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
“别给我整这套虚的!既然是认识的熟人,如果不嫌弃,就坐下一起吃吧!”
司空羽菲爽快地邀请金伟宸,吩咐旁边的服务生再备一副碗筷。
“我真的可以坐这里吗?会不会太打扰?”金伟宸一脸惊喜,明着是问司空羽菲,实则是在对着君雨馨发问。
君雨馨掀了掀眼睑,始终没有看金伟宸一眼,也没有出言拒绝。
这菜是人司空羽菲点的,人也是司空羽菲邀请的,她有什么资格拒绝金伟宸坐这里?
只是她无比鸭梨山大。她和金伟宸之前的关系,司空家的人也不知情,现在这金伟宸毫不掩饰地对着她整个人横扫,难免被司空羽菲看出点苗头来,要瞒过这丫头,还真是有点难度。
“是不是男人?磨磨唧唧的干啥?欧经理这是不屑和我们两女人坐一起吗?”司空羽菲有些不耐烦,她最讨厌优柔寡断的男人!
冲着金伟宸喝了一嗓子,金伟宸脸上闪过一片赧色,只得迎着君雨馨的漠然的脸坐下。
“司空小姐多虑了,和两美女一起坐,欧某求还求不来呢,哪有胆子敢嫌弃!”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被金伟宸这样一说,司空羽菲一脸骄傲嘚瑟,下巴一抬,“如果不合口味,欧总请随意补充!”
“哪里,已经很好了!”金伟宸一脸笑意,和司空羽菲客气着,眼眸时不时掠过君雨馨的脸庞。
君雨馨自顾自地吃自己的菜,若换在以前,她和金伟宸坐在一起,她铁定是食不下咽。如今,不同了,她肚子里有司空烈的宝宝,再怎么恶心这个男人,她也不能饿坏了烈的孩子。
“诶!你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认识么?看你一副狼吞虎咽的狠劲儿吞咽的样子,谁都不理,和谁有仇啊?”
“咳咳--”突然被司空羽菲碰了一拐子,君雨馨刚含进嘴里的菜卡住了喉咙,忍不住呛咳起来。
“喂,你……”司空羽菲摇头无语,抬手去抓水杯,金伟宸已经先她一步拿了水杯递到君雨馨面前。
“雨馨,喝点水。”一双眼眸里盛满了关心。
君雨馨睨了眼面前的水杯,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抓过了司空羽菲手里的杯子喝水。
呃--
这是神马情况?
司空羽菲眨巴着大眼睛,眸光不停在君雨馨和金伟宸两人身上扫视。抬手帮君雨馨拍拍背,好一会儿,君雨馨才恢复正常。
“呃,你们先我聊着,我去个洗手间。”司空羽菲狡黠地转动着眼珠子,拍拍君雨馨的手,起身往洗手间而去。
凭她敏锐着嗅觉,这两人之间,定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终于只剩下两人,金伟宸毫不掩饰地看向君雨馨关心地问道:“雨馨,没事了吧?”
“金伟宸,趁羽菲没回来,你还是赶紧走吧!你觉得我和你还有话可说吗?”
说着话,君雨馨浑身散发出阵阵冷意。
“雨馨,我知道你心里还恨我,这么久,我没有出现在你眼前,其实,也想试着忘了你。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每天,对你的思念成了我的必修课。怎料,今天,我居然偶遇了,可见,我们是的缘分是没有尽。雨馨,我们重新开始!”
激动地抓起君雨馨的手,金伟宸狭长的眼眸里闪着期盼的光芒。
“嗤!”君雨馨冷笑一声,甩开金伟宸的手,“做梦呢你?赶紧滚!”把筷子往桌子一拍,君雨馨嚯地站起身来。
突然发觉突兀的动作引来路过的人张望,她又赶紧坐了下去。
金伟宸脸部一阵扭曲,深深地盯着君雨馨无情的冷脸道:“我可以滚,但是,雨馨,我不妨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将用行动证明,我要让你回到我身边!哪怕倾其所有,也在所不惜!”
