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四章 最坏的可能
“皆有。”
吴姑织看着陈子云,道:“我提醒过魔宗他如果利用天命血盒不断吞噬别人真元的方法修行,一定会误入歧途,他既然不听,那他最后有三种可能,一种便是被天命血盒的力量直接吞噬,自身溃败而死,一种便是被颠覆光明圣宗的那股力量控制和利用,还有一种,便是他真的能够做到我师尊当年差一步做到的事情,真的凭借修为和个人的感悟,领悟出可以压制天命血盒的元气法则。若是前两种,他是咎由自取,下场一定十分凄惨,若是第三种,他一定会成为那股神秘力量的敌人,对于我光明圣宗而言,这是狗咬狗的事情。”
陈子云的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他看着吴姑织点了点头,道:“之前传来消息,魔宗已经进入北魏,一路大开杀戒,那按你的判断,他走到了哪条路上?”
吴姑织道:“他在南朝杀人,都是杀死可以被他汲取真元的修行者,在那时,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开始崩溃,如果不出现那股神秘的力量,他恐怕在和韦睿大将军一战之后,根本到不了北魏。”
陈子云的目光落在韦睿的身上。
韦睿点了点头,道:“我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并非是因为我有多强大,而是在和我战斗之时,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很大的问题。天命血盒已经在以极快的速度侵蚀他的身体,和我一战之后,他的身体更加无法支持。”
“他其实并不是那种好杀之人,那些不入流的对手,他杀个几十个或许举手之劳,还有可能,但是不断的连续杀死这种对手,一定会让他觉得太过无聊。”
吴姑织说道,“所以若是我的判断没有错误,在他和韦睿一战之后,他的身体和修为即将崩溃,但这时那股神秘力量出现,以某种手段镇压住了天命血盒的力量,然后他进入北魏时,才会那么强盛。”
陈子云在今日似乎是主问,他听着吴姑织的这几句话,沉吟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接着问道:“实际上,你对天命血盒到底了解多少?”
“我师尊将天命血盒定名为某种寄生体,就和那些生长在树木上的藤蔓十分类似,当它成长到一定的地步,就会彻底汲取宿主的生机,简单而言,魔宗的力量如果在神念境、入圣境,这天命血盒只会对他有益处,但若是入了妙真境,这天命血盒的生命力也彻底苏醒,就会反客为主。所以如果没有任何意外,他在和韦睿大将军一战之后,挨不过两日就会死去,到时候他肉身溃败,而天命血盒就会变成一团鲜红凝冻般的奇特方形物体,就像是一方鲜红软玉。”
吴姑织看着陈子云,缓声道:“按我光明圣宗许多前辈的研究,到了我师尊手中,已经可以确定它的某些特性,按理而言,它原本有着独特的意识,它会不断自主的更换寄生的修行者,然后去寻找真元更强大的修行者吞噬,但是在过往的某个时代,它的自主意识已经被某位强大到极点的修行者彻底压制,它甚至就像是奴仆一样,被套上了枷锁。”
陈子云点了点头,道:“枷锁就是控制它的独特元气法则,而它的主人,能够通过独特的法器或者真元手段,来控制它。”
“所以天命血盒这件法器原先对于它的主人的用途,就真的只是像一条自己会出去寻找食物的狗。它的真正主人可以让它流传在外面,等它吞噬到了足够的力量,然后它的主人就会将它收回,使用它吞噬到的力量。或许它对于它的真正主人,就像是第二个容纳真元的气海,又或许是给某件法器提供真元力量的法核。”吴姑织冷漠的说道:“所以如果判定魔宗现在已经被人控制,那他的下场又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被利用完之后死去,他的肉身溃烂,天命血盒结出,那股神秘力量就会将天命血盒取走使用。等到他们利用完天命血盒的力量,便再将天命血盒丢出来,等到有另外一个宗门或者另外一个修行者,让天命血盒再变得足够强大。而另外一种可能,是魔宗自己能够参悟出克制天命血盒力量的手段。”
陈子云道:“如果魔宗真的能够参悟出克制天命血盒的手段,那会怎样?或者说,若是当年你师尊能够参悟出压制天命血盒的元气法则,又会如何?”
“我师尊的参悟和魔宗不同。我师尊将他所有的心得全部传给了我,他所研究的缠绕和压制天命血盒的气机…是相当于先理解那种元气法则,然后复制出一件法器可以控制这天命血盒。”吴姑织摇了摇头,“但魔宗自身融合了天命血盒,如果他能够克制天命血盒,他接下来要走的道路,应该是彻底破坏那股气机,相当于再没有法器能够控制天命血盒,他会真正和天命血盒融为一体,拥有天命血盒的力量。”
林意听得再次震惊起来,道:“那又会如何?”
“那有可能会彻底破坏最初将天命血盒炼制城法宝的那人的一切遗留,相当于彻底打破了天命血盒的封印,让天命血盒回归到最初的状态。到时候天命血盒不可能战胜魔宗,而它可能会变成魔宗的第二气海,或者是他的一件特别诡异的法器。”
吴姑织道:“光明圣宗到了我师尊这代,其实已经并不畏惧天命血盒,他至少可以确定,妙真境巅峰就应该可以彻底压制住天命血盒,而到了神惑境,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其实晚年的沈约和何修行真正踏入神惑之后,在这个世间,天命血盒早已有了足够克制它之人。但真正能够彻底利用天命血盒…恐怕也会让人的修为进境十分神速,所以魔宗若是真的能够彻底利用天命血盒,他有可能踏入神惑,甚至超越沈约和何修行离开世间时的力量。”
陈子云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道:“我一般都习惯往最坏的可能想。””
吴姑织也难得的笑了笑,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