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我若为魔，天下无魔

  然而下一瞬间，他们却是见到了一道猩红剑光，凌厉到极致的剑光，无数战意弥漫的剑光。
  儒家圣贤诗文化作一个个古字，密布剑身之上，契合剑身上那一只只猩红邪恶到极致的眼睛。
  至圣与至邪两种本不相容，本应为死敌的气息，在这一柄剑上完美契合，仿佛从天地诞生之时，就是如此一样。
  “不……好……”
  瞬间，三人的心中立马诞生出这样的念头。
  但是之前他们全然放松了心神和肉身，想要反抗反击，却是完全反应不过来。
  吟吟吟！
  三道清脆如上佳音律之音的剑吟在他们的耳畔响起，继而他们的胸口传来了一种清凉的刺痛感。
  全身上下的力量来源，即将完满，凝聚出金丹异象的假金丹在这刹那间被挑出。
  残余的战意剑气和猩红邪恶眼睛蕴含的至邪之力开始肆无忌惮的破灭他们的肉身，识海开始动荡破灭。
  “你究竟是谁？”
  凄厉到极致的咆哮声从金长老的嘴中伴随着无数黑血吐出。
  君子岳和晴岚则是死死盯着叶长生的位置，感受着生命力的流逝，他们想要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他们心中想的那个人。
  “我是谁，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叶长生心念一动，笼罩在面庞上的神秘面具消失，嘴角浮现出轻描淡写的笑容，大手一挥，三人胸口中被挑出的假金丹落到他的手中，凤凰业火凭空诞生，将上面的血迹和魔气统统荡涤。
  他持剑居高临下的望着三人，似乎从未将这三人放在眼中一样。
  “叶长生！”
  三人眼眶欲裂，撕心裂肺的吼道。
  到得此时，他们哪能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叶长生布下的一个局。
  从头到尾，他们的计谋机智，忍辱负重，得意忘形，都只不过叶长生戏弄，戏耍他们的过程。
  而他们却以为自己是世间的唯一主宰，能任意主宰叶长生的命运，想想都觉得可笑。
  “不用叫得这么惨，都是生死仇敌了，我会可怜你们吗？不知道我修炼有恨意情绪师的传承吗？你们越恨我，我的实力也会越强。现在不杀你们，也只不过是为了将你们的价值利用最大化。”
  叶长生冷漠笑着，淡淡道：“换句话说，你们只不过是提供恨意的来源而已。”
  “你……”
  金长老，君子岳和晴岚同时色变，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们总算是真真切切能体会到秦别鹤对叶长生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了，更体会到哪怕牺牲再大，也要将叶长生给挫骨扬灰的心情了。
  咔咔咔！
  只见三人的气息疯狂暴涨，体内传出骨骼尽碎的声音，眉心的龙印笼罩着无穷无尽的生死二气，竟然强行站了起来，三人速度飞快，竟隐隐间将叶长生给呈品字形包围起来。
  “叶长生，你终究是太过自信了。虽然知道半步金丹境凝聚的假金丹是全身能量来源，但你还是未曾达到这一境界，哪知这个境界的可怕。这是你最大的错误，也是你一生中犯下的最后的一个错，竟然不立即杀死我们，让我们来为你提供恨意，呵呵呵。”
  “我们还有生死龙印，拼着碎骨焚身之痛，也一样能爆发出惊人战力。虽说只有全盛状态的五分之一力量，但杀你还是够了。”
  君子岳面目扭曲，狰狞无比，浑身上下渗透出鲜血，还能看见他那破碎衣衫下的森森白骨，如九幽炼狱的恶魔般咆哮道：“今日，我们虽注定会死，但也要将你拖来垫背。”
  吟！
  他那骨骼尽碎的手，颤抖的握住春秋剑，剑身之上寒芒大作，释放出恐怖绝伦的剑光。
  金长老和晴岚的动作也是丝毫不慢，开始从另两个方向朝叶长生封杀而来，没有一点防御之态，眼中只有嗜血的杀意和疯狂，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哪怕死，也要让叶长生死亡，堕入轮回之中。
  “不好！”
  隐匿在一旁的纳兰若水紧张起来，低呼道。
  她立马施展最快的速度朝湖心亭赶来，生怕晚来一步，叶长生大意之下，被这三人弄伤。
  到那时，伤了体魄根基，可是会影响他的成长。
  天绝之体，注定一生都与天地争斗，若是耽搁一段时间，无法在修为上有所进境，天地绝命的诅咒加强的话，会造成其终生无法突破天地绝命的桎梏。
