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等出去办事的谭八回来,施秋等人坐拢在一起商量之后,原本坚持不愿意离开施秋的韩小雨,也终于改变了态度,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肚子里孩子!
  身为一个准母亲,这些天的感受,韩小雨的心理变化还是挺大的,一开始的坚持,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就是,孩子不能出事。“小雨,你放心吧,把你和老爹送回家之后,我会亲自带人去上海协助施秋,绝对不会让他出事儿!”谭八将自己的胸口拍的嘭嘭直响,却没发现,人家韩小雨压根就没看他,“施秋,不管你去上海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牢牢记住,在北方,还有你的妻子和孩子!”韩小雨说的有些凄苦,身为女人,偏偏又身不由己,这种感觉,最是让韩小雨觉得气闷。
  因为施秋要返回上海,这样一来,范国易和范立丹的去留又成了个问题,范国易原本想让谭老爷多在成都待上几天,等到伤情稳定了,到时候他就直接返回舟山,守着自己的老家,毕竟年龄也不小了,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征兆,但范国易总担心自己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客死他乡,就麻烦了,叶落归根这种思想,在老一代的人心中,还是非常严重的。
  可谭老爷子不愿意待在成都,一来施秋若是走了,没有高端的武力保护,万一暗黑兄弟会的人找上门来,就会非常危险,二来现在大家已经知道,四川是唐门的地盘,以前大家虽然不曾打过交道,但现在有李珠儿这个人存在,很难说唐门会不会又将视线落到谭老爷子等人身上。所以还是走了的好。
  这一商量,倒是用了整天的时间,而谭八手下的人动作也快,居然就这大半天的功夫,证件就到了施秋的手中,看着沉甸甸的证件,还有配套的身份证等文件,施秋不仅有些惊讶,“小舅,你们的动作实在是太迅速了,快到我都有些惊讶!”
  “江湖世家,没有点效率,早就被淘汰了,他要是晚上才将证件送到你手中,我就抽他!”谭老爷子铁着个脸,看来平常时候,谭老爷子也是个极度严格的人。
  “张大牛,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证件上写的很清楚,“xxx市刑侦支队支队长张大牛”
  要说现在还有人叫这种名字,施秋真是不敢相信,抬头看了看谭八,好像又不太像是在故意整自己,施秋是能感叹这个张大牛的父母实在是牛,取个名字太富有地方特色了。“你要我冒充的,就是这个张大牛?”
  谭八点了点头。
  易容改装实在是很容易,对于施秋来说,不过就是一会儿工夫,施秋从房间里的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张大牛的模样,就连声音都有很明显的改变,“喂,我们可以走了吧?”
  “走,走!”要不是自己老头子还在场,谭八肯定会笑的趴下来,施秋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让谭八感到好笑。谭老爷子可能感觉自己儿子有些过分,狠狠的踩了谭八一脚,“笑什么笑,还不赶快陪施秋干活去!”谭八一缩脖子,面上变成苦瓜色,“老爹,你也不看看,我这可是伤员啊!”
  “伤什么伤,你再说伤,信不信我一脚让你成为真正的残废!”
  谭老爷子一瞪眼,谭八还是很畏惧的。施秋在旁边看着老子教训儿子的戏码,心中暗暗好笑,只是不知道为啥谭老爷子的眼睛挺大的,生个儿子出来却是一对绿豆眼,难道谭八生的像妈?要不是除了眼睛之外,谭八脸上的其他器官跟谭老爷子一模一样,施秋都该怀疑,那个啥了。
  脑海中还在盘旋这个搞笑的念头,谭八已经带着施秋上路,开车的人是谭门在成都的手下,却不是以前施秋熟悉的那些家伙,看来自从上次施秋提过之后,谭八已经将这些家伙给撤换了。
  尸体就存放在成都市局专门的冷冻房里,谭八的车到了之后,居然还有个警官专门在哪里等着,看到施秋,就连忙上来握手,连称兄弟。施秋一开始还以为这个警官也是谭家的人,后来\经过简单的交流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张大牛所在的警局,给成都市这边发来了公函,请求协助,让张大牛看看尸体,是不是他们那边的逃犯,同时也在网络上将张大牛的资料传了过来,所以这个警官才会一眼就将“张大牛”,张支队长给认出来。
  “尸体都在这里了,总共是五具,嘿,你们知道的还真是快,佩服啊!”
