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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心魔

  “啊!”我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猛地雅静的身体缓缓的倒落下去!
  “雅静!”
  我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流泪,我最爱的女人,就这样死了吗?
  这还不是全部的打击,猛地老爹的身影也在血泊当中到倒落下去。
  紧接着是秦龙、小道士、沧桑骨老人……
  怎么会这样?
  我站在原地,已经忘记了动弹,就连行走一步,都是异常的艰难。
  我已经无法控制我自己,猛地在对面,我看见了我自己。
  “你是谁?”
  “我是你啊!”
  “你是我?”
  “你肯定疑问,我为什么会杀死他们!”
  “你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你!”
  对面的我,眼神当中显示出是猛兽的眼神,是一种惨无人道的眼神。
  “哈哈!我把他们杀了,我就是要让你绝望,让你陷入无休止的痛苦当中!”
  “你不是人!”
  我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我的脑子已经混作一团,这里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个我。
  “你到底是谁?”我撕心底里的喊道。
  “我是邪恶的你!”
  “邪恶的我,你才不是我!”
  “我就是你啊!只不过你是善良的,我是邪恶的。”
  正当我要去攻击邪恶的我时,他竟然朝着我喊道:“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活!我不活了!我活着,难道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了啊!你出去之后你就成了罪人,你就可以遭受别人的白眼活一辈子!”
  我到底要怎么做?
  我必须杀了他。
  我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朝着邪恶的我,挥拳而去,接连几十拳,将邪恶的我打的是鼻青脸肿。
  “这下够了吧!”
  终于漫天的哭声冲破了天际,我这是怎么了。
  “不用抗争了,你不死我也不会死,我是因为你的存在而存在。”邪恶的我大声笑道。
  “你是畜生,你不是人!”
  “你这是自己骂自己!”
  我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朝着邪恶的我冲去,揪着他的衣领:“啊!”
  我瘫坐在地上,摸着雅静和老爹的脸庞,看着小道士和秦龙几人,我的心如刀绞。
  “啊!”再一次的吼声,响彻天地。
  “哈哈!哈哈!”我竟然放声大笑起来。
  邪恶的我对我喊道:“你怎么了?”
  我已经丧失了自己的意志,已经完全没有了想法。
  因为我的精神世界已经完全被摧毁,我已经不是一个人。
  我想要竭尽全力去保护他们,可是终究没能够做到。
  而且还是邪恶的我杀了他们,我是一个千古罪人。
  “你想要怎么活着?”邪恶的我对我问道。
  “活着?死亡?活着……”我的脑子充满了这两个词语。
  “死亡……死亡……以死谢罪!”
  我对着邪恶的我问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对嘛?”
  邪恶的我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当中露出一种恐惧的表情,已经没有了之前猛兽般的眼神,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我死了,你绝对活不了!我要让你偿命!”我大声咆哮道。
  不用抗争了,你不死我也不会死,我是因为你的存在而存在。我想起邪恶的我说的这句话,我知道我必须死。
  我头猛地朝着石壁当中撞去,我看着自己的血慢慢的滴落在地上。
  那邪恶的我和我一样,头也在不断的滴血。
  “哈哈!”我拿起匕首,朝着自己的左臂砍去,猛地左臂掉落在地上。
  邪恶的我也一样,左臂掉落在地上。
  “我秦九终究是有情有义之人,他们之死,是我造成的,所以我必须对他们负责!”
  “你要怎样!”
  “怎样!血债血偿!”
  我再次拿着匕首,朝着自己的身上刺去,一刀、两刀
  ……
  终于在十几刀之后,我口中喷出一道血液,而那邪恶的我也是如同我一般。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那邪恶的我眼中露出一股怒气。
  “你不想活了吗?”
  “我还有脸活吗?我愧对袁纯清,愧对一切相信我的人!”
  我的脑子此时异常的冷静,我有着一万种可以让我死的方法,但是我却选择了最残忍的。
  “你放心,我不会立马死的。那样岂不是便宜了我,也便宜了你。”
  “你究竟要怎样?”
  “折磨死我,也折磨死你!”
  我将匕首插进大腿:“这是雅静的一刀!”
  匕首再次插入大腿当中:“这是老爹的一刀!”
  ……
  “这是孙倩的一刀!”