  “不好意思，你们还有余力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
  叶长生横剑在胸前，双手舞动，一双黑瞳瞬间变化，里面竟有星河璀璨，繁星点缀浩瀚空间之景，手掌处的皮肤也出现了无数星辰光点，手指舞动间，点星手施展于充斥着一只只猩红眼睛的昊月剑上。
  三品中等大阵，阵魂，出！
  凝练战剑之上，修我战剑！
  刹那间，九根青木以昊月剑为中心，呈现出九宫飞星的阵型，无数白色琼花飘零。
  香气弥漫空间，只有无数如飘雪般的白色琼花。
  每一片琼花，却蕴含着昊月剑内九大邪恶意境，绝望，混乱，腐蚀，死亡，毁灭，悲观，黑暗，恐惧，失望等意境充斥花瓣内部。
  嗤嗤嗤！
  金长老三人排山倒海，狂暴如斯的攻击，打入青木琼花大阵之中。
  虽说明眼望上去，是直直朝着叶长生的方向轰杀而来。
  但在九根青木的作用下，却是偏移了方向。
  到得最后，那风起云涌，恐怖无比的攻势全部被那飘零的无数蕴含邪恶意境的白色琼花给吸收了。
  “你……你……”
  那被一缕药力吊着命的银长老，此时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瞪出来一样，难以置信道。
  这……这就是害得他被金长老三人殴打成重伤的青木琼花大阵，还真的落到了叶长生的手中。
  “不杀你们，只不过是没将你们的价值利用到最大化。不是我大意，也不是你们有本事。”
  眼见金长老三人的气息萎靡到极致，叶长生淡漠扫了眼他们，缓缓道。
  紧接着，他再次动了，将青龙遁术融入剑步之中，速度如光影般，看不清他的具体动作。
  唯有空间中那微弱的因剑起而引出的风声，显示着他动了，挥剑了。
  “杀！”
  金长老瞳孔剧烈收缩，眼神凌厉，他望见叶长生所化的残影呈现在眼底，疯狂怒吼道。
  晴岚和君子岳也是一起动作，拼尽了最后一丝残余的力量，与金长老的金蛇剑攻击到同一处。
  吟！
  但空中依旧响起淡淡的剑吟之音，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阻碍。
  太皇剑术，夕颜一剑！
  夕颜，如夕阳西下，人生最后所见的容颜。
  夺命之剑！
  刹那一剑，封喉。
  纵横南天域两百余年，金银二老之金长老，命陨。
  吟吟！
  但杀戮还远远没有结束，又是两道剑光闪烁，化为晴岚和君子岳人生中见过的最后光景，只有一剑，便是永恒。
  君子岳这以春秋剑术纵横天下之人，立即当场陨落。
  “叶……叶长生……我在黄泉路等你……”
  晴岚最后流露出怨毒之色，诅咒道。
  这次出天岚宗，本想为她亲生儿子罗霸道复仇，杀掉叶长生，可现在却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到得现在，她才发现来到昊天城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叶长生布下的一个局。
  自己深入局中，却以为自己是明智之人，是造化加身的人，想来都觉得可笑。
  后悔之意涌上心头，她后悔当初投入无数资源进青木琼花大阵时，没有听进去银长老所说的只言片语，没有足够重视这一袭白衣，兼具神圣和妖异两种截然不同气质的叶长生，导致现在的落魄收场。
  然而，所有的后悔和恨意全部烟消云散，她两百余年的生命，就此终结。
  “只剩下你了，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留你最后杀吗？”
  待得将三人以绝世剑术刺杀后，叶长生走到银长老前，俯视他，微笑道。
  纳兰若水则是踮着脚，踩在湖心亭前由石狮子组成的长亭之上，震怖的望着这一切。
  体内精血，精华全部消散，被抽离，形若枯槁的金长老三人，哪怕是死，也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死不瞑目。
  “叶……叶长生，真你以为我会恐惧，害怕吗？你以为我会恨你，给你提供充足的恨意，为你的修为进境添砖加瓦吗？你错了，我不会，哈哈哈！”
  银长老虚弱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努力维持直立，嘴中发出肆意的狂笑，爽声道：“因为当你拿出青木琼花大阵的阵魂时，我知道我赢了，我才是那个看清你阴谋的人，当时这大阵进化就是你搞的鬼。我即便是恨，也是恨死去的那三个杂碎，正是他们的愚蠢，导致错失杀掉你的最佳机会。”