  施秋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头,而是认认真真的检查起五具尸体来。光溜溜的再没有黑衣服和头套,张裕的模样看上去还算是威武,另外四个,那脸就实在是不敢恭维,跟烤红薯一样,要不是在场的人都是大风大浪过来的,恐怕看了之后,回家要做噩梦了。那警官又道:“我还是挺佩服你们的,脸都成这样了,你们还能认出来?”
  施秋笑道:“哎,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关键就是担心这些家伙为了逃脱追捕,故意毁容啊!”一边应对着那警官,施秋一边仔细查看着除开张裕以外的四具尸体,终于,他知道是那具尸体不在了!
  对着谭八使了个眼色,“好了,看来我是白跑这趟了,兄弟,多谢了!”
  “客气啥,都是为人民服务啊!”
  ......
  “看清楚了?”
  上车之后,谭八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施秋点点头,“被我切了手指的那家伙,奇怪了,是谁干的呢?难道那个切了手指的家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他没有死?”
  “没有死是不可能的!”谭八断然否定,因为当时是检查过的,绝对死透了!“我还是想不通,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同?难道说,他还有后人?”
  想不通的问题,就只好先放在一边,谭八和施秋迅速回家,将情况跟谭老爷子一说,之后谭老爷子也迷糊了,大家都弄不明白,为啥偏偏就要偷那一具尸体。
  “小八,离开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吧?”
  说起来谭八还真是累死累活,啥事儿都要他亲自上阵,施秋有时候都觉得,谭八实在是可怜。好在谭八自己还没有叫苦,点点头,“爹,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妥帖,明天一早就有飞北边儿的大飞机,座位都给您老人家订好了!上海那边我也打点过了,施秋就用这个张大牛的身份过去,绝对没有问题!”
  施秋一听,脸上不由的苦笑,“他娘的,老是用这个名字,迟早真会变成一头牛的!”
  “去!人家用了一辈子,没见上过鼻环的,就你事儿多!”谭八一拍施秋肩头,“快点,让你家媳妇儿收拾东西去!”
  收拾东西的事情,自然是不用施秋管的,有韩小雨这种修有的内管家,只要是家里的事情,什么都能帮施秋弄的妥妥帖帖的。不过离别总是伤感,韩小雨是红着眼睛收拾好东西交给施秋的,因为施秋是今天晚上的飞机。
  “施秋,你去了上海,万事一定要小心啊!”
  施秋微笑着点头,其实在他看来,自己发生危险的可能性真是不大,女人嘛,总是多愁善感,这一点,施秋完全能够理解。轻轻的搂着女人,施秋道,“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你到北方去了,自己要小心,虽然说有老爷子和我娘在,但我估计谭家里面也不会是一团和气,我娘那一代人还要分个大小妈,你看我外公来这么久,就从来没有提过大舅的事情?还有啊,小舅这么个人,整天整月的在外面跑,自己又没个实在的事儿做,你说,这正常么?”
  韩小雨虽然从小不是在大门大户中生活,但电视上电影里还有小说中,多少还是看了些,施秋这么一说,她就明白过来,“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整天跟着伯母,就不会有事了!”说到“伯母”两个字,韩小雨脸上不由得红了一红,虽说跟施秋都已经到这个份上,谭婷凝哪里肯定不会有问题,但截至现在,韩小雨都还没有跟施秋的母亲见过面,照道理说,第一见面总该是施秋陪着的,可现在看来,她是要独自去跟谭婷凝见面了,怎么会不让她觉得心中紧张。
  施秋明白自己女人心中的想法,揉了揉韩小雨的肩膀,“乖乖的,我老妈那个人很好相处,放心,不会有问题,你这么可爱,我老娘肯定会非常喜欢你的!你想想,那是我老娘哦,我喜欢的类型,肯定跟她喜欢的类型,是一样的嘛!”