咬牙,金伟宸眼里充满了坚定,那感觉既是向君雨馨宣告,又如同自己发誓一般。
他,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疯了!金伟宸,如果你还想过些安稳日子,我奉劝你,还是彻底死了这条心,你,根本不是司空烈的对手!更何况,我现在只爱司空烈一个,我宁愿死,也不会和你站在一起!”
“你,你,不可能!这不是你!雨馨,你不会对我那么残忍的,我知道你还记恨我,我始终相信,你心里还有我,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金伟宸被君雨馨的话打击到,他再次激动地抓住了君雨馨的手。无论如何,他死也不要相信,他心爱的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
她的心里只有他,他一直都知道!她只是撒谎骗她而已。
“疯了!放开!你不走,我走!”君雨馨大力甩开金伟宸的手,欲起身离开,身后却响起了司空羽菲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那么俩这是怎么了?”
君雨馨身体一僵,不知这丫头有没有听见什么!低头不语,收敛着自己的情绪。
“欧总。”司空羽菲看了眼金伟宸难看的脸色,“该不会,趁我不在,你欺负我嫂子了吧?”
金伟宸的脸色不好看,又不好冲着司空羽菲撒气,只得回了一句:“怎么会,司空小姐说笑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下次请你,还望司空小姐肯赏脸。”
也不等司空羽菲回话,金伟宸直接转身便走掉。
司空羽菲一手摸着下巴,眼珠子狡猾地转个不停。
被金伟宸这样一闹,君雨馨也没啥胃口了,自然,君雨馨不吃,司空羽菲也吃不起劲,索性买单走人。
可惜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
两人信步走着,不觉便来到了医院附近。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魏漠那小子。也不知那腿能不能下地走了?”君雨馨提议,司空羽菲立即赞同地点点头:“同意。”
其实吧,她并不是想好心地想去看魏漠,主要,她觉得太无聊了,如果能和这个男人来一番唇枪舌战,肯定这日子也没那么无趣了。
来到魏漠的vip病房,远远的便看见好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守在门外边,显然,里面此刻有魏家重量级人物在场。
“我看……还是算了吧。”君雨馨顿住脚步,人家的家人在,她们进去不太合适。
魏漠的身份,她也是知道的,豪门里的人难相处。想想司空烈的父亲和他爷爷,她就心生怯意。
“算什么算?来都来了,走!怕什么,里面又不是洪水猛兽。再说了,我们来又没有恶意,只是来关心一下朋友,难道这也不允许?”
司空羽菲拽住了君雨馨,不让她临阵脱逃。她根本就不理解君雨馨内心的想法。像她这种生在豪门里的小姐,以她司空家优良的血统,谁都没在怕的,门口不就多了几个身着黑西服的人么?她怕个鸟啊?
正值司空羽菲拽着君雨馨欲往魏漠的病房闯的时候,后面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揪住了司空羽菲的肩膀。
“羽菲丫头,长本事了啊?躲着不见我,原来是想来看这个跛子!”司空羽菲一扭头,便见顾西诺对着她龇牙咧嘴。
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僵,司空羽菲放开了君雨馨的手,想要拿掉顾西诺的手。怎奈,那只大手就像一把钳住,死死钳住她,怎么也甩不掉。
“西诺哥,你干嘛,放开,你捏得我好痛!”呲着牙,司空羽菲痛得眼泪汪汪。
“你知道痛就好!跟我走。”顾西诺对着讶异的君雨馨点点头,拉了司空羽菲就往楼道的另一头走。
“嫂子……嫂子……救我……”远远的,还传来司空羽菲哇哇的呼叫声。君雨馨勾唇露出了一抹笑意,难道顾西诺终于开窍了么?
直到司空羽菲的声音消失了,两人的背影也早不见了,君雨馨这才想起,她也该离开了。
忽地听到身后转来说话声,君雨馨转身便对上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此人大约近六十岁,身着黑色羊毛呢风衣,一张脸看着有些威严,一双眸子犀利而深邃。
君雨馨在打量着男人的同时,中年男人也在打量她。这个老男人怎么老盯着她的脸看?
