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说情
楚歆羽走了，楚佳期和楚佳婷也起来退了出去，屋里剩下楚老太太和兄弟四人以及各自的夫人。
闲聊一会，二夫人有事要忙，先离开，楚鸿和楚涛夫妻坐了一会也离开，唯独剩下楚政和楚啸兄弟。
语琴这时走上前，重新泡了壶新茶，楚政接过来，倒了杯给楚老太太递上。
楚老太太知道他有事要说，接过茶便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楚政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母亲，贞儿的事，你们为何不先等我回来再决定？”
楚老太太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是指休离的事？”
楚政点头，“还有送官的事，就算她犯了罪，也没必要置她死？”
楚啸道：“大哥，这件事情并不由我们决定的，康妃娘娘这些年来都在收集证据，而我们也被袁氏蒙骗了，就算这些年你对她有了感情，但也是她欺骗在先，难道你还想替她求情不成？”
楚政扭头看他，责备道：“我还没说你！若不是你自作主张擅自拿出当年的休书，她就不会被休离。”
“大哥，你这是在维护她？”
“她是我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打理这个家十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难道我不该替她说两句吗？”楚政有些激动的说，昨晚他回来，楚致溢来找他，跟他说了袁氏在地牢的情形，似乎身体出了问题，这让他想起这些年她的付出，还有她对自己的情义，觉得楚家不该如此对她的。
楚政一听，有些怒火了，他道：“先头的大嫂呢？她也为你生育了两个子女，她就活该被袁氏她们害死？若不是袁氏她们，她也一样有本事替你将这个家打理得齐齐整整的。”
“儿啊，当年是母亲错了，同意让你娶了个秉性如此恶毒的女人。”
楚老太太想到当年自己对她像亲女儿一样，却没想到她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要弄死她的亲孙儿，若非吉人自有天相，老祖宗保佑，让她的孙儿逃脱恶人魔爪。
虽然他大难不死归来，可这些年他独自在外面，必定受了不少苦，每每想到这些，她都悔恨当年自己的心软。
“母亲……”楚政心里也矛盾，也很恼火袁氏当年的所作所为，为了嫁给自己，居然与欣儿联合起来，谋害梅氏，甚至还勾结拐子，把自己的亲儿拐卖了……那自己成了什么？害死梅若初的帮凶？纵容她谋害自己儿子的帮手？
难怪这些年来，秦王看到他，都是一副冷淡的态度，以前梅氏在的时候，他见到自己虽不算亲切热情，但都会称他一声小姨丈，但自梅氏去世后，就没再见他叫过自己。
原来他和康妃娘娘一直在怀疑梅氏的死因，即使有梅氏亲笔手写的遗嘱，也没有打消怀疑。而他作为丈夫，却深信不疑，以为梅氏的死是因为难产加上伤心过度。
“大哥，我知道昨晚溢儿去找过你，跟你说袁氏在地牢如何如何，可这些都是她罪有应得。”
楚啸不想大哥继续糊涂下去，便将自己这些天查到的资料一一告诉他。“你知道吗？当年袁氏为了嫁给你，她可做了很多破坏你和大嫂感情的事，那些说大嫂与你成亲前已另有心上人，还有，她婚后还要心上人有书信往来等，都是她捏造事实，故意抺黑大嫂，让你心里对大嫂有隔阂。”
当初他就觉得奇怪，大哥大嫂成亲那几年，两人有多恩爱，大哥将大嫂棒在手心疼着，怎么怀了二胎后，大哥大嫂之间便有些怪怪的，只是那时候他经常在外，根本没空理其他事，这些事也是听妻子说过。
直到大嫂与男人私会通信的事传出来，虽然事情很快平息了，但那时候大哥性情就变了，而已回袁府住的袁氏，总是往侯府跑，与大嫂的关系比离开侯府时更亲密。
原来袁氏那时就开始布署一切，甚至模仿梅氏的笔迹写遗书，若不是康妃娘娘怀疑大嫂的死因，这么多年都没放弃追查收集证据，他们只怕会被袁氏蒙骗一辈子。
楚政脸色惭惭灰白，有些不置信的问：“二弟，你说的都是真的？是贞儿在背后抺黑若初？”
楚啸道：“大哥，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不信我的话，我让你看看证据吧。”
语毕，他立即吩咐孙嬷嬷去把他收集的证据拿出来，然后摊开在楚政面前。
楚政看着这些证据，脸色渐渐苍白，袁氏当年为了嫁他，一手策划梅若初婚前婚后与别的男人有私情，让他夫妻失和，甚至还暗下毒手要了她的命。
他心里说不上是恨还是怨，还是内疚自责都有，心里顿时像打翻五味瓶子，整个人如同飘浮在云雾里没个准儿，仿佛下一刻又会掉下云端摔得粉身碎骨。
“大哥，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她替前大嫂打理的香铺，表面是做正当生意，可暗底下却与暗影勾结，非法经营违禁香料，若不是秦王及时发现烧铺，只怕我们府已被问罪了。”楚啸看着楚政道：“所以，你别怪责我将休书拿出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和侯府上上下下的性命着想。”
屋里一时静得叫人坐不住，楚老太太看到儿子越发衰败苍白的脸色，终于觉得有些不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沉声道：“我晓得你同她感情好，可是你要想想先头的梅氏，当初若不是袁氏从中作梗，让你们夫妻失和，你跟她必定恩爱长久，袁氏被定罪，那是她活该！”
“你同情袁氏，也要替你的儿子女儿想想……”楚老太太语重心长的道：“为了嫁给你，她连你的儿子都敢拐卖伤害，还有羽丫头，袁氏竟然勾结暗影的人，派杀手去杀她，若不是……总之，袁氏是死有余辜，你没必要为了她事再纠结什么，不然你真不配当个父亲！”
楚政梗着脖子想要反驳什么，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袁氏这些年来对楚歆羽的好，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简直说得上无微不至，可现在大家都说她佛口蛇心。
思到此，脑里想起昨晚儿子的恳求：“父亲，母亲在牢里挨不住了，只怕熬不到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