  要说施秋最后这句话,实在是没有几分可信度,男人喜欢的类型和女人喜欢的类型会一样么?韩小雨才不会相信呢!只是施秋这样安慰,她也就这样听了。
  雷霆反击
  第277章 李逵李鬼你是谁
  红眼航班。
  施秋和上官世婷坐的就是红眼航班。
  航班,是红眼航班,人,是红着眼睛的人。
  没人来送别,施秋和上官世婷两个人,拖着行李箱,乘坐着这红眼航班,离开了成都。
  “你还在哭?”施秋望了眼身边的上官世婷,轻声的问道。
  “我没有哭,只是眼睛红了而已!”上官世婷有些倔强的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来,“大...牛,回上海之后,就按照你说的办?我有些担心!”
  按施秋说的办?施秋跟上官世婷说了什么?为何现在上官世婷居然没有整容化妆呢?
  施秋拍拍上官世婷的肩膀,“放心,这只是暂时的,若是你不能恢复真实的身份,又以什么理由返回上官家,去祭奠你的父亲呢?”
  “可是...”上官世婷还想说什么,正好此时空姐走过来,她只好作罢,装着瞌睡的样子,阖上了双眼。
  成都到上海的航程并不算远,也就是不到两小时功夫,上官世婷又重新踏上了熟悉的土地,站在机场门口,上官世婷看着施秋,“现在怎么办?”
  其实接下来的事情根本不用上官世婷操心,施秋两个电话,马上就开来一堆警车。
  明中全第一个冲到施秋面前,握住施秋的双手,“张支队长,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施秋的声音有些憨憨的,“我也就是运气,碰运气!”
  跟施秋寒暄完之后,明中全又对上官世婷道:“上官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上官世婷的表情有些木木的,也不回答明中全的话,反正对她来说,明中全压根就是个陌生人,看到她如此反应,明中全一招手,过来两个年轻的女警,像极了电影上的画面,如同是刚刚解救出的人质吧,两个女警抓着一条毯子,硬给上官世婷披上,然后拖着上官世婷就往警车里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上官世婷一声尖叫,“不要!你们放开我,我...我要跟着张哥,太危险了,太危险了!”眼神散乱的上官世婷,像极了受惊过度的小女孩,她这一挣扎,力气倒是挺大,两个女警居然有些压不住的趋势,明中全连忙挥手让两个女警松开上官世婷,“张队...这...”
  “张大牛”使劲的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是太明白,当时我碰到她的时候,这丫头就有些不对劲,被我拉着上车一点反应都没有,听我说要带她回上海,就死活不肯离开我一步了!”
  听这个张大牛的口气,明中全顺理成章的认为,上官世婷跟着施秋怕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这种小女孩精神受创之后,最好还是顺着她的意思,于是对女警点头,让上官世婷又回到了施秋的身边。已经饱含热泪的双眼,在跟施秋的视线相撞时,隐然透着一丝狡黠,而施秋只能回敬上官世婷一个无奈的眼神。
  住宿的地方是明中全安排的,施秋和上官世婷直接住进了公安局的招待所。而在招待所的大堂里,公安局的一把手,宁阳雁居然在等着。或许是为了体现上海市公安局对这个案件的重视,宁阳雁才会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上官小姐,你受苦了!”宁阳雁上前握着施秋的双手,却是对上官世婷说话,这种感觉,让施秋心中有些不懂。不过宁阳雁显然是个忙人,谈过几句场面话之后,就让人安排上官世婷去休息,说他还要单独跟张队好好聊聊。
  一开始上官世婷坚持不肯,后来还是施秋装模作样的劝导了几句之后,上官世婷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女警去房间,今天晚上,按照宁阳雁的安排,是有女警陪着上官世婷,明天在完成相关手续之后,才将上官世婷送回家,不过明中全在机场接到人的时候,已经通知过上官家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没人来。
  上官世婷走后,宁阳雁亲自将施秋带进房间,“张队啊,不要嫌弃我们上海兄弟招待不周,条件有限,您要海涵啊!”一个普通市公安局支队长,跟宁阳雁的官衔比起来,可是差了老远,宁阳雁别说是送“张大牛”进房间,就算是来跟张大牛见上一面,那都给了天大的面子,所以施秋当然是诚惶诚恐的模样,“够好了,够好了,宁局,我实在是太感谢了!”
