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同样的圈套
不知是黄公公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朝阳公主彻底死了心。当日朝阳公主便匆匆回了宫,对外便说礼佛完毕。
沈静月自然是不知道明觉寺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在一日清晨醒来发现枕边有一枚火红的枫叶,并有一张花笺上面写着“江”字。
花笺上并未有任何诗句,但却令沈静月一个早上都嘴角上扬,心情甚好。
青兰端来香茶,笑问道:“大小姐今日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沈静月掩饰道:“也没什么。昨儿睡得好,自然就高兴。”
青兰笑道:“那一定是做了美梦了。梦见江大公子。”
沈静月啐了她一口,转了话头:“今日府中有什么事吗?”
青兰道:“这几日府中都在准备老太君的寿宴呢。外面人来人往的都忙得脚不沾地的,能有什么事?”
沈静月问:“那莲心园那边呢?”
她心中奇怪。自从沈沁书要做了父亲沈璧继子的消息传出去后,沈静蓉安静得过分。
青兰道:“莲心园那边也没事啊。二小姐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过好像沁书少爷去了几次,说是谈论琴棋书画。”
沈静月微微皱了皱绣眉。
她不太明白沈静蓉想做什么。不过她相信沈静蓉应该有计划才是。沈沁书若是真的成了沈璧的继子,沈静蓉可不会坐视不理。
沈静月想了想,眸色微微闪了闪。她道:“既然无事就去莲心园看看。”她也想看看沈静蓉到底是什么想法。
青兰正巴不得她多走动走动,不至于一个人在屋中闷着。
主仆两人便出了望月园向莲心园而去。
此时深秋,日光冰凉,寒意阵阵。同样的天气,同样的令沈静月想起了前世这个时候发生的事……
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青兰问:“大小姐,你怎么了?”
沈静月勉强笑道:“没什么,许是冷了……”
青兰赶紧道:“奴婢就说这天气冷了,大小姐还是得多穿点衣服。奴婢去给您拿披风。”
她说着就匆匆走了,沈静月怎么都唤不住。沈静月只好择了个僻静的地方歇着。
她正擦了山石要歇歇脚,忽地听见树丛后有人在说话。
“陈公子……这……这使不得呢。”是个丫鬟娇喘的声音。
“怎么使不得?快快的就好了,小美人……”
惊天霹雳的熟悉声音让沈静月一下子脑中一片空白。她好像是又重新回到了前世,在那个漆黑的屋子里,她苦苦挣扎,但是黑暗中那个声音无孔不入。
“小美人,你不要跑……从了我就好。……”
“小美人,你这么美……啧啧,我喜欢你很久了……”
“放开我!放开我!开门!……来人,开开门……”
“不……”
……
沈静月一下子惊醒过来。她此时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涔涔,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呼吸急促,脚步重逾千斤。
她立刻想拔腿就走,但是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死死钉在原地。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前世,不可能再被陈崇文祸害,但脑海中一个声音不住地惊恐想要逃走。
树丛后的声音依旧在继续,越来越难以入耳。沈静月想要堵住耳朵,却又鬼使神差放下。
她悄悄靠近,躲在阴影处。不一会,树丛后的声音渐渐小了。
“小美人,你这身细皮嫩肉的,等过阵子我把你赎出去,让你当我的姨太太,吃香的喝辣的……”
陈崇文的声音不住地哄着那丫鬟。
那丫鬟明显是意动了,声音娇滴滴的:“多谢陈公子……陈公子,你让奴婢做的事……”
陈崇文立刻道:“其实也简单,就是如此这般……”
他说得很小声,但是沈静月隐约还是听到了几句话。她越听心中怒火越来越旺。
果然!果然是他!
前世陈崇文的卑鄙伎俩这一次又重新使出来了!
那丫鬟听了全盘计划,犹豫道:“陈公子,这事……你是想做什么?”
“你放心,其实是我的朋友想与沈大小姐做一笔生意……”陈崇文开始漫天撒谎。
沈静月冷冷听着。
陈崇文贼心不死,这一次就让他死个明明白白。
过了好一会儿。陈崇文看时辰差不多了又温言与那丫鬟哄了两句这才放开她离开。沈静月见陈崇文要出来,急忙往阴影处躲去。
此时青兰前来见不到沈静月,唤道:“大小姐……”
树丛后的陈崇文愣了下,急忙躲起来。青兰唤了两声见无人要应便往莲心园去了。
沈静月忽地听见陈崇文自言自语道:“难道沈大小姐方才在这儿?”
沈静月心中暗自叫糟糕。陈崇文向来阴沉多疑,若是被他疑心上了恐怕要在这儿找一遍才会离开。自己藏身之地并不隐秘,只是躲在了陈崇文视觉死角罢了。若是陈崇文真心要找,她一定会被发现!、
现在怎么办?!
沈静月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来。
陈崇文从树丛后转了出来,一边走一边仔细看着两边的花木。正当他要看向沈静月藏身之地时。
外面有人呵斥:“是谁?鬼鬼祟祟的!”
陈崇文被声音吓了一跳。他连忙走出树丛:“在下陈府崇文,表字怀安。这位公子请问是……”
沈静月大大松了一口气。外面的声音她认得,是沈沁书。
她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去。沈沁书皱眉看着陈崇文,问:“陈家的公子?敢问兄台来这莲心园做什么?”
他的话中带着很浓的敌意。
陈崇文愣了下。他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莲心园的外面。他尴尬道:“这个……这个额,在下是沈大先生的学生,今日前来拜访沈大先生。不想迷了路。”
沈沁书面上的敌意依旧不减。他冷冷哼了一声:“这是后园内眷所在。这位兄台看你的样子也是读书人,怎么如此不懂避讳?再说,我就没听过沈伯父有学生。你该不会是假的吧?”
陈崇文从未受过这个屈辱。他也恼了:“这位兄台不要得理不饶人。我从未见过你,你才是从哪儿来的?”
沈沁书傲然道:“我是沈家人。你又是什么人?说不清楚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