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身边之人又紧紧说道:“我送你十两黄金如何?”
  华服之人皱了皱眉,摆手回道:“对不起,我不想杀任何人,如无他事,还请离开。”
  魏季尘一时弄不清楚状况,不敢轻易开口,只是在一边默默观察两人的表情,企图推断出一些东西来,我身边这人应该是墨子了,但是对面那人又是谁呢?
  墨子轻轻一笑,长身而起,行礼说道:“你既然心存仁义,不愿意杀一人,却为何要杀千百人呢?”
  魏季尘只得跟着站了起来。
  华服之人面露不虞,出声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我听说你为了帮助楚王攻打宋国,造了一种攻城的工具,名曰云梯,宋国何罪之有?楚国土地有余而人口不足,为何要葬送不足的去夺取有余的呢?宁可牺牲自己国家百姓的性命而去夺取别国土地,仁义何在?而你明知攻宋代价惨重,非但没有劝阻,反而还设计云梯,难道能说你是忠君之人?”
  墨子一连串的诘问,让对面华服之人哑口无言。
  魏季尘心中却想了开来,楚攻打宋?魏季尘进入系统之前,也查看了很多古籍,他想起《吕氏春秋》里面有记载:公输般为云梯,欲以攻宋,墨子闻之,自墨子书院鲁往。
  这么看来,对面华服之人就是闻名天下的巧匠公输般,鲁班了?
  想不到一回到战国,就碰到两位牛人,并且还在互掐,有看头啊,魏季尘心中想道。
  鲁班现在应该是受到楚王的重用,拜为大夫,所以才如此风光吧。
  鲁班被墨子问的哑口无言,魏季尘在心中暗笑,墨子是中国逻辑学的奠基者,他的辩学自称体系,与古希腊的逻辑学、古印度的因明学并立,鲁班能够说得过他才怪。
  墨子语气又转得缓和,心平气和的说道:“我知鲁大夫你没有想这么多,不过如今你已知道其中利弊,何不引我见楚国大王,劝说他放弃进攻宋国之事。”
  鲁班被墨子说得脸上有愧,沉吟片刻便点头道:“攻宋之事不是我一人能够决定,先生既然想说服大王,我愿意代为引荐。”
  “如此看来,公输先生当真是心存仁义啊。”墨子称赞道。
  魏季尘看了个目瞪口呆,三言两语之间,原本剑拔弩张的局势,竟然反转性的变为融洽的气氛。
  “先生还请回去稍等,一有消息我便会着人通知先生。”公输般拱手说道。
  墨子点了点头,告辞离去,魏季尘紧紧跟随其后。
  行出公输府,墨子刚才的笑容不见了,又变成了一幅忧心的样子。
  魏季尘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师既然已经说服公输大夫帮忙,为何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墨子转过头来,叹了一口气道:“天下间攻伐四起,贻误农时,破坏农事,抢-劫财富,不劳而获,残害无辜,掠民为奴,何时天下才能归于平静,做到兼相爱,交相利。”
  魏季尘默然,即便是几千年后,国与国之间的攻伐也不是不断发生,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人与人之间如此,国与国之前也是如此。”魏季尘脱口而出道。
  墨子皱起了眉头,却没有训斥魏季尘,而是转移话题道:“楚王不是容易说服之人,我们还是回去做些准备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 在拜师系统里赚威望值
  有事去了,更新晚了,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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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子带着魏季尘回到了形舍,只见里面有四、五名墨家弟子,看到墨子回来,都是起身相迎,他们当中不少人都佩戴了长剑,掩饰不了身上那股豪爽、任侠之气。
  魏季尘在心中暗赞了一声,想不到谭嗣同与他们的气质很相近,那怪谭嗣同能够行千里路,以墨子弟子要求自己。
  “老师,已经说服公输般了吗?”一名领头弟子躬身问道。
  墨子颔首道:“公输般心存仁义,自然容易说服了,楚王以利益为重,就不是那么轻易说服的了,胡非子啊,去把箱子拿来。”
  领头那人应该是胡非子了,只见他应道:“是,老师。”同时手一挥,两人跟在他们后面而走。
  不多时,便见几人从里屋抬来了一口古朴的大箱子。
  魏季尘心下甚是好奇,这箱子足有半人高,有三尺长,里面会装的什么呢。
  在魏季尘的期盼和好奇的眼神当中,墨子不慌不忙的打来了那口大木箱。
  魏季尘伸长脖子一看,只见里面东西琳琅满目,分门别类摆在一起,具是小巧精美,栩栩如生,有缩小了无数倍的楼台阁宇,宫室台榭,有舟车,飞鸢,瓮等。
  然而摆得最多的却是木工用具,这是曲尺,这是圆规,这是墨斗、刨子、凿子?
  墨子一样样东西拿出来,魏季尘则完全看呆了,这套东西,即便是几千年后,中国人依然在使用,想不到在战国时期就已经被发明了。
  “魏子!”墨子忽然开口说道。
  魏季尘一愣,发现大伙都在看自己,不是吧,我是魏子?
  “弟子在。”魏季尘恭恭敬敬的回道。
  “这是什么?”墨子拿出手中一样物体问魏季尘道。
  “老师,这不是墨斗吗?”魏季尘有些好奇的问道,浑不知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墨子淡淡的说道:“墨斗的墨线原本是白色的,但是染了黑色的墨粉,也就变成了黑色,如果把它放在黄色染料中,它又会变成黄色。”
  “老师是想说丝线会随着染料的颜色变化吗?”魏季尘有些不明所以。
  墨子点头道:“是啊,做人的道理和染丝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丝线是被人放进染料的,而如何做人,则是由人来选择,我刚刚听你说,‘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此话虽然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墨子慎重其事的扫视了众弟子一眼,接着说道:“我们墨家弟子,当损己而益所为,只要从天子、诸侯国君到各级里长,都选择天下之贤者来当,从而便能一同天下之义。”
  “做人就如同染丝一样。”魏季尘身体轻轻一震,是啊,社会就是个大染缸,自己会到清朝之后,是否迷失了自己,变得和那些争权夺利的官员没有两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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