  宁阳雁淡淡一笑,非但没有想施秋想象的那样,客套两句之后离开,反而顺手将门关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张队啊,你这一着,可是险的很啊!”
  “唔?”
  面对这个“张大牛”迷惑的眼神,宁阳雁微微一笑,掏出烟来发起,施秋连忙给宁阳雁点上。“张队是个明白人,咱也就不说透了,打算在上海待多长时间?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虽说宁阳雁口中说的点到为止,但以他的身份,对施秋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已经非常露骨。
  施秋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年头,转而微笑道:“哎,估计不会太长,我也是很忙的,不过有些事情,是时候弄个水落石出了!”
  “哦?你这个水落石出,怕是会动到很多大人物,你就不怕力量薄弱了点?”
  “不可力敌,就智取嘛,宁局你是高手,这些手段,总是会的,我就不信,你手里没有点谱!”
  两人谈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两个头也离的越来越近。好一阵子之后,宁阳雁才从施秋的房间离开,在经过大堂的时候,叫上一直等候着的明中全,“好好招待我们的支队长,人家来一次上海,也不容易,不要让别人说我们怠慢客人,他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提供,你办不到,就来找我!”
  “那他要武器呢?”明中全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说道。
  宁阳雁停下脚步,愣了愣,半晌才道,“这个不行,我们的武器,都是有档案可查的,绝对不行!”在他的话中,“我们的武器”五个字,咬的很重。
  施秋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了,可没想到一会儿功夫,房间里的电话居然响了起来。施秋的第一反应,就是愕然的嘀咕:“不是吧,公安局的招待所,也有人敢做生意?”
  然而接起电话来,却是一个曾经熟悉,但现在感觉有些陌生的声音,“是张支队长吗?”
  “额...您是?”施秋犹豫片刻,开口。
  “您好,我是上官世婷的妹妹,我想请问一下,我姐姐还好吧?”
  没错,施秋怎么也想不到,上官静紫,居然会把电话打到自己的房间来,这岂不是摆明了上官家在警察局里,还有人。
  “她当然还好,你怎么不去问她呢?”
  电话那头稍微沉默片刻,才道:“我会的,主要还是想感谢下张队长,要不您看需要点什么,我们上官家不能白受您这个恩惠,唔,要不这样,我们约个时间,明天见上一面吧,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早上再跟您联系,现在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上官静紫自顾自的就将见面的事情给定了下来,甚至都不给施秋反对的机会就在电话里说了再见。
  放下电话,施秋有些茫然。“这个静紫丫头,到底是啥意思?”
  而在电话的另外一头,上官静紫虽然结束了通话,但电话却仍旧没有放下。她的双眼像是蒙着一阵薄薄的面纱,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分明,“张大牛,”纤长的手指在光滑的棉被上凭空画着圆圈,上官静紫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一个山东的刑侦支队长,居然在成都,从几百个警察都搞不定得施秋手中,将我姐姐救了出来,这种事情,真的可以相信么?还是全世界的人都跟傻瓜差不多?不过现在好像时机也不错,上官博熙都死了,还有谁会卖命去追究以前的事呢?只要我不开口,那些警察就连上官博熙的案子都已经不用心了,啧啧,真是个好策划啊,没有点胆子的人,还真就不敢这么乱来!”
  慢慢的放下电话,上官静紫停了停,又才接着念叨,“明天见面,就该知道了,若真是我想象的那样,是该陪着你玩这个游戏呢,还是当面揭穿呢?哎,真是个纠结的事儿,就看你明天的表现了!还有婷婷姐,人家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在外面游荡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点长进?哎,始终是要见面的,可我怎么就哭不出来了呢?对了,我要不要通知下玲珑呢,或许秦家不会放人吧,但我们上官家,总不能缺了这些礼数,不,不是我们上官家,而是我的上官家!”
  上官世婷回来的消息,绝不仅仅是上官家接到,同时,秦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不过对于秦峰伟来说,上官世婷现在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他甚至有些盼望上官世婷回来了。更甚至于,他现在后悔上官博熙死的太早了!
