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漆黑的夜遮掩了他们交缠碰撞的身子,却阻挡不了他们发出的声音飘散。
  奈何他们沉浸在汹涌如潮的欲望中,一个只知道尽情享受久违的酣畅,粗粗喘息,一个被他的热情化成了水儿,细细娇喘,自然听不到他们亲密的声音,更听不到,旁人乱了的呼吸。
  薛柏恨自已为何没有睡在最里面,如果离他们远一些,他大概就听不到之前那一番亲密的低语,就听不到如此激烈的战况。如果听不到,他就不会自动在脑海里勾勒他们的动作,就不知道二哥抬起了她的腿放在肩上,就不知道她在他身下无助的反抗,却换来二哥更疯狂的挺入。如果听不到,他就不会慢慢将自已想象成二哥,想象若是她在他身下,他会怎么样,大概,也会像二哥一样吧?
  那里胀的厉害,他难受,难受到想要覆上去,但他忍着没有动手,因为他觉得那样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他试着转移注意力,忽的苦中作乐笑了一下,好在,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大哥在陪着他承受煎熬。
  拜常年打猎锻炼出的好耳力所赐,薛松虽睡在炕头,薛柏听到的,他也都听到了。
  他把手放在胸口,想要压住那急剧跳动的心。可惜事与愿违,那里跳的越发厉害,然后,他竟然忆起之前碰到她的那一瞬,虽然相触时间很短很短,他却可耻地记住了那充满弹性的绵软丰盈,哪怕隔着衣物,他也感受了一点凸起,二弟刚刚含着的,就是那里吧?
  他没见过女人的身子,无法想象她衣衫里面的模样,可也正是因为没见过,他才会放纵自已随着二弟的动作,慢慢将自已想成他,而当他羞愧地从那靡乱的幻想中醒过来时,他已经进入了她,就像二弟那样,声粗气重地狠狠挺入……
  “嗯……”又一声无法压抑地娇喘飘了过来。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薛松绝不相信那样温柔爱害羞的她会发出这样又娇又媚的声音。
  怪不得二弟叫她牙牙,娇娇的,的确很配。
  他动了动唇,试着无言地唤了一声:牙牙……
  不行,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薛松懊恼地抓了一下胸口,想要面朝墙躺过去,又怕惊动二人,只好继续保持原样,平躺着。平躺着,不受控制的那物就抵在了薄被上,诱惑着他去蹭一蹭。
  好在他忍住了。
  等着吧,等着吧,二弟折腾够了,他们就可以睡着了。这个没有半点眼色的家伙,他明天非要打他一顿,竟然强迫她这样,似哭似泣,她一定难受死了吧?
  但他们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
  薛松和薛柏是何时睡的,叶芽不知道,她只知道身上的男人不知疲倦地撞着她,她第一次颤抖着泄身的时候,他等了一会儿便抬起她的腿举到肩头,大手托着她的臀瓣越发深入,那时候她已经溃不成军了,脑袋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大哥和三弟都睡了,她不能发出声音惊醒他们。
  后来她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时,身子紧紧贴着墙壁,整个人完全缩在薛树怀里,而他,正一手揉着她的一团,一手插在她腰下,轻轻缓缓的自她身后进出着,很慢很慢,慢慢送进去,慢慢抽-出来,好像终于吃饱了一样,可以静下心来细细品了。他品的美,她却难受的厉害,巴不得他快点深深入她,不要那样温柔地折磨她,里面,里面好痒,她要他……用力一点。
  她迷迷糊糊地记得,她好像不耐烦地朝后动了一下,迎接他,然后他就疯起来了,将她脸朝下压在下面,沉重火热的健壮身子紧密地伏在她身上,一下比一下更有力地撞着她。他一疯,她就只能沉沦,只能听他在她耳边粗喘,任由那汹涌的快感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这场疯狂是何时彻底结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听见,她无暇顾及,她再也没有半点力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35晋江独发
  薛松一夜未睡。