  钻心的疼痛,已经让我感觉不到赎罪的感觉,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我最想守护的人不在了。
  而且还是邪恶的我杀死他们,我不是人,甚至连畜生都算不上。
  我曾经想用一生去爱的女人;
  用尽一生想要孝顺的人;
  用尽一生想要维护的友情。
  爱情、亲情、友情,全部荡然无存,在几秒钟他们都已经死了。
  我的心就好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炸一般,喉咙眼就好像是喝进去一锅热水一般。
  此时,一切语言都只是苍白的,我的血液滴落在雅静的衣衫之上。
  “雅静,这一生我答应过你,只有死别,没有生离。而这一次,我们不生离,也不死别。”
  “老爹,九儿这一辈子无法行孝,抬棺匠我传承不下去了。”
  “龙哥、小道士、孙倩、沧桑骨老人、梦洁、我秦九对不起你们。如果不是我,你们就不会死,你们就不会死……”
  “不会死……”
  “邪恶的我嘴里都是血,对我愤怒道:“你这个疯子!”
  “我秦九守护之人,竟然是被邪恶的我杀死,我还有什么情面活在世上,岂敢苟活!”
  我拿起自己手中的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当中,猛地一股血液从胸膛当中流出来,我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我一死,你也活不了!”
  我看着雅静的脸,我心中难受的已经忘记了流泪。
  看着老爹,我想起小时候的种种,想要歇斯底里的呼喊,可是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出声了。
  “秦九,你小子快点!”耳边仿佛传来了秦龙的喊叫声。
  “这年头拼的就是文化,拼的就是底蕴!”耳边响起小道士这一句,我再也没有去反击,唯一有的只是苍白的笑。
  也许我是一个弱者,可是我想去保护我爱的人啊!
  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是一个懦夫。
  我在一直的呼喊着老爹、雅静、小道士几人的名字。
  我闭上眼,感觉生命一直在流逝,等待死亡以前袁纯清告诉我,最可怕,可是我现在已经想要迫不及待的死。
  我要死了!
  终于在心跳停止的那一刻,我听见邪恶的我说了一句:“你赢了!”
  ……
  许久之后,我缓慢的张开眼,我不是死了吗?
  我看见老爹几人躺在地上,雅静的胸口在起伏着。
  我赶紧跑过去去看,她的身上没有伤口。
  她们还活着?
  是的!他们还活着,原来一切都是梦境。
  我激动的摇晃着老爹,可是老爹嘴里不知道呜呜在说什么,这是怎么了?
  我抱起雅静,看着雅静没有死,我朝着雅静的脸上亲去,我此时我感觉到自己无以复加的激动。
  “雅静!”
  此时的眼泪才是真正的眼泪,一直滴落在雅静的脸上。
  “难道说一切都是梦境吗?”
  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绝对有着古怪。
  不论出了什么事情,只要他们活着,我就能够救活他们。
  “哈哈……哈哈!”我激动仰天长啸。
  此时,我才体会到了原来生死是那样的感觉啊!
  生死就在一瞬间,此时我还能够想起刚才那个邪恶的我,他肯定是不存在,但是他为什么那么的真实。
  只能够等沧桑骨老人醒了,我去询问,或者看看老爹和雅静能不能够给出解释。
  雅静的嘴里忽然喊道:“爷爷,我虽然是女儿身,但是我可以继承咱们袁家祖辈传下来的东西!”
  “爷爷!爷爷!你就教教我嘛!”
  雅静的双眼还依旧是在紧闭,此时老爹的一声大吼:“我堂堂七尺男儿,一生行事,何须向别人解释。我妻子是落花洞女又有何妨,即使她身患绝症只能够活三年,又有何妨。我在湘西一定可以找到治愈绝症的良药!”
  我的心中惊叹道,原来我母亲真的是落花洞女。
  “晓筠!即使你只能够活三年,那又有何妨,我照样娶你!”
  关于老爹为何断手的谜团越来越清晰,可是在此时老爹不说话了,从眼角溢出来几行泪水。
  “老爹……”我再次跑过去,摇晃着老爹的身子,可是老爹依旧是昏迷不醒。
  沧桑骨老人嘴里喊道:“我沧桑一脉,世代守护着这里。爹!您就放心吧,我沧桑骨一定会完成祖宗的遗言,守护好这里,不让外人入侵。”
  每个人都在梦境当中胡言乱语,而且说的都是他们生命当中意义最大的事情。
  可是唯独小道士一人,静静的躺在哪里,没有说一句话。
  我朝着小道士跑去,只见这家伙一动不动,我还以为这家伙死了,不过手指放在他的鼻尖之上,我才知道这家伙没有死,还有微弱的呼吸。
  这一切到底是为何?
  为何我醒了?
  他们还没有醒?
  沧桑骨老人猛地睁开眼睛:“好恐怖的心魔啊!”
  啊!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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