  “的确有些冲动了!”这段时间,秦峰伟一直都在后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官博熙的接班人,那个跟自己孙女儿一般年纪的小女孩,竟然会变成自己吞并上官家的最大阻碍!在商场上,上官静紫严防死守,面对秦家和皇甫家的频频出击,她居然寸土不失,这已经让秦峰伟足够惊讶,最关键的是,当秦峰伟寻求以前支持他的宋家帮忙时,得到的回答,居然是不再过问上官家和秦家之间的矛盾,换句话说,事情做到一半,宋家居然撂挑子了,这个态度,是以前,秦峰伟完全没有想到的。
  “其实上官世婷回来倒是一件好事!”秦宜海皱着那对剑眉,坐在自己爷爷对面,对着愁眉不展的秦峰伟道,“别的什么我都不担心,我担心的就是上官世婷个人的实力不够强,斗不过上官静紫这个丫头!”
  “上官世婷的实力不强,不是还有我们嘛,说起来,上官世婷还是我的外孙女呢!”秦峰伟很快就明白了秦宜海话里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个时候,他倒是想起自己这个孙女来了!
  第278章 原来一切都变了
  上官世婷返回上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惊动很多人,但暗里凡是跟上官家有联系的人,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都将注意力转移过来,这一点,就连老刘家也不例外。中国有时候就像是个行动臃肿的老人,这可能跟领导心里有关系,凡事三思而后行,就想上面实际上已经对分封上海一僵的老刘家起了疑心,但却又是迟迟没有动手,或许在外界看来,这是种迟缓的表现,是在姑息养奸,殊不知正是因为中国官场的这种习惯性延后,导致许多原本可以捐款潜逃的人始终保持着侥幸心理,最终落得个囹圄终身或者是被送上断头台。照理老刘书记宦海沉浮多年,应该很清楚其中的道理,但实实在在就是因为每个人存在侥幸心理,让老刘至今没有做出应该有的决定,还在犹豫着。
  老刘书记的这种心态,自然而然的就会影响到刘睿国,尤其是当刘睿国攀附上公冶荣轩这个不知具体身份,但感觉上非常“有势力”的公子哥之后,他的自我感觉更是好的不得了。上官世婷返回上海的消息,虽然刘睿国知道了,可他并没有时间去细想,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接待公冶荣轩。
  若不是亲眼看到公冶荣轩,刘睿国实在不敢相信,原本在电话中听声音,刘睿国还以为公冶荣轩只是个二十岁许的人,虽然光看面貌感觉不明显,但那一微笑的时候,浮现在两个眼角的鱼尾纹,却很明显的表示公冶荣轩并不年轻。
  “荣轩少爷,终于见面了!”刘睿国亲切的握住公冶荣轩的双手,公冶荣轩只是笑笑,很好的表现出一个上位者应该有的“矜持”。
  正如公冶荣轩所说,他今次来上海,就是休闲来了。北京那先现在风声鹤唳的,不是个好地方,最好还是出来走走,正好刘睿国邀请,他就来了。刘睿国对公冶荣轩的安排,可不仅仅就是送个当红的女明星暖床那么简单,他还有更多的伎俩,来讨好这个一看就喜欢渔色的公子哥,别忘记了,刘家现在跟日本方面,尤其是黑龙会的关系,着实还是不错的。
  ......
  上官世婷一早起来,就在女警的陪同下,赶去上官博熙的墓地,作为女儿,这是首要的孝道。上官博熙一身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在上海这些年头来,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最终仍旧是一杯黄土一方碑。原本上官世婷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已经流尽,但看到墓碑上那张栩栩如生的照片时,她仍旧是止不住的留下两行清泪,一层黄土,两世人。里面的那位,再怎么不是,也终究是她的父亲,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上官博熙从来没有对不起她过,作为一个父亲,虽然不尽职,但却也没有太多的缺点可以挑。‘或许如果我是个男孩子,他从前就不会那样不理我了!’这个念头在上官世婷脑海中盘旋,但实质上却是错误的,因为等到上官世婷长大之后,压根就不是上官博熙不理她,而是她不理上官博熙。默默的站了半个小时,天上却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冬日的雨是冰凉的,上官家再有钱,也不会有女警在这个时候为上官世婷撑伞,她就那样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雨水和泪水模糊着双眼,却能让她将自己看的更清楚。
  雨突然停了,惊动了沉思中的上官世婷,雨怎么会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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