  “是吗？”
  叶长生静静望着他，似笑非笑道。
  “当然，我承认你是妖孽人物，骗过了全天下人，连那般厉害的圣贤都能假扮，但是你莫要小看天下人，你没那么了不起。恨你，不可能的。你以为你能操控我的人生，我的所有思绪想法，天真。这世间有太多的事，你控制不了，掌控不了。”
  “这也将是你未来死亡的原因，我死后会化为怨灵，停在黄泉路上，看你如何死的。我非但不恨，我现在还因为你很开心，你能拿老夫怎样？宵小垃圾之辈，哈哈哈！”
  银长老的那双眼眸中闪烁出智慧之光，肆意狂笑着，心中早存死意。
  非但不害怕叶长生杀他，反而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上前缓慢的迈上三步，直视叶长生。
  仿佛现在虽然虚弱到连一名肉身境的修炼者都无法战胜的身躯不能动弹，但他也要将自己的眼神，语言等幻化为致命的攻击，在叶长生的心中留下一种恐惧，怅然之意。
  等到未来，叶长生面对巨大危险时，这种恐惧，不自信的心理会影响叶长生，让叶长生多增加一分危险。
  他很清楚，像叶长生这样的人，是追求完美的，戏弄天下人，自然要尽善尽美。
  而他的行为却是超出叶长生的掌控，操控，这就是他得意之处，也是他的反击。
  “你说的不错，这世间有很多人和事我没办法操纵。但你，我还是能操纵的。在我眼里，你连棋子玩物都够不上。死吧！”
  叶长生心神一动，美轮美奂，如水晶般晶莹剔透，释放出淡淡清香的欢喜青莲从掌心冒出。
  欢喜青莲伴随着银长老肆意的笑声，增添一道道细微的规则之力，更添了些许韵味在上面。
  对于欢喜青莲而言，银长老这种毫无心理负担，肆意的喜悦是最佳的养料。
  叶长生望着笑容凝固的银长老，淡淡笑道：“即便是死，你也会给我提供充足的修炼资源。我可不光修炼有恨意情绪师传承，更有欢喜之意的传承。”
  “你……你……魔……你是魔鬼……”
  银长老那本来涌现出喜意的眼白中，尽皆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血丝，恐慌断续道。
  在他眼中，一袭白衣胜雪，嘴角含笑的叶长生比之他这一生见过的恐怖场景加起来还要恐怖，令他发自内心的恐惧，胆战心惊。
  咻！
  叶长生再没有一点犹豫，昊月剑上闪烁出一道轻薄到极致的剑光，没入银长老的眉心。
  随后剑尖下行，来到银长老的胸口位置，那颗他竭力维持，只剩下小拇指大小，上有密密麻麻的裂缝和九魔气的假金丹被挑了出来，经由叶长生点星手抽丝剥茧般的剥离，裂缝开始愈合，九魔气全部钻入叶长生的体内。
  等到处理完毕，隐隐约约能望得出假金丹之上有一柄龙象刀的印记。
  这印记代表着银长老一生对于龙象刀术的领悟，更有对于刀之意境的灵魂精华。
  “你还真的是够狠的，用你的话来说，现在才算是将他们四人的价值给榨干了吧。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是你一直这么下去，可能会陷入不可回头的歧途魔道中。”
  纳兰若水飘身来到叶长生旁边，扫了眼四人死不瞑目，眼神中的恐惧，不甘，隐隐有些担心，提醒道：“魔道一入很简单，但想要脱离那种状态却是很难的，人皇坐化处封印的绝世凶魔可能就是这样诞生的。”
  “无妨，我有九大神海，统摄邪恶神道，照样能活得很好。我若为魔，天下无魔，因为无人敢于在魔道方面与我相提并论。成王败寇，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从未想着迁怒于与他们有关的善良之人，只针对他们，让他们死不瞑目，这是我的善，是对他人的善。”
  “若我死了，我背后的三生宗，与我有关的人，都将遭受厄难。杀他们，从另一程度上说，也是我的善，是对我之亲近之人的善。”
  “无论对他人，还是对亲近之人，都是善，哪还有什么心理负担，哪里会堕入魔道。”
  叶长生眼眸微动，九大血色神海从头顶冒出，九大邪恶意境各自施展其能，配合潜藏体内的第十神海内的吞噬之意，九道不同的血色光芒笼罩四人的尸体，开始吸收着他们体内的血肉和筋骨精华。
  叶长生又微微笑道：“我传授给你的东西够多了吧，现在姐姐你也有所感悟，不知道你要怎么回报我呢？”
  (本章完)