  不知道何时起,窗外的暴雨忽的缓了下来,由白日的狂暴转为淅淅沥沥,渐渐就彻底停了,只有屋顶积聚的雨水慢慢汇聚到屋檐,一滴一滴坠下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可屋内另一头的“狂风暴雨”却久久未停。
  薛松数了,二弟一共折腾了三次。
  每次结束,他好不容易才让自已激荡起伏的胸口静了下来,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被那头乍然而起的粗重呼吸再次弄醒。开始只有二弟的喘息和碰撞声,然后过了一会儿,她似乎也醒了,断断续续发出小猫似的哼叫,给他新一轮的煎熬。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一次比一次折磨人。
  等那边彻彻底底消停了,外面天色已由漆黑变得灰蒙蒙,他算是不准备睡了,闭目小憩。
  几只家雀儿飞来,落在屋檐下的晾衣绳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忽的又扑棱翅膀飞走了。
  薛松睁开眼睛,准备起床。
  他轻轻掀开被子,慢慢坐起身,生怕惊醒旁边的人。头有点沉,他抬手揉了揉额头,然后随意地看了一眼东边。是真的随意的一瞥吗?他不是很确定,他就是本能地想要看一眼,没什么目的,就像往常起床一样,穿衣转身,目光总会随意落在某个地方,没有任何意义地盯着那里。
  可当他随意地扭头看过去,脖子却一时转不动了,哪怕心底有个声音催他快点转回来。
  夏日天热,他们兄弟三个都是光膀子睡的,浑身上下只穿一条短裤。但自打家里多了她,他和三弟都改了那个习惯,睡前必定换上中衣。他以为二弟也改了,不过他不改也没多大关系,毕竟他与她是夫妻,坦诚相见反而更显得亲密。
  可此时此刻,他的好二弟不但自已身无寸缕,竟也忘了替她穿上中衣!更甚者,他连被子都没有盖严实!
  薄薄的被子被他扔在身后,下面隐约露出了一抹碧绿衣带……他搂着她侧躺着,紧贴她的背,亲密无间……他宽阔的背上有几道红红的抓痕,将她娇小的身影挡住了,只露出一道雪白的起伏线条……他的左手臂横伸着,从她满头长发下插-进去,让她枕着,右手臂搂着她,大手不知覆在何处……两人腰间勉强搭着一方被角,仅仅遮掩了不便见人之处,然后就暴露了两双交叠在一起的长腿……他古铜色的大腿将她细白匀称的小腿夹在中间,霸道不容拒绝。
  薛松的视线不由自主沿着她修长的腿向下移动,最后停在那双细白莹润的小脚上。
  脑海里幻想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二弟将她的腿举在肩上,那个时候,她的那双小脚,会晃出何等的影儿?
  鼻下忽的一热,好像有温热的水流了下来,他怔怔的抬手去抹,低头一看,是血。
  他愣了愣,随即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抓起炕头的衫裤,轻手轻脚地下地,弯腰提起鞋,静悄悄地走了出去。看来,今晚睡觉前,他必须跟二弟好好谈一谈,很多以前他没想到的事,都得重新教他,否则照这样下去,不仅仅是他和三弟,她也会极其尴尬的吧?
  穿好衣服,他提着木盆去后院洗脸,清洗后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站在篱笆墙边,看着自家屋顶发呆。
  看着看着,就见薛柏捂着鼻子走了出来,四目相对,都尴尬地别开视线。
  “大哥,你起得好早……”薛柏背过身止住鼻血,确保没了痕迹,才走到薛松身侧,看着他的眼下道。
  “你不也一样吗?”薛松冷冷地答,三弟有一点最烦人,有话不明说,非要拐弯抹角地套话。
  薛柏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又道:“一会儿二嫂醒了怎么办?昨晚……”
  “昨晚什么事儿也没有,你好好读书就行了,别胡思乱想。”薛松打断他,“今早我做饭,吃完我跟你一起去镇子。对了,三弟,卖狼赚的钱,我想拿出一部分盖房子,你觉得如何?”家里的茅草屋年头太久远了,就算重新铺好茅草,也坚持不了多久,既然现在有闲钱,不如盖三间结实的砖瓦房,住着舒心,她也好过一些。
  薛柏当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行啊,那是把这三间推倒重新盖,还是从旁边另起地基?”
