得没用吗？”
真的？众人一听，眼前再是一亮，刚才还无精打彩的，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