转瞬,似乎他的眼里掠过一阵惊讶,不对,又似乎是错愕,或者疑惑,激动……
这个人的眼睛好复杂,她一点都看不懂,不过,即使他炯炯地看着她,她并没有感觉到恶意,或者其他威胁什么的,于是她礼貌地勾起了一抹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魏漠的家人,似乎比司空烈的家人更好处,她心底这么认为。
“爸,你忘拿包了。”魏漠一瘸一拐追了出来,不想却看见了君雨馨,便有些惊喜地喊道:“雨馨,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屋里来?”
一拐一拐地,魏漠窜到了父亲和君雨馨之间。
“你们认识?”魏漠的父亲,魏正德拧起了眉头,眸光始终锁住君雨馨的脸庞。
“是的。爸,她是我朋友君雨馨。雨馨,这是我爸。”魏漠在一旁介绍道。
“伯父好。”君雨馨乖巧地点着问候了声。
魏正德眸子里闪动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思虑着说:“君雨馨……你,君博文是你什么人?”
“君博文是我父亲,不过,他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提起父亲,君雨馨脸色不觉又染上了一抹难过。
“哦?”魏正德眉头一挑,尾音拉很长,“他去世了我知道。不好意思,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歉意地说着,眼里暗芒一闪,嘴里小声喃喃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怪不得……怪不得……太像了……”
“没事。”君雨馨瞥了撇嘴,抬头就见魏正德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嘴巴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魏漠与君雨馨交换一个眼神,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他父亲,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他看得人家都想钻地缝里去了。
“爸,你怎么了?”魏漠撞了下自己父亲的胳膊。
“哦,哦。”魏正德回过神,即对着君雨馨邀请到:“君小姐既然都来了,进屋聊吧。”
“好,好……”人家长辈多发话,君雨馨想要退却,也是不可能了。
明明病人是魏漠,可君雨馨刚坐下,他便跛着个腿,不停地端茶递水,送水果,始终围着君雨馨转,那眼里,根本就没把在坐的父亲放在眼里。
自然,君雨馨羞窘得无地自容,一个劲儿地回绝着,可是魏漠哪里肯听?她虽没有抬头,却也感觉到魏正德的眸光,一直不停地在她的脸上徘徊。
这感觉,仿佛她脸上有花一般。
魏正德,偶尔在一旁问一些问题,诸如:你母亲叫什么?你今年多大?哪个大学毕业?目前在干什么工作?等等。
一边问着问题,一边不露痕迹地打量着魏漠与君雨馨两人的互动,一个使了劲地什么都往人家面前塞,似乎巴不得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捧到面前,一个拘谨地推辞着,一脸难为情,却又无可奈何。
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儿子对人家姑娘有心了!
这游戏花丛的败家子,这回是玩真的吗?瞧他那一脸情意绵绵,真让他差点跌破眼镜。
不知什么时候,魏正德的脸越来越复杂,严肃起来。
突然,他起身道:“我先走了。”拿了包,也不理谁,径直走出了病房。
君雨馨讶异地扭过头去,只看到魏正德高大的背影。
突然,她对这背影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她在什么地方见过这背影。冥思苦想,她忽地记起,曾经有几次,和她妈妈接触的人就是这个背影。
她肯定,就是他!
难道,魏漠的父亲和她妈妈认识?又或者说,她妈妈想要找的伴儿就是魏漠的父亲?
不!不会!怎么可能!魏漠的父亲决计看不上她妈妈。岁月的沧桑把她妈变得苍老,加之父亲过世,家里清贫,妈妈也没有奢侈的包养,所以,她妈妈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老几岁。
像魏漠父亲这样的身份,想找个女人,即便是二十几的小姑娘也不成问题,人司空烈的父亲,不也找了个小老婆么?
排除了这个可能,魏漠的父亲和妈妈之间的联系就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
不行,心里卡着事儿,她一刻也不得安宁,必须回家一趟,把事儿弄个清楚。
给魏漠告辞后,匆匆往家赶。
这边,君雨馨走后,魏正德从医院的转角处走了出来,身后依旧跟着几个黑西服的男人。
紧紧地盯着君雨馨远去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
拿出电话,拨通,直接说了句:“我命令你,对她收起那份心思!从此以后不得和她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