  薛松沉默了片刻,“旁边吧,这边儿先留着,以后放杂物用。”毕竟住了那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
  “嗯,那我跟赵先生请假……”
  “不用,你专心读书,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三间房,我跟你二哥一起盖,用不了多久。”薛松摇头,读书是大事,他不能耽搁三弟。
  薛柏无语,知道大哥决定的事就不会改了,便径自去洗漱。
  灶房里传来折断树枝的脆响,薛树忽的醒了。
  昨夜的酣畅淋漓让他浑身舒爽,即便没有睡多久,他也精神的很。
  眨了眨眼睛,挥走那一点点困意,他搂紧怀里柔软的身子,脸挨着她的头顶蹭了蹭,十分满足。媳妇真好,真好,昨晚他快要美死了……忆起那销魂的滋味,某个地方就又挺了起来。
  他半支起身子,习惯地去摸她的那里,可惜才碰到大腿,她就不安地拱了拱,红嫩的小嘴撅了起来,秀丽的眉微微蹙着,细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泪痕。
  薛树心里一慌,昨晚媳妇虽然没有出声训他,却气急败坏地抠了他好几下,最后一次他进去的时候,她甚至狠狠咬了他胳膊,现在还能看见血印子呢。
  他不敢再碰她,他很害怕,完了,媳妇哭了,不会又要生气吧?
  他慌乱地穿好衣服,扯过被子替她盖上,又怕她热着,只将被子拉到她腰那里,然后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他得去找三弟问问,要是媳妇生气不理他,或是媳妇委屈地哭了,他该怎样才能哄好她。
  可才跨出门,就感觉有两道异样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他先后看去,大哥冷冷地瞪他一眼便继续低头烧火煮粥了,三弟呢,他坐在北门口,手里拿着书,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用一种让他心里发毛的眼神望着他。
  薛树觉得气氛有点怪,但他没往心里去,开口就道:“三弟,我……”
  “嘘……”薛柏吓了一跳,飞快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种情况惊醒她,大家都会尴尬。
  看着小心翼翼的薛柏,薛树突然有种做梦的感觉,这个场景,好像以前发生过一次啊……哦,对了,他刚把媳妇捡回来的那次,晚上他进到了媳妇里面,然后第二天早上想跟大哥三弟说说,三弟就是这样不让他说话的,他们做什么都悄悄地做,说是媳妇太累了,不能吵她睡觉。
  昨晚媳妇又累了,嗯,怪不得三弟这样。
  他了然地点点头,放轻脚步走了出去,招呼薛柏跟他去后院。
  刚在山里红树下站定,薛柏就朝薛树胸口打了一拳,不算太重,但也绝不是轻飘飘的。
  “你干啥打我?”薛树一边揉胸口,一边委屈地瞪着他。
  “谁让你半夜折腾地没完没了,我跟大哥都没睡好觉!”想到那无尽的煎熬折磨,想到他在那边毫不遮掩地重重喘息,而他和大哥连大气都不敢出,转身都不敢转,只能一动不动地听着那边的激烈动静,薛柏就恨得牙痒痒。
  薛树疑惑地眨眨眼睛,“我没折腾……啊,那时候你们还没睡着吗?”
  薛柏点点头,想让这个占尽便宜的二哥愧疚。他再傻,也该知道这种事对男人是什么样的折磨吧,毕竟他自已也忍了那么久,还是他给他开的窍!
  薛树眼里却是一片茫然无辜:“没睡着就没睡着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媳妇又没说话吵你们!”
  媳妇不让他出声,就是怕吵到大哥和三弟,他都乖乖地听话了,不管多舒服都没喊出来……哼,他不想跟他们睡一个屋了,他要跟媳妇单独睡,到时候他想喊就喊,他最喜欢在她耳边唤她牙牙了,他爱死了媳妇浑身软绵绵、缩着脖子躲他的娇娇模样。
  “你……”薛柏错愕,随即无奈地摇摇头。罢了,教训二哥的事,还是留给大哥吧,他自认没有那个耐性跟他解释清楚,也没有大哥的气魄让他哪怕不明白也得乖乖听话,遂改口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薛树马上讨好地看着他,支支吾吾道:“三弟,我,我昨晚好像把媳妇弄哭了,你说,她醒了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她哭,薛柏自然知道,他更知道她并不是难受地要哭,而是……这种男女至亲的情-事,事后想来最多是羞恼,谈不上生气不生气的,况且二哥那么厚脸皮,二嫂又真心接纳他了,没准心里还会觉得……
  咳咳,他不再多想,安慰似的拍拍薛树的肩膀:“放心吧,二嫂不会生气的。”最多假装生气瞪瞪他,不理他,闹点小女人的小别扭,不过他是不会告诉他的,让他担心害怕去吧,谁让他只顾着自已享受,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臭德行?
  见薛柏气定神闲,云淡风轻,薛树信以为真,高兴地道:“那我去叫媳妇起来吃饭!”三弟说的话一向是对的,他很放心。
  “别去!”薛柏赶紧拉住他,“二嫂昨晚睡得太晚,你让她睡个够吧,千万别吵她,否则她会不高兴的!”
  “哦,那好吧。”薛树顿住,点点头,其实他也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
  薛柏又想起方才看到的靡乱场景。二哥这么傻,怕是自已穿好衣裳就出来了,没替她收拾。他的书袋还在屋里呢,他可不想进去拿东西时看到不该看的,再流一次鼻血,便道:“二哥,你回屋替二嫂穿好中衣,动作轻点,别吵醒她。还有,等我和大哥走后,不管她醒来问你什么,你都不能让她知道我们昨晚是醒着的,也不能告诉她你是早上才给她穿的衣服,知道吗?一旦你说了,二嫂她,她以后就再也不肯让你……进去了……”
  为了避免再见面时她觉得尴尬,薛柏拿薛树最怕的后果吓唬他,可想到“进去”的暧昧含意,他白皙的面庞就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被他故意低头掩饰了过去。
  于是,等叶芽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就见薛树乖乖地趴在她身边,在那安静地摆弄她绣到一半的荷包呢。屋里再也没有旁人。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身下。
  嗯,虽说被子只遮到了腰那儿,可她身上的中衣穿得好好的,没有露半点不该露的地方。
  她红着脸睨了薛树一眼,傻归傻,幸好还知道替她遮掩。
  “阿树,大哥他们呢?”外面那么亮,看着都到晌午了,她睡了这么晚,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薛树见她醒了,忙把荷包扔到一旁,有点忐忑地着看她:“大哥他们天没亮就去镇子了,说是怕路上滑,特意比往常早起了半个时辰,所以没叫你起来做饭。”这是三弟交待他说的,让他学了好几遍才肯放了他。
  叶芽松了口气,好巧好巧,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知道她睡懒觉了,也不会猜测她突然起这么晚的原因。至于昨晚,暴雨那么大,她又强忍着,他们应该没听到动静吧?
  “阿树,我睡懒觉的事,你别告诉大哥他们,知道吗?”她咬唇叮嘱他。
  薛树一愣,随即快速垂下眼帘,往常纯净的眸子转了几转,忽的凑到她身前,商量似的道:“你不生我的气,我就不告诉他们……”
  昨晚连番的荒唐一下子闯入脑海,叶芽脸上烫的不行,扭头不理他。
  薛树已经有点摸清了她的脾气,只脸红不骂人,说明媳妇不是很生气。
  “牙牙……”他扑到她身上,捧着她的脸不让她躲,“好牙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啦!”
  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叶芽羞恼地闭上眼睛,轻轻呸了他一口,“无赖!”
  她的小嘴红嫩润泽,呸他的时候露出几颗可爱的贝齿,然后又紧紧抿上,赌气似的嘟了起来,薛树瞧得心都快酥了,想也不想就张嘴含住了她的……
  所谓耳鬓厮磨,鸳鸯交颈,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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